拓跋睿意味不明的說道:“既然本王與九皇弟不相上下,爲(wèi)何她不愛上本王呢?”
小尋子皺了皺眉眉頭,一時之間也猜不出拓跋睿說的是哪個女人。
他小心地揣測道:“也許那個女子見王爺實在是太過完美了,纔會心生退卻之意的,畢竟王爺外貌世間難尋,蒲柳之姿的女子自然不敢靠前。”
拓跋睿皺著眉頭,眼神有些恍惚:“是這樣嗎?”
“自然。”小尋子自以爲(wèi)已經(jīng)揣測到了拓跋睿的心思,所以說的更加的暢快了:“王爺容貌出色,氣質(zhì)逼人,就算是那些養(yǎng)在深閨的貴女恐怕也難有幾個能夠配得上王爺?shù)模搽y怪那名女子不敢靠前。”
拓跋睿語出驚人的說道:“若是本王毀了在別人看來天人之姿的外貌,她是不是就能愛上本王了?”
小尋子臉色大變,若拓跋睿真的如此做了,他的小命也就不保了,當(dāng)今皇帝第一個不會放過他,誰人不知陛下最爲(wèi)寶貝的就是拓跋睿這個唯一的胞弟了。
小尋子嚇得直接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顫聲道:“王爺三思,不可做什麼傻事啊。”
拓跋睿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起來吧,本王也是隨口說說而已,如果毀了容貌就能讓佳人愛上的話本王早就這麼做了,只能說本王和她認(rèn)識比九皇弟晚了一步。”
小尋子福臨心至,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他小心地說道:“王爺說的不會是即將成爲(wèi)晉王妃的夏姑娘吧?”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你覺得她配本王嗎?”
小尋子立馬順桿子而上,道:“王爺天人之姿,又不是空有外貌的草包,王爺能看上夏姑娘,那是她莫大的福氣了。”
“可惜,她連這種福氣都不想要。”
小尋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夏姑娘雖然有些姿色,不過與王爺比起來到底還是差了一大截,何況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旨賜婚,王爺是不是……”
拓跋睿擺了擺手,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只是本王難得遇到一個動心的人,沒想到卻是這種結(jié)局,本王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豈止是不舒服,他的心裡就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大塊一樣,生疼生疼的。
小尋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王爺,要不奴才去動一下手腳,只要你們生米煮成了熟飯,佳人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拓跋睿眼裡閃過一抹狠光,這種眼神直接把小尋子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小尋子,念你伺候本王多年的份上,本王就原諒你這次的無心之失,不過沒有下一次了,明白嗎?”
小尋子鬆了口氣,立馬道:“奴才知道錯了。”
拓跋睿道:“讓人準(zhǔn)備轎子,本王要去晉王府一趟。”
小尋子應(yīng)道:“是,王爺。”說著,他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跑的跑了出去。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小尋子又快步的回來了,進(jìn)了書房後,他行禮道:“王爺,轎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拓跋睿點(diǎn)點(diǎn)頭,大步流星的出了書房,坐在轎子裡,小尋子尖細(xì)著嗓音道:“起轎,去晉王府。”
四個大漢直接把轎子擡起,穩(wěn)穩(wěn)妥妥的朝晉王府的方向走去。
拓跋睿進(jìn)了晉王府,李德全早帶著下人候在那裡了,見人下來,齊齊跪下,道:“奴才/奴婢等參見襄王,襄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拓跋睿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道:“起來吧。”
李德全等人起身之後,他揮了揮手,道:“李公公一人留下,其餘的人都下去幹活吧。”
“是,王爺。”
衆(zhòng)人退下之後,李德全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王爺留下奴才可是有要事吩咐?”
“九皇弟今日不在嗎?”
“回五王爺,王爺在的,夏姑娘今日難得氣色好,所以王爺陪她在花園裡走走,散散心。”
拓跋睿點(diǎn)點(diǎn)頭,揮手道:“你也下去忙吧,本王親自過去找他們就是了。”
“是,王爺。”
拓跋睿熟門熟路的朝後花園走去,乍然見到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了不少的夏依依,拓跋睿的眼神下意識的放柔,快步的走了過去。
夏依依見到他,欲要行禮,被拓跋睿出聲阻止:“你身子還沒有完全好,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謝王爺。”夏依依朝他虛虛的笑了一下,說道。
拓跋睿的雙眸幾乎焦灼在了夏依依的身上,拓跋璟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舒服,忙探過身體把夏依依擋在了身後,道:“五皇兄難得來晉王府一趟,可是有要事要說?”
見夏依依被擋住,拓跋睿的眼裡閃過一抹失落,木管複雜的看著拓跋璟,道:“本王心念著依霜的安危,抽空就過來看她一下。”
拓跋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道:“多謝五皇兄能夠抽空來看我的未婚妻,不過到底還是男女有別,五皇兄要是一來就找依霜的話,恐怕於她的清譽(yù)也不好。”
拓跋璟特意加重了“未婚妻”三個字。
拓跋睿的眼神變了變,不過面上卻和睦春風(fēng)的說道:“九皇弟只要一日沒有娶她,那她就是自由之身,本王還是有機(jī)會追求她的不是嗎?還是說九皇弟對自己不太夠自信,所以怕人被本王給搶了?”
