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剛纔比利接的電話。古鵬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就和蘇研開著賓利歐陸GTC敞篷跑車趕來。而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回來沒多久的白璃、葉書。
不大的保安室擠滿了人。燈光下空氣似乎也在一瞬間變得稀薄。
葉書站在白璃的後邊,古鵬和蘇研走到比利那邊去了。而那些男人叫過來的人,都圍在一起,有些弄不清情況。
白璃環(huán)視了保安室裡的所有人。然後看向抱著白少昆的蘇研,“帶他回車裡。”也不顧其他人什麼反應(yīng),古鵬就護著蘇研和白少昆離開保安室。
一方知道原委,一方只是爲(wèi)了“義氣”而來,雙方自然沒有共同語言。
男人也沒有想要難爲(wèi)一個小孩,所以當(dāng)古鵬蘇研帶著白少昆離開時,他沒有開口。
“你們想如何解決?”白璃一邊看著那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說,一邊走向約克。
白璃穿著一整套白色的衣服,只有上衣一朵黑色曼陀羅花的圖案。這樣一個女孩,竟讓人隱隱感到壓迫感。
男人摟著他的女朋友,“既然是砸到我,那麼就付錢吧。還有我這麼些哥們,錢足夠讓我們玩一晚就行了。”
被叫來的六個狐朋狗友笑了,看著那個男人笑,想他夠義氣。
約克氣結(jié),握著拳頭準(zhǔn)備上去揮幾下,怎奈白璃一把就攔住他。白璃不僅攔住了約克,還當(dāng)著衆(zhòng)人煞有其事的點頭,“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是我弟弟的錯。怎麼就非得把球扔出去呢?扔出去也就罷了,怎麼就那麼準(zhǔn),砸人頭上了呢?砸人頭上也就罷了,怎麼就砸你頭上了?”
約克看著白璃,覺得她怎麼變了個人似的。以往這種事情他們兩人都是持同樣的態(tài)度的,都是以武力解決問題的。
今天的話怎的就這麼多?這應(yīng)該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說這麼多話的時候的。簡直是破了記錄了。
但是下一刻,白璃話鋒一轉(zhuǎn),“但是,這隻能說明你今天不宜出門。賠償——沒有,打架——我奉陪到底。”
約克終於笑了,臉上掛在揚起的笑容。這纔是他認(rèn)識的白璃,和他同樣崇尚武力解決問題的人。
三個保安就是一驚,下意識認(rèn)爲(wèi)他們會在保安室裡開始動手。還是剛纔那個看起來很有內(nèi)涵戴著眼睛的那人,他頓時站起來,“別這樣別這樣!大家好好說,不至於動手。”
白璃看著他,約克看著他,那個男人也看著他,男人叫來的六人都看著他。除了葉書。
葉書冷嗤,上揚的眉和脣邊都在表達著她的不屑。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出那個保安的想法:“不就是想著在這裡打架會弄壞這裡麼?直接說讓我們到別處打架都得了,何必拐彎抹角的!”
被說出心裡話,那個保安面色訕訕的,沒有再說話。
而另外一個保安開了口,“超市後面有一片空地,你們可以去那邊。”
白璃挑眉不說話,挑釁地看著那個男人,然後率先走出保安室。葉書緊跟在他身後。約克和比利也相繼走出。這不過是要引他們出來而已,怎麼說這矛盾跟超市沒關(guān)係,就沒必要給超市惹麻煩了。
不出所料,白璃四人出來後,其他人就相繼走出來。
從始至終,白璃就沒有打算給他們一分錢,並且,知道那個男人方面罵白少昆之後,白璃就有意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要他們知道不是所有人他都能被他所欺負(fù)的,比如——白少昆。
男人叫來的六個人,都是一副痞子模樣,實在叫人倒盡了胃口。跟在四人的後頭,眼睛似乎還泛著綠光。
怎麼解決?打一架唄。難不成要外界傳出:血狼因一顆球殺了八人?不,她不會這麼做,約克也不會。
在外界傳出EO頭領(lǐng)死於山裡的消息的這個時候,作爲(wèi)EO成員的他們,會保護這個組織的名聲。儘管EO已經(jīng)是殺了許多人的組織了。
剛踏出超市,那個男人就喊住走在前邊的四人:“喂!我的上邊可是非哥,你們真的要和我作對嗎!好好想想,如果你們能乖乖賠錢,這事就這麼算了。但是打架後,這事可就沒完!”
非哥?飛鴿?白璃腦中邪惡地想。但問題是:非哥是什麼東西?
