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頭坐在牀上，重重地呼出一口酒氣，纔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一幕了。
她喝酒了。
而且喝醉了。
用手掩著胸口，意識到害怕了，也顧不得頭痛，穿著睡衣，光著腳就蹭蹭的跑下樓。
在樓梯的扶梯間向下看，眼神碰上正好向上看的小玲，驚愕的看著靳暮歌怎麼看起來這麼驚慌，只是看著她的樣子，就忍不住提醒了。
“也沒穿件衣服就下來，光著腳也不穿鞋子，先生在的話又該說你了?！?
這些小細(xì)節(jié)，小玲都記下來了，只是單單這個問題的始作俑者，似乎永遠(yuǎn)也不上心別人的擔(dān)心和憤怒，總是讓人提醒一遍又一遍。
靳暮歌的眼睛還在下面搜索，沒看見陳以柯的人影，索性就鬆了一口氣，聽見小玲提陳以柯的名字，那纔剛剛忘卻的頭痛又冒上來。
“別給我掃興好嗎，他現(xiàn)在不是不在嗎？”差點忘了，他昨晚上說是不回來的。真是虛驚一場，自己嚇自己。
轉(zhuǎn)身要上樓去再緩一下自己的精神，小玲就開口。
“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先生不過纔出去，你就這樣掉以輕心了，如果正回來呢，化解淤血的藥膏放在桌子上了，還有冰塊，先生囑咐早上要讓你敷在臉上的。”
靳暮歌僵直了後背，身子下的雙腳就邁不開步子了。
他回來過了？
這下子，身體上的每根神經(jīng)都變得緊繃繃的了，哪還有精神去緩解一下這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的腦垂體啊。
一股挫敗感油然升起來，慢慢地懶著性子走下來，心裡還是抱著一點希望的，也許他是早上纔回來的，也許只是在房間門口看了一眼，就走了。
該死的，他不是說了不回來的嗎？怎麼能說話不算數(shù)呢？
堂堂陳氏集團的總裁呢，這樣說話不算數(shù)底下的員工知道嗎？
泱泱著老大不願意的精神在餐桌前坐下來，看著桌面上的藥膏和冰袋，冰袋裡的冰還沒化成水，說明是剛剛準(zhǔn)備的，有些懊惱。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腦子裡還有那麼一點殘存的希望，結(jié)果小玲就把準(zhǔn)備好的早餐端上來，還仔細(xì)想了一下。
“昨晚上就回來啦，在你回來之前，我還納悶?zāi)?，先生不是說晚上不回來嘛，然後你就回來了?！?
靳暮歌已經(jīng)覺得生無可戀了，一張完全挫敗的臉趴在桌面上。
這麼說，她醉酒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全部被陳以柯看見了？
沮喪，灰心，失望，懊惱，難受…….
該怎麼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呢？
用手把自己本來就已經(jīng)很亂的頭髮劃拉了幾下，想要罵人的心都有了。
“吃早餐吧?！?
小玲不知道爲(wèi)什麼靳暮歌看起來的表情很痛快，但還是提醒。
靳暮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還哪有心情吃早餐啊，我現(xiàn)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玲不知道她現(xiàn)在發(fā)的這感慨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好吧，我只能這麼告訴先生了?！?
一聽見“先生”兩個字，靳暮歌的頭皮像是要炸了一樣警覺起來。
“不會吧，這種事情也要通知他？你就說我吃了還不行嗎？”
她現(xiàn)在是絲毫的不想引起陳以柯的注意，更不想惹火上身。
小玲擺擺手，一副無能爲(wèi)力的樣子?！澳阒赖男〗?，我不能那麼做，除非是我真的不想做了，直接回家去?！?
上一次因爲(wèi)小玲和老陳聽她的話休假差一點被辭退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只好強打著精神吃飯。
吃了趕緊消失，出門的時候，外面的天還早，靳暮歌卻是睡意全無，臉上還有些紅腫未消得坐在車上百無聊賴的看窗外的風(fēng)景。
老陳很少看見靳暮歌這個樣子，在後視鏡裡看了幾次，忍不住開口。
“靳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
不舒服？”
靳暮歌看著車窗外飄過的風(fēng)景，忍不住唉聲嘆氣。她現(xiàn)在何止是不舒服，簡直是痛苦，痛心疾首。
“我昨晚上怎麼會來的？”
她只知道自己送走了楚襄欽和李悅，跟楚襄欽的發(fā)小喝酒了，但是喝了多少，不記得了，怎麼回來的，也不記得了。
原來是因爲(wèi)這事啊，老陳就放心了些。
“小姐昨晚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是我把小姐送回來的，一進門就看見先生在那，我當(dāng)時還納悶，先生不是說晚上不回來了嗎，不過當(dāng)時先生臉上的神情可是挺嚇人的?！?
老陳想的仔細(xì)，靳暮歌更覺得心口難受了。
“怎麼樣？回來的路上我沒說什麼吧？”
事實既然已經(jīng)成了定局，靳暮歌只想說自己沒說什麼話就好，她沒怎麼喝過酒，不知道自己的酒品怎麼樣，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喝醉了回來是一直睡著的。
老陳想了想。
“也沒說什麼特別的，都是些什麼幸福啊，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個頭之類的話。”
靳暮歌的心更沉了，沉到谷底去，一點光明都看不見了。
她的雙手已經(jīng)因爲(wèi)緊張握成了拳頭，不敢置信的要去抓住老陳的胳膊。
“我在陳以柯面前沒說什麼吧？”
怎麼就不能好好的睡覺呢？爲(wèi)什麼不直接喝死算了呢？
老陳專心的開著車，保持目不斜視的狀態(tài)。
“那就不知道了，先生把你接過去，就直接讓我跟小玲退下去了，你是不是跟先生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是看先生那臉色可不好，不過看小姐今天的樣子，比昨天晚上好多了，應(yīng)該沒受先生的責(zé)罵。”
老陳指的是靳暮歌的臉，那上面的紅腫已經(jīng)消退了不少，還有一點點紅色的印記在上面，上面的皮膚經(jīng)過腫脹又消下去，表面變得粗糙和一絲絲褶皺，整個人的臉色都看不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可想而知，靳暮歌昨天的狀態(tài)是有多麼的不好。
而這些，都被陳以柯看了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