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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晨曦映上小夢的窗簾的時候,小夢便不再有睡意,看一眼身邊的子墨,仍舊睡得香甜,她趴上他的臉,只是短短的一夜,他的下巴上臉頰上便長出了細密的胡碴兒,顯得越發的憔悴,可越是這樣的男人,就越發的透著那麼一股迷人的成熟男人的味道,她沒有理由不喜歡。
小夢將一隻手摸向他的耳際,插入他濃密的頭髮,托起他的頭,用脣輕輕的觸碰他的鼻子,他在酥麻中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是小夢近在咫尺的柔媚的臉,他下意識間便摟過她的身體,擁入被子裡。
“親愛的,別鬧了,你看都快要七點了,你今天不要去醫院嗎?”她柔聲說道,“你媽媽不是都忙了一夜嗎?你是不是得去換一下她啊!”
七點?醫院?他一下子完全醒了盹兒,剛剛纔要燃燒的慾望瞬間即逝,慘了慘了,自己怎麼一覺睡到大天亮,完全忘記了這事。
他匆忙跳下牀去,匆忙去洗漱,匆忙穿衣穿鞋,拿了車鑰匙欲離去。
轉頭,小夢就那麼一直坐在牀上,以一種哀怨的眼神無限留戀的看著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小夢,謝謝你叫醒我!可是對不起,我得去看看,你別生氣啊!”他心有不忍,可是卻又非走不可,只能感激而歉疚的對她說道。
“去醫院看看是你應該做的事情,畢竟你是孩子的父親,快去吧!我怎麼會生氣呢?”她看著他的臉,嘴角緩緩漾起一個微笑,露出好看的迷人的酒窩,就那麼微笑的看著他,哀怨瞬間變成了通情達理,完全不像是一個小三該有的表情。
他微笑著離去,快速去往醫院,在醫院大門口遇見了剛剛下了出租車的肖月,手裡提一隻大大的保溫瓶,肖月顯然是看到了他,但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再沒有看他一眼,她不屑於他的存在,在她肖月的心裡,他不過是個齷齪而自私的男人,以她和江慧的交情,她恨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肖月!你來得好早啊!”他快走兩步,主動打起招呼來。
“不早了!我整個晚上都擔心的睡不著,不知道楊總睡得可好啊?”肖月仍然是看都不看他的往裡走。
“你這手裡拿的什麼啊?”他沒話找話道,心想大概是拿給江慧吃的東西吧。
“反正不是毒藥!毒藥是留給該吃的人吃,楊總,我現在手裡拿的可是一大清早就起來熬給產婦喝的粥。”肖月大聲的說道。
“哦!”他不再言語,這個刺蝟一樣的女人,真是逮哪兒刺哪兒,還是不招她的好!
江慧熬過了這樣一個痛苦的晚上,氣色明顯的好了很多。她出神的躺在牀上,歪著頭,看著嬰兒牀上仍在熟睡的粉嫩的孩子,真的就像做夢一樣,這個孩子真的平安健康的來到了她的身邊,還如此的可愛,如此的招人喜歡,他今後的命運將會是怎麼樣呢?無論如何,作爲他的母親,自己一定會對他不離不棄的。
婆婆和張麗仍然在沙發上半靠著,睡得正香,她們就那麼歡天喜地的看了孩子一整夜,還幾乎說了大半夜的話,真的是比她這個母親還要激動,現在不困纔怪。
肖月輕輕的推了門進來,江慧趕緊用手指對著嘴輕輕噓一下,“噓!小聲點兒!她們幾乎一夜沒睡!讓她們再睡會兒。”
“知道了,怎麼樣?現在好點兒了嗎?還疼嗎?”肖月放下手裡的保溫瓶,擰開蓋子,一股粥香撲鼻而來,餓了一夜,現在的江慧可謂是飢腸轆轆到了極點。
“好多了,傷口也不怎麼疼了,好香啊!我都快要餓死了!”江慧迫不及待的在肖月的攙扶下半坐起來,腹部的傷口明顯的拉扯得疼痛,她咬緊牙關忍著,看著肖月取出小碗,裝了一碗,放上勺子遞到自己的手裡,溫度剛剛好,她大口的吃起來。
“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你這個人啊!喝個白粥都能激動成這樣,我真是服了你了。”肖月笑著說道。
“我這是餓的好不好?你知道飢餓是什麼滋味嗎?換了你試試!”肖月擡起眼說道,卻一眼看到楊子墨走了進來,她手裡的勺子一下子跌落到地上。
肖月趕緊撿起地上的勺子,去洗手間衝了一下遞到江慧的手裡,嗔怪道,“怎麼回事你?生個兒子有什麼了不起的,連個勺子都拿不住,給!拿好了,爲了孩子,你得拼命吃,吃得飽飽的,把傷口養得好好的。”
江慧看到楊子墨,飢餓感彷彿一下子消失了,她無味的吃著,終於還是放了下來。
肖月斜眼看了一眼子墨,“楊先生,百忙之中還能捨得前來探望髮妻與兒子,真是難得啊!”