來往的人好奇地看著他們這邊,超市出入的人也稍做停留。卻沒有一人敢上前說一句話。
停在超市門口的有一輛賓利歐陸GTC敞篷跑車,正是古鵬開過來的。瞧見白璃四人走出來,古鵬就把蘇研和白少昆留在車內(nèi),自己從車裡出來。
賓利歐陸GTC敞篷跑車價格不菲,再怎麼眼瞎那個男人也認(rèn)得出這輛車的價位,當(dāng)場就被雷劈了個外焦裡嫩。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一副吞了蒼蠅的樣子。
任誰都知道,能開好車的不一定有錢有勢,但能開豪車到處溜達的,一定是錢、權(quán)都有的主。
白璃走出超市監(jiān)控器所及的範(fàn)圍,揹著街道故意露出裹在腰間的手槍外形。“怎麼辦,我不想打了,直接解決就好。”
那女人露出來的形狀是什麼?各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不可思議和害怕。那是槍啊!
男人也看出來了。槍!那是不是說,他今天碰是他惹不起的人,踢到鐵板了?男人想著,身體不由得變僵硬。他叫來的人也是有眼力見的,知道這惹不起,立馬就轉(zhuǎn)身稍稍離開了。最後,只剩下男人自己和他的女朋友。
葉書不屑地看著那個男人,見其他人都跑了,就諷刺道:“怎麼辦?我們的人可是要比你多出許多個呢!要不再打個電話?叫你那個非哥來一趟?”
約克無聲地嘲笑著。毫不講理的武力最能解決問題。想起之前他謾罵的外國佬指的就是自己,約克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又“噌噌”的上來了。
上前扯著那個男人的衣服領(lǐng)子,扯到監(jiān)控器外圍,將其扔在地上,喝道:“外國佬?今兒個就是外國佬把你收拾了一頓!”
說完,拳頭就落在那男人身上。
除了男人的女朋友,其他人都冷眼看著被揍的男人,沒有一個人替他說句好話。他的女朋友站在超市門口,緊張地看著被打的男友,卻不敢上前去。
比利在想著,是不是回去後要給約克的手上點藥。
車裡邊的蘇研在看到約克扯著那人的衣服拉下來的時候,就讓白少昆轉(zhuǎn)身,故意跟他說話,讓他錯過外邊被打的一幕。
約克怎麼說也是訓(xùn)練過的。那個男人就不同,加上他之前最多就是用鋼管、鐵棍等東西跟人混戰(zhàn),這會手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捱打的份。
夏日的夜晚炎熱,街道外邊的樹木響起知了的鳴叫聲。來往的車流、路過的人都沒多做停留。
這個是非之地!一邊只有捱打,毫無還手之力。一邊是幾個人漠然的站著看戲,好像那是多麼精彩的劇情。
約克打得歡快,拳打腳踢,男人被打的聲音傳入這裡每個人的耳朵裡。
比利看著男人被打得出血,有些許不忍地別過頭。古鵬和葉書沒有表情,只是單純的欣賞著那一幕。反觀白璃,這個女人冷眼旁觀,卻一直掛著笑容,仔細(xì)看她的笑,那個笑容極爲(wèi)冷漠。
原本站在門邊的女孩忽然跑過來,也就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從剛纔在保安室裡就看出來這幫人以是白璃爲(wèi)中心的。
女孩站在一臉淡然的白璃面前,對白璃低下頭,然後一字一頓地說:“請你讓他停手吧。”
白璃的一雙冷眸放在她頭上,不爲(wèi)所動,沒有說話。深黑的眼眸如夜,薄脣緊抿,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女孩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詫異地擡頭,只見對方還是一臉淡然,好似一切都沒有關(guān)係似的。不由得著急:“求你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呀!”
說著,女孩竟是鼻子一酸,眼睛一辣,哭了。
葉書看著那個女孩,又掛上了嘲諷的笑。
白璃收回自己的視線,走到約克旁邊,“約克,算了。”說完,又低頭看著那個被打到鼻子、嘴都流血的男人,看著他沒有一塊好的身體,俯下身子輕語:“不服氣的話叫你那非哥來找我。我叫——白璃。”
她的話才說完,手機就歡快地響起了鈴聲。白璃冷笑著站起,轉(zhuǎn)身離開。任由那鈴聲驚打著這寂靜的夜。
約克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環(huán)視四周,很滿意旁邊沒有人圍觀。這才點點頭跟上白璃,拉著比利坐上那輛寶藍色跑車。
女孩看著遠(yuǎn)去的兩輛車,又看著被打得半死的男友,擦乾眼淚打了120。怎麼也沒想到好好的一次約會,毀在一個突如其來的球上。
人漸漸圍上來,把傷者圍起來。剛纔的情況他們不敢上前一步,現(xiàn)在,現(xiàn)在卻是有膽子看滿地的血。女孩哭著,然後坐上姍姍來遲的救護車進了醫(yī)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