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之後,妙音擦著眼淚,心裡卻極爲(wèi)的不屑,從一進(jìn)門就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最近氣色不好,若不是因爲(wèi)今晚這頓飯,若不是小雯哭訴的那些話,想來今晚他根本就不會關(guān)注到自己已經(jīng)比往日裡消瘦了不少,更別談什麼氣色問題。
看著他消失的地方,心裡冷笑不已,真是虛僞,自私至極的人。
轉(zhuǎn)頭看著小雯,彎腰的扶起她:“你呀,以後可不許這個樣子了,多危險(xiǎn)。”
“夫人,奴婢不怕,看著夫人天天吃著這些東西,奴婢心裡難受。”
妙音何嘗不是,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還要虛與委蛇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她的心裡何嘗不是苦澀的。
“這樣的事情你下次可千萬的不許在做了,王爺不傻,今兒這一切他都清楚的很,這以後,咱們院子裡頂多也就是飯菜和用度上得到改善,可卻也是得罪了王妃以及赫連側(cè)妃。”
小雯卻是噘了噘嘴:“夫人這樣不爭不搶的,王妃和赫連側(cè)妃哪一個肯放過你,還不如爭上一回,最起碼也要後院的那些個女的知道,王爺還是在乎夫人的。”
妙音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頭,此時心裡卻是擔(dān)憂以後的事情,活在王妃的手下,以後的事情想來會很多,不會像這樣在平靜下去了。
彼時怒氣衝衝而起的南宮煥,眼睛裡噴著怒火,大步的朝著王妃的院子裡走去。
“王爺!”詠月守在外間,瞧見王爺來了,頓時興奮的行禮並未瞧見滿含怒氣的他。
南宮煥並未看向她,而是直接的走進(jìn)了殿裡,瞧著蘇楚玉身邊有著兩位身著光鮮的侍女,仔細(xì)的一瞧還真是比妙音身上穿著的好看。
正在吃飯的蘇楚玉冷不丁被南宮煥的到來嚇了一條,緊隨其後的便是笑意盈盈,起身的走上前:“王爺。”身子輕盈的下蹲,溫柔的喚道。
南宮煥低頭掃了一眼她,並未搭理,而是大步的走向桌子,看著飯桌上精緻的八菜一湯的時候,冷冽的臉上頓時譏笑了開來,反而不像剛來時候那樣的急色,倒是不急不緩的做了下來。
有眼力見的永鑫,下去準(zhǔn)備了一雙碗筷,放在南宮煥的跟前,隨後退到了一遍,而這一舉動確實(shí)招來了南宮煥的眼神,輕蔑的笑容裡多了一絲陰冷。
“王妃,你這屋子裡的侍女……穿的還真是不錯,張的也不錯。”不陰不陽的道了句。
蘇楚玉猛然的擡眸,看向南宮煥,迎上他銳利的的視線的時候,緊忙的垂眸,片刻後起身笑著上前:“王爺說笑了,這些個丫頭們幹活毛手毛腳的,和後院的姐妹們比起來可還是差的遠(yuǎn)了。”淡笑的做了下來,拿起筷子爲(wèi)南宮煥佈菜,此時的她心裡更多的是震驚,甚至一度的想不明白王爺這是何意?
轉(zhuǎn)眸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那些侍女,原本感覺這幾個人還算是比較合自己的心意,可現(xiàn)在看起來,她們似乎打扮的太過妖嬈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一番話著實(shí)的讓南宮煥心裡堵塞的很,若是她的姐姐,蘇錦歌定然的不會這樣說,反而是大方的把人送進(jìn)他的房間,那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不被重視,總以爲(wèi)小女人吃吃醋,耍耍性子,那纔是對他
緊張的表現(xiàn),可現(xiàn)在,他卻不是這樣想的。
“你姐姐在的時候,後院打理的井井有條,可從未發(fā)生過任何的事情。”
蘇楚玉臉上一僵,說道蘇錦歌,他就是這幅樣子,難道他是後悔了?
“王爺……可是聽說了什麼?”
眨著疑惑的大眼望向他,而此時的她並不確定王爺是不是去過了旖旎園,還是說剛纔自己沒有大方的讓出自己屋子裡的人給王爺做小,他說的這句話是在是太過籠統(tǒng)了一些。
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眸,望向了門口的侍女,只見那女的趁著王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退了出去。
“聽說?不……本王可是親眼的看見了,這個時候本王才知道,原來府中已經(jīng)極度缺銀子了。”南宮煥掃了眼桌子上的菜色,譏笑的道。
這一句話讓蘇楚玉瞬間的知道了根結(jié)所在,可她硬是裝傻充愣,赫連靜怡做的那些她不是不知道,但是懶得去管,一個沒有家庭背景和一個有孃家依靠的人,她自然的清楚孰輕孰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若是王爺知道,她也就是被訓(xùn)斥一頓,失察之罪。
“怎麼可能,王府雖然開銷大了一些,但也不至於說的如此的窮困潦倒。”
“哦?原來不是王府窮的要飯的地步?那爲(wèi)何旖旎園的妙音那了,每天吃著比豬還不如的飯菜,一晃已經(jīng)有了幾個月了,王妃……你可知道?”南宮煥嘴角含笑的瞇著眼睛,可笑卻不達(dá)眼底。
和他在一起許久的蘇楚玉自然清楚的此時的南宮煥已經(jīng)生氣了,可爲(wèi)了不想被受到牽連,她裝作滿臉的驚訝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臣妾竟然不知道有這等事情?”盾了下:“一準(zhǔn)兒都是那些下人們捧高踩低的,請王爺放心,臣妾一定會給妙妹妹一個說法的。”
南宮煥冷笑了一聲:“好一句捧高踩低!”