“我!我!”楊子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肖月的面前他這個孩子的父親反倒是成了外人。
這時孩子醒了,張著小手小腳,開始哇哇的哭叫起來。
江慧的婆婆和張麗都驚醒了,一起跳起來,奔向小牀邊,楊子墨和肖月也趕緊的湊上去。
孩子的小嘴委屈的張大著,小拳頭抓得緊緊的,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江慧下不了牀,心裡急壞了,她大叫道,“媽!怎麼回事?怎麼一醒就哭個不停呢?”
張麗看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江慧啊你別擔心了,你們家這隻小懶豬啊一定是餓壞了,昨天晚上就給他喝了一些水,結果他一覺睡到大天亮,這會兒應該是餓醒了,我馬上給他衝點奶粉。”
肖月趕緊取了奶瓶,婆婆趕緊舀了兩小勺的奶粉,兌好水之後輕輕搖勻,然後嚐了溫熱剛剛好之後慢慢倒入小奶瓶,放到孩子的嘴裡,只見這小子迫不及待的一口吮吸住了奶嘴,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這會除了嘴巴在動,全身都一動不動,彷彿在把全身的力氣都轉移到嘴巴上一樣,不一會兒就讓他喝了個乾淨,
只見他一個飽嗝,長長嘆了口氣,又歪著頭開始睡去,全然不理會一大圈圍在他小牀邊上的衆人。
“哈哈哈。。這小白眼兒狼,我們忙活半天,他喝完了連看都不看我們一眼就又睡了,也太不給面子了吧?”肖月哈哈的笑道。
“肖月,這剛出生的孩子啊,除了吃飯就應該是睡覺,一天的睡眠時間應該要達到二十個小時纔夠,他肯吃肯睡纔會長得快啊!這樣很正常!”張麗說道。
“知道了,張醫生!你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來換你了。”肖月摟住張麗的肩膀笑道。
“好吧!我先回去休息會兒,下午再來看江慧。阿姨您也回去歇會兒下午再來吧!”張麗打了個吹欠說道。
江慧的婆婆拖過凳子坐到小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孫子的小臉,“今天啊我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看著我的大孫子!”
“阿姨!您說放心回去歇會兒吧,您這麼疼愛這小胖子,也太誇張了吧!你不看著他,他還能跑了不成,不過您說也是啊!都說隔輩疼,看來是真的,這奶奶一看就比爸爸疼孩子。”肖月總會恰到好處的話裡有話,很明顯她是在指責楊子墨,她絲毫不顧忌楊子墨那一張白一陣紅一陣的臉,這全屋子裡全部的女人都對他有著敵意,除了這個襁褓中不諳世事的嬰兒,但是他長大之後,沒準會比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恨自己。
“肖月!給我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昨天太晚了就沒打。”江慧對肖月說道。
肖月一拍大腿,“哎喲我的媽啊!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呢?真是的,我打我打,我馬上打!”
“哎!肖月,別打了,我去接他們吧!”楊子墨正馬不得找個藉口離開這兒呢,趕緊說道。
“哎喲!那是最好不過了,女婿親自上門去接二老,二老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呢?你說是吧?楊總!”肖月說道。
“肖月!別開玩笑了。那我先去了,對了張麗!我先送你回家休息,真是辛苦你了,媽!坐我車一起走吧,您下午再來。”他無趣的說道。
“不用!我一會再走!”母親自始至終眼睛裡只有她那個剛出生的孫子,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自己在這幫女人的眼裡完全成了多餘,再加上她們的心裡一致的認爲自己是個負心漢,是個陳世美,所以自己彷彿也不再有了巴結她們的必要。
她們這一幫女人加起來,也不及小夢十分之一的溫柔。
楊子墨載上張麗,發動了車子,駛出醫院的大門,送張麗回到了家,調頭往江慧孃家駛去。
小夢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打扮了一下自己,其實她自己很清楚,以自己的天生麗質,脂粉對於自己是無比的多餘,她完全可以走到哪兒都充滿自信,一半來自外表的純天然,一半來自內心的堅強。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彷彿就是爲希望而活的,自己就是一個與命運抗爭的精靈,即便沒有音樂,即便斷了翅膀,也一樣能堅強的舞動!因爲自己的人生裡沒有貴人相助,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她出了門,打了一輛車,說了楊子墨家的住址,她要去的地方正是楊子墨的家,雖然目前還是江慧的地盤,但遲早會是她的,她現在便要去參觀一下她未來的家。
車至門前,付了車錢,下了車,這一棟房子還真的是好過她的想象,光這一扇寬大的褐色的大門門就夠氣派,敲門,等待著小芬來開門。
很快小芬打開了門,“小夢姐,你來了!這麼早,吃飯了嗎?”
