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某些原因,國際刑警在北非境內(nèi)的發(fā)展和行動一直受到某些勢力甚至本地原住民的破壞和制約,再加上葉重的權(quán)力範圍是在歐洲,所以在非洲他並沒有足夠有效的力量使用,對於葉重的狡猾他可是有著深刻的瞭解,在倫敦竟然可以在嚴密的監(jiān)視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僱傭班納的決定是讓鐵凌想起來便禁不住會微笑的神來之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班納便是國際公認的北非地頭蛇!
兩億美元的確算得上是一筆鉅款,但比起傳說中的聖槍實在算不得什麼,何況這錢又不用自己出,其實他還有個小算盤,據(jù)說希特勒當年聚斂的財富光黃金就超過了五百噸,而在秘密的確切記錄中,這筆黃金被希特勒極其隱秘地運到了北非後不知所蹤。
那筆寶藏一定和聖槍藏在了一起,鐵凌肯定。
鐵凌和班納很快便把那一瓶紅酒乾掉了,前者意態(tài)悠閒,舒服地靠在躺椅上享受著拉巴特溫柔的輕風和帶著淡淡鹹腥味的空氣;班納在葉重的面前也難得地輕鬆了下來,儘管袍子重新嚴密地罩住了腦袋、身體依舊筆直如標槍。
“鷹,我不問你此行的目的,也不問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煩,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班納望著涌動的大海,聲音如磐石般低沉堅硬。
葉重輕輕恩了一聲。
“這次你的到來對庫伊族人會不會帶來損害,或者……災難?你應該明白,對我個人而言,我不會問你半句話;但是爲了我的族人,我必須確定你不會傷害他們,或者不會因爲你而給他們造成傷害。”班納悶聲吞吐道。
葉重收斂笑容,緩緩地坐了起來,鄭重地望向班納,剛好與後者望過來的目光相遇。
“蠍子,我可以告訴你,我這次來只是爲了尋找一件東西而已,和我以往的工作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非要說有哪裡不一樣的,那就是對於沙漠我向來懷有恐懼,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葉重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微笑道,他相信班納能夠看到自己的真誠。
“嘿嘿,我當然相信你,但是你知道,鷹,我決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我的族人,哪怕是我自己做出了什麼對不起族人的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自殺,那個鐵凌說你這次來這裡是想要在北非從事恐怖活動……”說道後來班納的聲音有幾分猶豫,甚至連與葉重對視的目光也變得有幾分閃躲。
“他說我是****?”葉重失聲大笑,暗道鐵凌還真會給自己扣帽子,****,這可是讓全世界人民都深惡痛絕的身份。
班納點頭,臉上浮起些許羞愧之色,單說葉重對班納的兩次救命之恩,加上多年來提供的秘密金錢支持,班納實在不應該問出這種不信任的問題,可就如他自己所說的,他的一生都貢獻給了他的民族,甚至在庫伊族內(nèi)都稱班納爲庫伊族的守護神,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傷害同族的親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就像法律是一條約束世人的行爲準繩,對許多人而言,觸犯法律是以自己的自由和生命爲代價的行爲;而對某些人來說,違反原則是要付出靈魂和良心無時無刻的譴責煎熬爲代價的懲罰,違背了法律可能會死,違背了原則會生不如死!
在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原則兩者之間,班納只有一個選擇。
看到班納的神情葉重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的痛苦和愧疚,努力強迫自己停下大笑,理解似地拍了拍班納寬厚的肩膀,“你知道我的性格,我這樣懶散的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班納靜靜地注視了葉重片刻,也中也不躲閃與之對視,“好!鷹,你不光是我的救命恩人,對我們庫伊族也有大恩!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只要告訴我該做什麼就好了。”庫班沉聲道。
看著一臉毅然無悔的班納,葉重心底涌起陣陣暖意,這纔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班納,其實在給班納打電話前他也曾猶豫過,神秘的第十三信徒、鐵凌背後的超級大國……這些擁有著巨大能量的勢力讓葉重恐怕會給班納帶來麻煩。
“蠍子,我的確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這次很危險,雖然我不想給你找麻煩……”葉重沒有說下去,他知道聰明如班納必定能夠理解自己的言下之意。
至少得罪鐵凌就是一個**煩。
班納緊抿的嘴角慢慢地向上彎起,最後定住時竟然形成了個笑容:“我身邊什麼時候斷過麻煩?我班納什麼時候怕過危險?”頓了頓,眼底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暖意:“何況,雖然我知道這輩子怕沒機會還清你的人情,但先付點利息心裡總是會好過點的。”
葉重知道,從他想到給班納打電話的時候就知道,班納一定不會拒絕自己,可即便早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的葉重這時還是很感激。
從當初無意中將班納救下到後來的金錢援助,葉重只是敬佩這個人的無畏勇敢和那份反抗異族強權(quán)壓迫的氣節(jié),他從來沒想過索求回報。
他的眼神毫不掩飾地將心裡的感激表達了出來,自詡口才了得的葉重這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兩人雖然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患難,而且之後的聯(lián)繫從未斷過,但相處的時間卻不長,相識數(shù)年,在一起度過的日子屈指可數(shù)。
“鷹,你不是愛上我了吧?”班納故意苦著臉說道,“雖然我承認你長的還算可以,我也不討厭你,但我還是要鄭重坦白地表明我的立場,庫伊人可不興同性戀的調(diào)調(diào),而我,更是對這玩意兒深惡痛絕!”