“這後院下人居然敢踩到主子頭上去撒野,你這王妃做的當(dāng)真的是好啊。”
聽到這聲諷刺,蘇楚玉緊忙的從椅子上起身,跪在地上,頭垂的很低:“王爺息怒。”
王妃一跪,屋子裡的其他侍女也都紛紛跪下,永鑫斜視了眼王爺,轉(zhuǎn)頭瞧見王妃對她使眼色,頓時,她跪行向前兩步,爲(wèi)蘇楚玉喊冤:“啓稟王爺,後院裡看似人不多實(shí)則瑣碎的事情也是不少,王妃每日精疲力盡的應(yīng)付府上的事情就已經(jīng)夠焦心力脆的,而各個主子院子裡的裡的事情纔有所怠慢,還請王爺開恩。”
蘇楚玉緊抿的嘴脣微微的勾起,雖然話裡有些牽強(qiáng),但還算是比較合情合理,不過最近著實(shí)是如此,各個富商遞上了請?zhí)械牡胤剿€真是要去轉(zhuǎn)上一圈,而那些請?zhí)丝陶娣旁诓鑾咨希慌峦鯛敳榭础?
南宮煥垂眸看向腳下的侍女,輕佻了下眉:“照你這麼說,你們主子應(yīng)該很是疲累,而本王應(yīng)該要誇讚幾句了。”說的很輕很輕。
永鑫作爲(wèi)蘇楚玉的心腹自然也是不傻,話裡的諷刺她自是也挺的出來,可眼下就算是諷刺,她也要接下去。不然尷尬的可就是王妃了。
“不敢,奴婢只是爲(wèi)王妃心疼。”頭垂的更低的道“心疼!”南宮煥細(xì)細(xì)嚼著這兩個字,半
晌譏笑了聲:“愛妃太過疲累,本王也甚是心疼,既然這樣,那麼以後,後宅的事情以後就由葛側(cè)妃和你一起打理,若後宅還是這樣不安寧,那麼本王會考慮現(xiàn)在是不是要換王妃,畢竟本王可不希望後宅在有什麼事情煩到本王的。”說完輕撇了下地上跪著的蘇楚玉,見她臉色煞白,他心情方纔好一些。
走出含香園,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當(dāng)天晚上,這一消息就傳遍了晉王府。
蘇楚玉見王爺毫不留情面的職責(zé)於她,甚至還揚(yáng)言的要換掉王妃,這叫她情何以堪,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精緻的飯菜,一生氣,直接的把桌子給掀了,精緻的菜盤子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打的稀碎,而蘇楚玉則是連看眼都不看,緊攥著的拳頭,嘴裡默默地念叨這妙音的名字,把葛菲菲搶了她一半的權(quán)利,也都算在了妙音的頭上。
而此時的葛菲菲從小伍子嘴裡聽到王爺竟然讓自己協(xié)助王妃打理後宅,頓時高興的無與倫比,爲(wèi)此還給了小伍子好一大筆封賞,而小伍照單全收,含笑的道謝,只是低頭的時候,笑不達(dá)眼底。
次日,旖旎園裡,妙音瞧著各色的東西都源源不斷的往她這裡送,而還不是王妃安排的,都是王爺遣人送來的,這一度的讓赫連靜怡心慌,心慌過後更是氣憤。
院子裡總共也就這麼大,王爺賞賜誰的東西,很快傳遍了後面,葛菲菲現(xiàn)在執(zhí)掌晉王府後院一半的權(quán)利,此時走起路來,腰桿挺的也很直,看人都不咋是畏畏縮縮,而是俾倪的樣子,這著實(shí)的讓蘇楚玉氣了個倒仰,可王爺?shù)脑捈热徽f了,那也是沒有辦法,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把廚房這一塊兒地方交給了葛菲菲。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這裡面的門道,而她也不傻,怎麼說,她以前也是貴女出身,面對掌家的問題,沒出閣的時候就跟隨娘學(xué)了不少,現(xiàn)在她想拿這件事情來打壓她,當(dāng)真的是太小看了她,仔仔細(xì)細(xì)的尋思了一邊,腦子裡也走了一邊,最後才作出決定,要反擊王妃,既然她這麼喜歡玩心眼,那麼她也就徹底的陪著,反正這話可也是王爺親自下的,若是她有意難爲(wèi),那麼依照王爺?shù)男宰又付ㄊ遣粫徦摹?
而這天早飯和午飯府裡的人都沒吃上。
彼時廚房裡,葛菲菲氣紅了臉正在那對峙那些廚娘,最後氣不過,而又不想讓王爺餓肚子,只好親自下廚,可結(jié)果,廚房裡一丁點(diǎn)的東西都沒有,下朝回來的南宮煥聽聞後宅已經(jīng)鬧了起來,頓時大發(fā)雷霆,走到廚房一看,幾個下人居然對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下,南宮煥的火曾的下上來了。
葛菲菲瞧見王爺氣憤的很,她眼含委屈的淚水訴說著廚房的裡的事情,話裡話外都是王妃這樣子安排,話一落,蘇楚玉帶著侍女急速的趕來,瞧見院子裡的那些廚娘和丫頭們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的跪在地上,滿臉的土灰色,在看看王爺氣憤的臉,緊抿的嘴角微微的都了都:“王爺……”
“閉嘴,看來本王昨晚說過的話,你是真的沒有聽的進(jìn)去,呵呵……”冷笑了幾聲,低頭惡狠狠的瞅著她:“真好,既然你如此的疲累,那麼就好好的休息,從今兒起,後院的事情全部的交個葛側(cè)妃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