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臨也不認識什麼人,而煙雲公主,雖然之前我們在齊國時鬧得有些不大愉快,不過,我相信,煙雲公主本性善良。皇上既然能待我如己出,不如就留下煙雲公主陪我一塊兒吧。”
冷溶月笑看著煙雲公主。
煙雲公主冷聲道:“誰要你多管閒事。”
“煙雲!”皇甫聖看向她時,目光又變得冷厲,“既然明淨公主開口讓你留下來,那你就留下來吧。不過,只此一次,再有下次,敢擅闖麗華宮,將加倍責罰。”
煙雲公主恨恨的瞪一眼冷溶月,不過,倒底是捨不得這種機會,恨歸恨,還是留了下來。
在冷溶月身邊坐下後,她小聲說道:“別以爲本公主會感謝你。你識相的,就早些滾回齊國去,否則,別怪本公主不客氣。”
“你不待見我,同樣的,我也不待見你。識相的,就乖乖的聽話,否則,你也看到了,你的父皇對我,顯然比對你要好。若是惹了我不高興,信不信,我立刻開口讓你滾蛋!”冷溶月端著茶杯,藉著喝茶的機會,暗中警告道。
“你……”
“我什麼我。”冷溶月冷哼一聲。
擱下茶杯時,已經恢復的面含微笑的模樣。
煙雲公主心中再不憤也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後面倒是沒有再鬧脾氣。
不過,心中卻是將冷溶月給記恨上了。
這一頓席面,吃了近兩個時辰才吃完。
吃完後,皇甫聖也沒有多留,很快便遣了宮人,將冷溶月帶了下去歇息。
只是,當冷溶月看到牌匾上的‘梅園’二字時。
心情可就不怎麼美妙了。
她看向領路的宮女,“梅園?是不是搞錯了?”
領路的宮女上前去將梅園的大門給推開,笑著回話道:“公主放心進住便是。”
冷溶月站在大門口,望眼朝裡看去,裡面梅樹叢叢,一眼望不到頭。
現在不過十月,西臨雖然已經開始漸漸降溫冷下來,卻還不到梅花開花的季節。但梅樹本身蘊含的香味卻已經飄了出來。
聞一口,整個身心都感到一陣舒爽。
冷溶月踏步走進去。沿著梅林中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往深處走去,梅林中的盡頭,是一處精緻的小閣。
小閣是三層樓的小閣,與整個皇宮恢弘的建築格格不入。
不只是這處小閣,整個梅園都與皇宮格格不入。
這裡太過幽深安靜。
美好而靜謐。
冷溶月站在小閣前,一瞬間腦海裡浮出許多的影像。
熟悉而陌生。
領路的宮人也不催促,安靜的站在冷溶月身後。
待冷溶月收回了目光,才輕聲說道:“這處梅園是皇上十八年前爲靈妃修建,可惜,梅園建好前,靈妃就失蹤了。這十八年來,公主是第一個除了皇上以外,踏進這裡的人。”
冷溶月回頭看著她,她的目光清冷而凌厲,“那麼,你可否告訴我,爲什麼你們皇上會將我安排住進這裡來?”
領路的宮人目光閃爍了一下,曲膝福禮:“奴婢只是一個奴婢,怎會知道皇上的想法。公主若是想知道,不妨明日問問皇上。”
冷溶月冷哼一聲,揮揮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領路的宮人也不強求,很快很退出了梅園。
瞬間,諾大的梅園裡,只餘冷溶月與明月、明心三人。
“小姐。”明心警惕的四處周了一圈,“這裡沒人。”
冷溶月點點頭,這才踏上臺階,進到小閣內。
小閣內的佈置也處處彰顯著精緻。
唯一讓冷溶月感到不舒服的是,不管是桌椅,還是門窗,都雕刻著各種形態的梅花。
她皺皺眉,如果西臨十八年前消失的靈妃真的是她的娘,那麼,她的娘真的很喜歡梅花嗎?
冷溶月搖搖頭。
她的記憶裡沒有相關的絲毫記憶。
“明月、明心,你們兩倒處走走,看看是否有熟悉的東西。”
明月、明心自然知道冷溶月說的熟悉的東西是指什麼。
兩人分頭朝兩個方向走去。
而冷溶月則上了二樓。
她剛上二樓,就頓住了腳步。
二樓的正堂上掛著一個女子的畫像。
那幅畫像上畫著一個白衣的女子,美如天仙,最引人注目還是她額間的那一抹梅花胎記。
畫這幅畫像之人畫藝十分高超,活靈活現的將畫中的女子從容貌到氣質,全都纖毫畢現的描繪了出來。
只一眼,冷溶月就十分確定了。
西臨十八年前消失的靈妃,是她身本原主的娘無疑。
這是一種血脈割捨不下的親情。
冷溶月不自覺的直上前。
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畫上的女子。
她的手雙無意識的緊緊抓在了一起。
“是不是覺得這畫上之人很熟悉?”不知何時,皇甫聖走到了冷溶月的身邊。
他的身後,跟著明月、明心。
冷溶月回頭,目光凌厲的看著皇甫聖,“這畫是你畫的。”
皇甫聖點點頭,他目露沉迷之色的看著畫像,“縱然朕畫技卓絕,也難畫下靈妃的十分之一。”
冷溶月抿著嘴不說話。
許久,她才重新開口,“說吧,你硬要請我來西臨有什麼目的。”
皇甫聖的目光從畫像上收回來,看向冷溶月。
他的眼中已經帶了激動之色,“月兒,你當真不知……?”
“你想讓我知道什麼?”冷溶月逼視著他,毫不退讓。
“你是靈妃與朕的孩子。朕苦尋你們母女十八年,真是蒼天有眼,終於讓朕找到你了,只是你娘……”
皇甫聖激動的上前來要抓冷溶月的肩膀。
冷溶月後退一步,避開他。
“找到又如何?”冷溶月譏諷的看著他,“你既然找了我十八年,那麼,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被齊皇賜封爲明淨公主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說你是我與靈妃的孩子,可有什麼證據?”
“月兒,父子連心,朕不需要什麼證據來證明。朕說你是朕的女兒,你就是。”
皇甫聖虎目閃過凌厲之色。
冷溶月輕輕一笑,“好,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既然我是你的女兒,你卻虧欠了我十八年的父愛,那麼,你是不是需要好好的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