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徽軒此時亦從老友當中走出來,至煙落身側(cè),目光慈祥的看著她,隨後清了清嗓子,“諸位!首先,秦某非常感謝諸位能在如此節(jié)日來參加此次宴會…”
“相爺客氣了?!?
“是啊,相爺有喜,下官自是要來相賀的?!?
…….
底下一片和煦之聲,秦徽軒目光忽的有些沉重,繼續(xù)道:“諸位想必略有耳聞,有關(guān)老夫二子之事,當年老夫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們兩夫妻雙雙慘死在老夫面前,老夫卻無能爲力,那唯一的嫡孫女也不知所蹤…心中悲慟異常?!?
他的聲音充滿了哀傷與悲涼,在場之人聞之均是面帶哀慼,更有些多愁善感之夫人、小姐已掩面而泣。
“幸而老天有眼,終於在多年之後,讓老夫找到了孫女!”
秦徽軒愛憐的看向秦煙落,目光中帶著欣慰,“這便是我秦家嫡女煙落!今日亦是她的生辰,老夫便趁著這機會讓大家見見,老夫這孫女可是個極其討喜的閨女,大家看看是也不是?”
最後一句明顯是在調(diào)笑秦煙落,本是哀痛的氛圍忽的一下便活躍了起來,秦煙落亦是從那壓抑的心緒中掙脫了出來,聽見自家爺爺如此說,不由的羞紅了臉,美人羞赧臉飛紅霞,巧笑妍兮惹人側(cè)目…衆(zhòng)人均是被她如此嬌俏妍麗的模樣給吸引了去。
尤其是一些年輕官員,恨不得將眼睛給貼在她身上一般,目光熾熱。
看著被衆(zhòng)人衆(zhòng)星捧月般的讚歎的秦煙落,秦悅柳嫉恨的目光都要噴出火來,帕子都要被扭壞了,爲何同樣是秦家的女兒,她卻是能得到如此多的目光與讚美,而自己…卻只能站在角落看著這一切。
秦悅柳冷哼一聲,徑自在席間找個位置坐了去,不管如何,今天她亦是要在衆(zhòng)人當中露臉,好處不能教她一個人得了。
“太傅的孫女自是生的好模樣…”
忽的一道慵懶邪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人未至聲已來,聽見這突兀的聲音,衆(zhòng)人的目光有些疑惑,疑惑卻又是各不相同,對這聲音不熟悉的自是在疑惑這是誰在說話,竟然這般大膽…認識的便是疑惑:此人怎的來了?尤其是席間一些比較年輕的官員男子,此時面色隱隱有些發(fā)青,亦有些無奈。
本以爲還能有些僥倖,或許可以趁此機會抱得美人歸,可惜…若是此人前來,定是沒有機會了的。
秦煙落嘴角笑意擴散,目光灼灼看向門口處,來人一襲絳色長衫,風揚衣袂翩躚,玄色長靴之上還殘留著些許白雪,他大踏步而入,鳳眸輕揚帶著睥睨天下的傲氣,三千青絲玉冠束起,面如冠玉,薄脣微漾,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
“參見曦王!”
見那人走了進來,衆(zhòng)人均是下跪行禮,就連秦徽軒亦是微微躬了身子,只有秦煙落曼妙身姿矗立不動,含笑看著他走進。
“都起來吧,今日是丞相府大喜,諸位不必如此拘束?!背莸?。
“謝曦王?!毙\(zhòng)人起身。
楚容目光直直看向秦煙落,徑直走向她面前,道:“生辰快樂,落落…”
秦煙落淡笑,“我的生辰禮物呢?阿容。”
聽著二人如此熟稔的對話,席間一片譁然之聲,本還心存僥倖的青年男子如今都是面如土色,悻悻然焉。卻又被二人並肩而立,相視一笑的身影給驚羨了去,就像是事先說好了一般,二人穿的都是紅衣,在這紅綢掛滿、喜慶連連的氛圍中,二人站在衆(zhòng)人中間,就像是進行新娘新郎的婚禮一樣,紅衣瀲灩墨發(fā)交纏,傾城容姿,傾世榮華,傾心愛戀。
“這禮物有些特別,待會你就知曉了?!背菟剖峭耆惺懿坏剿说哪抗?,他神色頗爲自得,眸中深情款款只爲眼前之人。
秦煙落看向他,有些疑惑,亦是隱隱有些期待起來,“雲(yún)影是你弄回來的吧?”
“聰明?!背菪Φ溃斑@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
第一件?也就是說還有咯…
秦煙落失笑,看來果然是存心坑哥哥的錢的…如此小孩子心性。
期間秦徽軒等人還在招呼客人,楚容趁人不注意便將秦煙落給拉了出來,二人躍上了房頂,楚容擡腿橫掃,運用內(nèi)力,將積雪掃落下去。二人坐在屋頂,看著院中熱鬧熙攘之景,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秦煙落靠在他的懷中,底下是喧囂談笑聲,他們卻是默然不語,淡淡溫馨的感覺縈繞在二人周身,身旁是熟悉的梅花幽香,秦煙落聞著倍感安心。
一晃便是小半個時辰,楚容鳳眸一掃,脣角微勾,道:“他們來了,我們下去吧。”
他們?
