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與荀益,兩人打得是不可開交。
訣和弗嗌,兩人亦是短兵相接。
而簡韞跟花憐月,兩人的戰場已經不知在何時,打到了天居渡口。
“你以爲,他們走得了?”
花憐月臨水而立,白色的羅裙被海風颳得飄飄揚揚,墨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在身後隨風舞動,隨即,語氣陡然凌厲:
“十三金花。”
那十多名挎著竹籃的少女紛紛翩然踏風而來。
齊齊跪地,異口同聲:
“島主,有何指示?”
“攔住他們,必要時,可以殺掉。”
花憐月目光陰森,毫無一絲的溫度,直直對上閻諾、曲紂子兩人。
“是,十三金花領命。”
話落,一陣清淺的微風拂過,原地跪著的十多名少女,已然無影,幾個瞬息,已經將揹著閻諾的曲紂子團團圍住。
簡韞嘴角微漾,似乎毫不在乎,實則,卻也如此。
“怎麼,你看不起我的‘十三金花’,會解決掉他們?”
花憐月美目流盼,盯著簡韞俊美的側顏,這個男人,一切,都是因爲這個男人!
二十年!
她認識他,整整二十年!
這個讓她深深著迷,卻又不得不親手毀掉的男人,折磨著她,憑什麼?
對,是因爲鄢染蝶那個賤女人!
自從她的出現,一切的一切,都變了!
“你爲什麼不去死?啊——!爲什麼?憑什麼?死,我要你死!”
賤女人!你是應該死的!
突然暴狂的花憐月,讓簡韞眼底一閃而過的狐疑,爲何他感覺在她的話語裡,隱隱藏著什麼別的意思?
“花憐月,我問你,蝶兒是否還活著?”
簡韞緊鎖眉頭,睨著花憐月的面龐,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些端倪,可是,那張臉,除了被仇恨包裹外,別無其他。
“呵呵……哈哈哈……”
花憐月笑得莫名其妙,“簡韞啊簡韞,你終於肯認真的直視我了嗎?哈哈哈……”
“瘋女人。”
眉頭一顰,簡韞厭惡的轉移開視線,死了嗎?
他的蝶兒,是死了嗎?
十三年了,若還活著,他怎麼會一點也查不到她的消息,哪怕是一點點。
“瘋?”
花憐月紅脣一動,“沒錯,你看得很清楚,我是瘋了,若不然,我怎麼會在自己親生兒子身上種下殺你的攝心術?”
簡韞薄脣輕抿,一雙漆黑的眼珠如沁了墨汁,黑的讓人眩暈。
“連自己的親骨肉也利用,最毒莫過於你花憐月!”
簡韞撂下一句話,便不再與她過多廢話,一股巨大的氣流從體內迸發,緩緩伸出右手,掌心直襲,氣勁炸出,周身金色氣體繚繚繞繞。
“終於還是要開始對我下死手了嗎?”
風輕輕掠過,拂起每個人的衣袍,吹動著衆人內心的念想。
花憐月嘴角勾勒,拂袖飛開,那金色氣體直直打在她身後的貨船上,“轟——”
碾壓一切之勢,如被炸彈擊中,碎的屍骨無存。
“譁——”
海水被撩起一丈之高,蓋過了人的頭頂,潮涌般,一涌而至。
“嘩嘩——”
翻騰的泡沫,拍打著渡口的黑石,鏗鏗鏘鏘,很有節奏!
“滴滴答答——”
海水重新落入海中,如一場大雨,洗刷著這個巍峨莊嚴的碼頭,也淋溼了衆人的衣裾青絲。
“這……簡直就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混戰!”
人羣之中,衆人似乎因爲被淋了一場雨,開始後知後覺的回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