“還沒有,怎麼?你有給我準備早點嗎?”她說道,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你要是沒吃的話,我就去給你準備一些,反正家裡什麼都有!”小芬心裡有些不悅,但是又不敢多言語。
“我自己看看吧!”她換了小芬遞給她的拖鞋,走進來,轉頭問小芬,“冰箱在哪兒?”
“我帶你去吧!”小芬帶頭走到了廚房裡的冰箱前,“在這兒呢!”
她表面上不露聲色,內心卻驚呼著,這麼大一個廚房,應該有二三十個平方吧,大大的一張料理桌,雙開門的大冰箱,餐具廚具全是名牌精品,打開冰箱的門,裡面更是夠大夠琳瑯滿目,中餐西餐可謂應有盡有。
她拿了兩片面包出來,遞給小芬,“幫我烤了,再幫我熱杯奶吧!”,隨即取出黃油,奶酪,坐到大大的餐桌前等待,她突然很想感受一下在他的家裡吃早餐的感覺。
隨著麪包機裡彈出鮮香酥脆的麪包,小芬的牛奶也熱好了,她喝了一口奶,往麪包上抹著黃油,奶酪,看著其它的空空的座位,想象著平常這些位置上吃飯的時候坐著的一些人,楊子墨,楊子墨的女兒,楊子墨的母親,還有她那個黃臉婆的老婆。
她從心裡冷笑著,塞進嘴裡咬了一口,不錯的味道。怕是江慧永遠不會想到自己這個急於轉正的小三,此刻正在她的家裡,吃著她的食物,參觀著她的住所。
“小芬!帶我看一下楊先生的臥室!”她放下手裡的麪包,拍拍手站起來。
“這?這不太好吧!”小芬面有難色,主人的房間隨便讓別人進去參觀,確實不太好。
“怎麼?對我還不放心嗎?我是你表姐,我是外人嗎?難道你平時打掃不進他們的房間嗎?我就是隨便看一眼,有什麼不好?”她倒是很滿意小芬這樣的工作態度,主人的房間不隨便讓外人看是好事情,說明她的工作還是認真負責的,等以後自己成了這個家的主人,她也希望小芬可以對自己這樣負責任。
“這?好吧!”小芬雖然爲難,終究還是抹不開面子,雖然不知道這個李小夢的目的,但下個月李小夢給她的錢是絕對不能再拿了,小芬的心裡有不好的預感,這個
李小夢絕對是來者不善。
小夢走進了楊子墨的臥室,豪華的歐式的大大的雙人牀上,兩牀被子疊在那兒,象是楊子墨和江慧陌生的身影,屋子裡的擺設也是極盡奢華,大大的推拉式衣櫥,大到可以放張小牀在裡面睡覺,拉開,裡面是整齊的二人的衣物。牀的正對面是一隻大大的梳妝檯,上面擺了一些化妝品,她拿了一瓶看起來,雖然只是簡單的白色的瓶子,但她一看便知道是進口的水和乳液,價值不菲,她輕笑,黃臉婆,真是浪費了這麼好的化妝品,這錢花的可真的是白費。
“小夢姐,我們還是出去吧!萬一阿姨她們要是回來看到了可不好。”小芬開始不安起來,這個李小夢參觀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她的心裡越發的毛了起來。
“看你那個緊張的樣子,難道我是小偷嗎?真是的!”她不悅的說道,隨即走了出來。
“小夢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我就是怕萬一家裡有人回來看到了不好,我畢竟是個保姆嘛!”小芬跟在她的後面,連連的解釋道。
“好了,不要多說了,我沒生氣。”她一屁股坐到大大的沙發上,“我也犯不著跟你生氣,給我杯水吧!”