還不待秦煙落反應(yīng)過來,便已被他一把抱住,飛身而下。
見二人相攜出現(xiàn),席間衆(zhòng)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二人身上,楚容倒是面不改色,甚至是隱隱帶了些笑意,秦煙落卻是垂眉斂目,臉頰發(fā)燙,這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與他一塊…
“來了?!背菰谒陷p語,引得衆(zhòng)人側(cè)目不說,秦煙落亦是疑惑不已。
她隱約記得好像是有什麼事一般…明明很重要,可就是不怎麼記得起來,可楚容這麼一說,她又有些印象…究竟是何事?
再次看向門口之時…
一個面色慘白如雪,身著披青色大氅之人走了進來,他身子有些發(fā)福,面色平和,除了慘白的臉,看著甚至有些憨厚的意味,身後跟著一堆人,或手捧珠寶,或肩擡木箱…
“咱家來的是不是有些晚了?參加曦王、見過丞相、諸位大人?!?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以及沙啞,秦煙落忽的明白,這是宮裡的人了。
她看向楚容,楚容回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公公。
“不必多禮,高公公?!背莸?。
此間他的身份最高,也只有他敢如此和皇帝身旁的內(nèi)侍說話。
“這位便是秦相的孫女了罷。”高公公看向秦煙落,和氣的笑道。
“正是?!?
秦煙落不卑不吭的回道,眸色清亮,目光平和。
高公公幾不可聞點點頭,隨即正色道:“秦煙落接旨!曦王接旨…”
衆(zhòng)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給弄蒙了一下,復(fù)立馬跪了下去,秦煙落跪在楚容身旁,神色有些緊張的看向高公公手中緩緩打
開的聖旨,忽的掌背一熱,目光之處,是楚容悄然覆上來的掌心,秦煙落微微一笑,安心了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氏有女煙落,才華橫溢,端莊賢惠,聰慧有禮,品性謙和,姿容絕色,朕甚是歡喜,特賜封爲:朝陽郡主,賞玉墜十對,玉如意三對,蛟珠十顆,菱紗十匹,黃金一千兩…”
衆(zhòng)人聽聞均是一臉震驚的看向秦煙落,適才不過是秦家嫡女,就如此惹人豔羨,如今更是皇帝親封的朝陽郡主,如此殊榮,得教多少人羨慕嫉妒含恨而亡!
就在衆(zhòng)人以爲聖旨宣讀完了之時,又聽得高公公念道:“朕聽聞朝陽郡主與曦王情投意合,品性相契,又是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特爲二人賜婚,今年二月十八完婚,願二人攜手一生,白頭偕老,欽賜!”
“曦王,郡主?呵呵…曦王妃,接旨吧…”
高公公觸及楚容的目光,立即改了稱呼,朝秦煙落說道。
秦煙落確是被驚了一下,她看向楚容,卻見他神色得意,鳳眸微挑,眼中是濃的化不開額神情,忽的心底似是被針紮了一下,有些疼,更多的是酸…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便是害怕,抗拒,生怕再次受到傷害,卻沒有注意到他亦是害怕的…
“兒臣,謝主隆恩?!?
“臣女,謝主隆恩!”
秦煙落這一頭磕的非常實,楚容在一側(cè)都能聽見“碰”的一聲,頓時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了?!?
高公公笑開了臉,瞬間有些發(fā)胖的臉跟皺在了一塊似的,看著有些好笑。
衆(zhòng)人在高公公這聲道賀聲中清醒了過來,均是眸色震驚的看向相攜而立無比融洽的二人,心中感嘆,皇上那溢美之詞一點都不爲過,確實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這樣一來,這京都不知有多少才子佳人要因這二人的婚事給傷心斷腸了。
至少場中已有好幾位小姐在偷偷的抹眼淚,許多青年男子亦是扼腕嘆息…
更多的是嫉恨的目光,男子均是豔羨中帶點失望與無奈,看向了楚容,女子卻是嫉恨異??聪蜻@忽然冒出來的著傾世容貌與尊貴的氣度秦家小姐…朝陽郡主,以及…未來的曦王妃,
這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能得一件便要在夢中笑醒了,她卻是全都佔了,如何教人不嫉妒!
“宣了旨,咱家也要回去覆命了,恭祝王爺與王妃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高公公討喜的說道,光憑這‘朝陽’二字,便可知曉皇帝對這素未謀面的朝陽郡主應(yīng)是極其歡喜的,更是爲她與曦王賜婚,一‘朝陽’,一‘曦王’,這寓意不言而喻。
秦煙落羞赧一笑,倒是楚容劍眉飛揚,聲音中帶著喜意,“謝高公公吉言,我們定會如此?!?
“恭喜曦王,恭喜丞相,恭喜朝陽郡主!”
“恭喜…恭喜呀!”
院中一臉恭賀之聲,楚容沉著應(yīng)對,脣角微勾,難得顯露了好耐心,面帶淡淡笑容,將秦煙落護在身側(cè),與衆(zhòng)官員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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