男人之間很多時候是不需要語言的,在事實面前語言永遠顯得空洞而蒼白,行動是唯一的也是最有力的證明。
葉重當然懂,所以下一秒的葉重又恢復了那副讓艾兒恨得咬牙卻在許多女人眼裡很有味道的懶洋洋的壞笑,給自己和班納的杯子裡添滿了酒。
“我一直都以爲你是塊石頭,沒想到這幾年沒見居然幽默見長。”葉重笑著調(diào)侃著班納舉起酒杯,“爲了石頭也能開竅乾杯!”
班納面對葉重**裸的嘲諷只能報以苦笑,卻沒有拒絕葉重的邀請,舉杯對撞,清越的脆響聲中兩人不約而同地將整杯的紅酒一飲而下。
紅酒不是這麼喝的,尤其是這麼好的酒,葉重用舌頭靈巧地將嘴角溢出來的一滴酒收回口中,吧嗒著嘴想,可心裡卻一點也沒覺得遺憾,男人喝酒就應該這麼喝的。
班納沒有見到葉重之間的遲疑完全消失後,立刻輕鬆下來,對他而言只要不違反他一直堅持的原則,其餘的沒有任何能讓他猶豫的事情。
“那我就當作是度假了。”班納一直活動了幾下脖頸,發(fā)出一串輕微的脆響,眼裡含著幾分笑意和熱切望著葉重,“鷹,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覺得和你做事很過癮?我壓根不需要動腦只要按照你的話去做就可以了。”
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班納搖頭嘆道:“幸好你這傢伙只是貪財,如果你追求的是權(quán)力,只怕比威爾斯那隻豬要可怕千百倍!”
葉重嘿嘿一笑,時光如白駒,匆匆已百年;人生似朝露,轉(zhuǎn)瞬便消散,錢與權(quán)不過是身外之物,在他眼中生命中最寶貴的是人與人之間那份可以超越時空的情感、是探索生命神秘的未知、是自由自在的隨心灑脫……
所以他可以爲了博得艾兒一笑,擲手千金;爲了兄弟的情誼,不求任何回報地給予班納援助。
他做探寶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這個工作有機會去接觸古人留下的那些讓人歎爲觀止的瑰麗神蹟,可以見識這大千世界裡無數(shù)超出人類意識之外的存在……
當然也有小小的因素是錢,葉重並不是個苦行僧,也決不是禁慾主義者,用自己的力量獲得生活上的享受,並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nèi)幫助一些需要錢的人,何樂而不爲呢?
葉重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偉大的人,從沒想過樹立多麼高尚的情操,他可以把每次工作收入的百分之十拿出來捐獻給孤兒院和貧苦地區(qū),這當然是匿名的;他也可以因爲嘴饞而揮霍百萬拍下一瓶極品紅酒。
葉重是個從不自我檢討的人,也極少拿自己和別人比較,所以在認識他的人眼中,葉重也許是個揮霍無度的花花公子、是個有著迷人魅力的可愛男子、或是個身世神秘武技高強的怪人,甚至可能是個貪財又好色的壞蛋。
但無論是誰,凡是認識葉重的人,甚至只是聽說過他的事蹟?shù)娜耍瑳]有人會認爲葉重是個追求權(quán)力的人。
班納的玩笑話讓葉重略微地一愣,心神恍惚了片刻,聖槍,無論是第十三信徒還是鐵凌背後的那個超級大國,他們對自己的追殺跟蹤無不是想要得到聖槍,自然是因爲關於聖槍那令人爲之瘋狂的傳說,擁有聖槍的人便可以征服世界!可以改變?nèi)祟惖拿\!葉重相信這個雖然聽上去很荒謬的傳說卻可以讓這個星球上無數(shù)的人拿自己的性命作爲企圖獲得聖槍的籌碼。
可爲什麼自己就從沒想過得到聖槍以後利用它征服世界呢?葉重很奇怪,從他聽說這個傳說開始,他連一丁點這樣的念頭都沒有過,要知道現(xiàn)在他可以說是距離聖槍最近的人,可他毫不猶豫地決定了冒著巨大的危險去尋找聖槍,目的只是爲了毀滅它!
葉重絕對不會認爲自己偉大到爲了全人類的命運甘願奉獻生命的程度,可偏偏他現(xiàn)在做的就是一件這麼崇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