“噢!好的!你等一下,馬上就來。”小芬轉身去倒水,心裡生氣的想著,這個李小夢,她到底想幹什麼啊?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李小夢坐在碩大的沙發上,環顧屋內的每一個角落,看哪兒都覺得無比的喜歡,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真的住在了這裡,真的可以把父母都接到了這裡,他們該有多麼的興奮啊?他們到時再想想差點把女兒嫁給了跛腿的男人,不知道該有多後悔呢!
“小夢姐,水來了!”小芬坐到她身邊。
“好!謝謝!我自己坐會兒,你去忙吧!沒有家務可幹嗎?”小夢看著小芬一直這麼緊緊的跟著自己,心裡很不舒服。
“小夢姐,這兩天她們都不在家裡,所以我也沒什麼事情好幹,挺無聊的。”小芬說道,其實偌大的一個家,隨便都能找到活兒幹,她只是不放心讓小夢這麼東瞧西看的,主人都不在家,自己就有責任照看好這個家,雖然當初是她介紹自己來工作的,但心裡隱隱約約覺得這個李小夢不會有那麼純的動機,所以自己還是小心點的好。
“噢!是這樣啊!”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沒話找話道,“小芬,你覺得在這兒工作的好嗎?”
“挺好的,他們家是我做過的人家裡面最好的了,小夢姐你是不知道我們做保姆的多不容易,常常遇到的都是那些超極摳門的人家,買個菜吧,他準備著小稱天天跟你對菜單,買個日常用品吧,他天天跟你查超市的物價表,生怕你買了特價商品,回來跟他報全價兒的,要麼就是女主人天天酸不溜湫的,擔心我們會勾引男主人,還有就是難侍候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不聽話的孩子。。。。”小芬想想自己從前的遭遇,有些想哭的衝動,鼻子酸酸的。
“好了好了。。那現在呢?”李小夢對小芬以前的事情可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現在這個家的狀況,或是這家人的喜好。
“現在這一家可好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的人家,有錢,又不挑食,又不挑剔,說話又從來不會高高在上,小夢姐你知道嗎?江慧姐吃飯的時候都是叫我一起吃的,她人特別好,和藹可親,平易近人,難怪她會如願的生個大胖小子呢!哈哈哈。。。。。”小芬說著,由衷的替女主人高興著。
她從鼻子裡輕哼一聲,生個大胖小子怎麼了,一樣改變不了她要被拋棄的命運。
這時門響了,赫然是江慧的婆婆,楊子墨的母親,她進了門來。
她心裡突然一緊,好在這個老太婆並不認識自己,何況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小芬的表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微笑著站起身來,小芬可是緊張壞了,自己作爲一個保姆擅自帶了生人進來,主人要是生氣也是難免的。
“阿姨!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累壞了吧?快坐會兒吧!”小芬連忙迎上去,扶著江慧婆婆坐下來。
“不累不累!我這高興著呢!我那個大孫子啊,甭提有多可愛了。”楊母急切的誇獎著她的大胖孫子,一臉的驕傲與自豪。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那您現在回來是要換衣服?還是要取什麼東西?”小芬問道。“我一是換衣服,二是幫我們家的大功臣江慧拿些衣服,等會就得回醫院去,我可是一會兒都離不開我那個大孫子呢!”楊母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她坐下來這才發現這兒還站著個陌生的女孩,長得眉清目秀,膚白貌端,她疑惑的問,“這位小姐是?”
“阿姨您好!我是小芬的表姐,我也在這個城市工作,今天過來是來看看小芬在您這兒工作的怎麼樣的。”李小夢鞠了個躬,禮貌的說道,要進這個家門,討這個老太婆喜歡說不定比討楊子墨的喜歡更重要,光看她那個寵愛江慧的勁頭兒就知道了。
“噢!你是小芬的表姐啊!好好好。。放心吧!小芬這孩子不錯,我們很滿意!”楊母開心的說道。
“一看阿姨就知道阿姨是個知書達理和藹可親的人,那真的要感謝您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了,她有什麼做的不到的地方,請您多多包涵!有什麼做不好的您只管說。”小夢的一張嘴像是抹了蜜似的,說得楊母心花怒放。
“哈哈哈。。。我們都當她是自家人了,你說是不是小芬?”楊母高興的問小芬。
“是啊是啊!阿姨對我可好了。”小芬嘴裡說道,心裡對李小夢充滿了厭惡,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啊?一會表現得象個女主人,一會又在老太太面前甜言蜜語的灌迷魂湯,她到底想幹什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