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yuǎn)信裡說了些什麼,外祖父可清楚?”
“大概知道一二。齊遠(yuǎn)大將軍懷疑刺殺豫王的是寧王。兩日前,有一衆(zhòng)江湖宵小死在千山鎮(zhèn)幾裡外的官道上。齊遠(yuǎn)大將軍聽聞此事趕到的時候,聽聞看熱鬧的江湖人提起過,最近幾日經(jīng)常聽到死去的這一衆(zhòng)江湖人有幾個說什麼只要殺掉一個廢物馬上就可以得到十萬兩黃金等等。不過,一切都只是齊遠(yuǎn)大將軍的猜測,終究沒有事實根據(jù),否則,僅憑這一條就可除掉寧王。”
“若是寧王買兇殺豫王的流言滿天飛呢?”平王站在書房的窗前,看向院中的青竹。院中,種植著大面積的青竹。青竹投下的陰影將書房掩映在其間,給越加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絲清涼。
“不可。”
平王回頭,看向柳丞相,須臾又笑了起來,搖頭道:“是本王太心急了。”
“王爺歷來穩(wěn)重,就算沒有老臣提醒,也會想明白的。”
平王搖頭,“十三弟的那個侍衛(wèi)?”
“老臣已經(jīng)問過太醫(yī),那個侍衛(wèi)身中巨毒,因未及時處理,只怕命不久矣。”柳丞相素來謹(jǐn)慎。他這一生,生有兩個女兒,一個入宮做了皇后,一個入宮做了貴妃。原本最應(yīng)該志得意滿,卻因爲(wèi)早些年間,兩個女兒受人挑撥離間了感情,互不相幫。最後落得柳貴妃死了個不明不白,而柳皇后一子未生。
若不是柳貴妃突然逝去,而柳皇后自知老無所依最近幾天才主動與平王求和聯(lián)手,大概平王也不會這麼快在柳貴妃去逝後立刻站穩(wěn)腳跟。
“這麼說來,十三弟是真的有可能已經(jīng)……?”平王眉目間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柳丞相摸著花白的鬍鬚,感嘆道:“或許吧。”
等柳丞相走後,平王眸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許久,開口叫道:“來人。”
一道黑影無聲出現(xiàn)在平王身後,平王靜默少許,“嚴(yán)密監(jiān)視蕭太史。”
另一邊,一下早朝,冷江沅就急急的趕去了寧王府。
“王爺,皇上早朝上的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不允許小女與安王的婚事吧?”豫王失蹤不失蹤的,冷江沅管不著,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寧王這條船上的人。自然最關(guān)心的還是自家的事。
寧王淡淡的瞥了眼冷江沅,語氣不冷不淡的回答道:“你急什麼,不同意冷無雙與十弟的婚事,不是還有一個冷溶月麼。”
冷江沅一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冷溶月是誰。“王爺,她……”
寧王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三個月內(nèi),十三弟若是找不到,便派人去將冷溶月接回來。好歹是尚書府的嫡女,養(yǎng)在外面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至於冷無雙,回去也讓她這段時間安分些,再鬧出什麼事來,她與十弟的婚事便由不得她做主。”
“是,臣遵命。”冷江沅恭敬的垂眸答是。眼底卻劃過一絲絲的不滿來。
陰沉著臉回到尚書府,連往日最喜歡去的寵妾張氏的芙蓉院也不去了,直直的往書房走去。剛走到書房門口,張氏便一臉委屈的追上來,“老爺可是還在爲(wèi)昨晚的事兒生氣?”
冷江沅一口悶氣憋在心底,見著張氏委屈的臉立刻又消了下去,趕緊上去扶了把她,“你身體不好,不在屋裡好好歇著,出來做什麼?”
張氏回頭,從身後婢女的手中接過漆盤,“婢妾給老爺熬了蔘湯,老爺喝完,婢妾就回屋歇。”
“亂說什麼。”一聽張氏開口閉口婢妾婢妾,冷江沅心中閃過一絲歉疚,推開書房門,“先進(jìn)來吧。”
張氏心底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堆上笑端著漆盤走進(jìn)書房,親自將參茶倒入碗中端給冷江沅。“老爺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冷江沅嘆了口氣將今日早朝上的事還有寧王府的事都講了一遍。剛剛講完,只見張氏眼眶一紅,眼淚就掛在眼角,幽幽然的看著他,“老爺,真的打算將那小賤……四小姐接回府中麼?”
冷江沅心疼的拍拍張氏的手,“接是肯定要接回來的,只是你放心,雙兒與安王的婚事是誰也破壞不了的。”
張氏這才抹了眼淚,軟倒在冷江沅懷中,嬌柔道:“妾身代雙兒謝過老爺。”
冷江沅扶著張氏的驕軟的身子,心思卻飄到了極遠(yuǎn)的地方。
飄到了那個八年前被他明面上是送出去養(yǎng)病,實際上跟趕出府沒有區(qū)別的冷溶月身上。八年來,他從未關(guān)心過她一句,她也從未來信抱怨過什麼。一想起這個從小便被自己房間忽略的尚書府嫡女,便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傾城般的人兒,他冷江沅的嫡妻靈氏。
她總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似乎一切都不看在眼裡,包括他這個丈夫。每一次面對她,他都會從心底升起一種配不上她的自卑感來。久而久之,他越來越冷待她,更是瘋狂的納著嬌妻美妾,心底每每總是期盼著她如別的女子一般,衝上前來,撲在他懷裡求他。
可連這唯一的一點期盼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妄想。他帶著美妾去她院裡,她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任性的孩子,總是那樣的平和與大度。
那樣的目光讓他發(fā)瘋。
所以,自此以後他就更少再去她的院裡,偶爾去一次說不上三句話又會氣沖沖的離開。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她離世,她看著他的目光包含了無限的歉意。那樣的目光他覺得就像是一根卡在喉嚨裡的刺,想咽咽不下,想吐也吐不出,連拔出來都帶著鑽心噬骨的痛。
所以,纔在她去世後,在張氏的三言兩語下,將那個與她幾乎是一個模子印下來的女兒趕出了府。
多少個午夜夢迴,他也曾有過一絲絲的後悔。只是這一絲絲的悔意在時間的打磨中慢慢的消失,直到今天寧王再次提起,他才猛然想起,他還有這樣一個女兒活在這個世上。
“老爺?”張氏搖了搖冷江沅的手臂,冷江沅精神一晃立刻回過神來,垂頭看向張氏,“怎麼啦?可是有哪裡有不舒服了?”
張氏心底驀然一涼,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跳上心頭。直到看到冷江沅焦急而擔(dān)憂的眼神,那絲絲的心慌才鬆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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