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恆朝堂震怒的消息傳來,蕭白樂開了花。
其他將軍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內(nèi)斂之人,聽到這個消息,雖然高興,卻也沒有特別表現(xiàn)出來,只有蕭白,捂著肚子,笑歪在椅子上,眼中淚光盈盈.
“我說,咱們還攻什麼京城啊?多派人送幾顆腦袋回去,只怕宮裡這位自己就把自己給氣死了吧。”蕭白摁著眼角的淚痕,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帳中其餘人都被他這話逗得一笑。
簡雲(yún)苓合上摺子,淺笑微微,眉眼玲瓏,道:“行了,可別人家沒把自己氣死,你先把自己樂死了,我看,他吃一塹長一智,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輕舉妄動了,你覺得呢,王爺?”
側眸看向上首的宇文徵,他低頭翻閱著探子送來的密摺,薄脣輕勾,在寒光黑甲的映襯下,泛著冷意:“他要是執(zhí)意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他和他的那些影子殺手有多無能,那本王不介意奉陪。”
簡雲(yún)苓撇撇嘴,心裡暗罵他真是隻狂妄又自戀的狐貍,笑意卻掩不住地漫上脣角。
“好了,說正事。”宇文徵隨手扔下摺子,一句話拉回了正題,列座將軍皆整肅端坐,擺出正色,只有蕭白,還懶懶地靠著椅背,一副不羈形狀。
“馬上快到京城了,你們怎麼看?”他搭起雙手,抵在下巴上,沉聲發(fā)問。
此刻他們的大軍就駐紮在距離京城二十里之處,即便用一般速度,一夜也可趕到。
決戰(zhàn)時刻即將到來,他們必須有一個萬全之策,能在不傷及城中百姓的前提下,又可以一擊即中。
楊勇最先發(fā)言:“末將認爲,我們可以將城中百姓先行撤離,然後驅兵直搗黃龍。”
傅東雲(yún)搖頭反對:“不好,此舉無異於打草驚蛇,不要忘了,那皇城中還有數(shù)千禁軍,都是萬中挑一的精銳,等我們穿過他們的阻擋,說不定,宇文恆已經(jīng)跑了。”
宇文徵眸色一沉,冷鋒閃過眼底:“絕對不行!宇文恆,他的命我要定了!”
簡雲(yún)苓望著他眼中冰冷的恨意,無限悵惘。
他蟄伏了這麼多年,除了屯聚勢力,何嘗不是因爲他對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長尚有不忍。
是宇文恆,把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心軟折斷了。
“既然明的不行,就玩暗的好了。”簡雲(yún)苓突然發(fā)話,狡黠地勾了勾脣。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端起一杯溫茶,裝模作樣地印了印脣,才娓娓道來:“王爺只需要派人在城中散佈消息,說翰王的大軍即將攻破京城,到時候,不用任何人鼓動,百姓都會選擇自保的。”
她身旁一位將軍似有不定,道:“這樣……行嗎?”
簡雲(yún)苓嗤然冷笑,秀眉一挑,道:“百姓最在乎的是什麼?無非是身家性命。更何況,宇文恆從來不是什麼受百姓愛戴的帝王,你以爲,會有多少百姓,願意陪著他死?”
那將軍頓時說不上話了。
宇文徵微抿薄脣,深邃雙眸閃動迷人光澤:“那宇文恆呢?他不是傻子,當然也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