拓跋璟也勾了勾脣,道:“五皇兄說笑了,依霜是未來晉王妃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之事,要知道天子一言重若千斤,莫非五皇兄想要皇上親自毀了聖旨不成?”
拓跋睿臉色並不是很好看,他冷笑道:“九皇弟,難得抱了美人歸,這底氣也是足了啊。”
拓跋璟聳聳肩,笑道:“人生四大快事,洞房花燭夜,花榜提名時,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做弟弟的好不容易討了一門比較滿意的媳婦,我能不底氣足一點(diǎn)嗎?”
拓跋睿深深地看著他。
夏依依扯了扯拓跋璟的衣袖,探出身子來,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王爺,民女很謝謝你能來,我們過去亭子裡面坐吧,一塊坐下來聊聊天。”
拓跋睿溫柔的笑道:“好,本王看你臉色也不是特別的好,身子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御醫(yī)怎麼說?本王送來的補(bǔ)藥你吃了嗎?”
夏依依客氣的笑道:“有勞王爺?shù)年P(guān)心,民女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你命人送來的補(bǔ)藥民女也吃了一些,不過御醫(yī)說民女的身子還有些差,不能大補(bǔ)了所以剩下的一些補(bǔ)藥還沒有吃。”
拓跋睿就像是拓跋璟不在一樣,對夏依依格外的關(guān)心:“你想吃什麼,儘管跟本王說就是了。”
夏依依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道:“二位王爺,我們進(jìn)亭子裡坐吧。”
拓跋睿和拓跋璟都考慮著她的身體狀況,所以一同攙著她進(jìn)了亭子內(nèi),本來拓跋璟是不太同意拓跋睿碰她的,不過觸及到夏依依爲(wèi)難的目光,拓跋璟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三人分別坐了下來,夏依依坐在中間,拓跋璟和拓跋睿則分別坐在她的左邊和右邊。
他們纔剛坐下,便有丫鬟把準(zhǔn)備好的上等糕點(diǎn)和茶水給端了上來,放好這些,她們又像是幽靈一樣消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夏依依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有些沒胃口的嚼了嚼,吞進(jìn)肚子裡後,她突然說道:“晉王,襄王,民女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們可否答應(yīng)?”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看向了她,道:“說吧,只要本王能夠做到的,就算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會想辦法把它摘下來的。”
在這一點(diǎn)上,他們兩人倒是非常默契的很。
夏依依淺笑兩聲,病後的她退去了之前對人的戒備和暗藏的張牙舞爪,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也讓拓跋璟和拓跋睿這兩個在外人面前格外冷血的人的心也瞬間軟了。
“二位王爺,民女不是要你們?nèi)フ铝粒粫銈兩系渡较掠湾伒模褪窍胝埬銈兌瞬灰驙?wèi)民女一人而鬧翻,民女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擔(dān)不得你們?nèi)绱说木祛櫍衽纳眢w已經(jīng)越來越不好了,不想臨死之前……”
“不準(zhǔn)胡說!”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時出口,道。
夏依依有些虛弱的笑了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民女能認(rèn)識兩位王爺,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現(xiàn)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在民女死之前能夠看你們和好如初。”
拓跋璟和拓跋睿的心都不好受,心臟就好像被人緊緊攥住了一樣,生疼生疼的,非常不舒服。
拓跋睿溫柔的說道:“本王與九皇弟從來就沒有鬧過彆扭,你要是不喜歡本王和他吵嘴的話,本王以後會注意就是了,不過你以後可不許說如此喪氣的話,本王非常的不喜歡聽,本王認(rèn)識的夏依霜就應(yīng)該是人性而肆意的,生氣起來就像一隻爲(wèi)了保護(hù)領(lǐng)地而變得張牙舞爪的小貓咪一樣,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說如此喪氣的話來。”
夏依依虛弱的笑了笑:“民女省得,不過生死不由人,若民女的身子真的撐不過去,還望兩位王爺在朝政上能成爲(wèi)輔佐帝王的能臣,在私下裡也是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拓跋睿轉(zhuǎn)眸看了拓跋璟一眼,柔聲道:“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本王一定與九皇弟好好地相處,不過這種喪氣話你可不許說了,要不然本王真的就生氣了。”
夏依依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見她臉色蒼白,精神有些不振,拓跋睿覺得自己原先的那些堅持反而有些可笑了,他現(xiàn)在甚至覺得只要能再次見到她燦若桃花的容顏,他甚至能容忍她嫁給別的男人,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原來比起生死離別,嫁作他人婦這樣的反而成了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了,只要心愛的女人能夠好好活著,其他的反而沒有什麼是不能容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