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華將暮,寒林蕭索,極目凍雲(yún)垂地,官梅忽見一枝芳,便頓覺、新春情味;小筵開處,歌喉清婉,舞態(tài)蹁躚爭媚,沈腰潘鬢兩休論,共舉白、何須惜醉…
春風(fēng)暖,夏風(fēng)熱,而到了當(dāng)今這個季節(jié)風(fēng)中也就變作了微微的涼意,我就站在這座光禿禿的石頭山上,看著下面山腳坐在在地上的一飛還有他懷裡的李琳琳。
我可以感覺到一飛的心情,那是一種失去的痛苦,一種想要大聲哭喊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的痛苦。
當(dāng)初的我不也是如此嗎?當(dāng)我第一次在幻境中看到碧落泉還有柴明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是那種感覺,心如刀絞的感覺。
擡頭遙望遠處的茫茫羣山,蔚藍的天空,我的思緒似乎也已經(jīng)飛到了遠方,我失去了碧落泉,可是我還能感覺到在遠方還有一個等著我的人,一個值得我等的人,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裡似乎還有她留下的小小的溫暖,“媚兒,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接你回來,等著我…”
“啊!”突然胸中一團氣油然而生,仰天一聲長嘯喊出,“媚兒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接你回來的…”
我的喊聲在空曠的山谷中來回迴盪,隨即雙腿一飄就從上方躍了下來,落到了一飛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飛看開些吧,逝者已矣,人死不能復(fù)生,可是活人還要活下去。”
一飛擡頭看了看我,他的一雙眼睛裡依舊佈滿了細密的血絲,甚至淚水已經(jīng)流乾,從眼角淌出了兩行血淚,“你說什麼?”
看著一飛的眼睛我也沒有退避的意思,“我說李琳琳已經(jīng)死了,你看開一些。”不知道爲(wèi)什麼,當(dāng)我看到天空,還有天空裡那顆溫暖的太陽時我突然好像有很多話要和一飛說,右手劈手下抓就要把李琳琳的屍體從一飛的手裡搶過來。
“走開!”一飛的反應(yīng)很強烈,原本坐在地上的身子如同彈簧一樣從地上瞬間彈了起來,左手把李琳琳的屍體摟在懷裡,右手握拳向著我抓過去的手就一拳打了過來。
“砰!”我和一飛兩人的手碰在了一起,一聲悶響,我向後退開了半步,而一飛則是抱著李琳琳的屍體一起重重地撞在了背後的山壁上,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身上一些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又崩裂,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
“你該死!”一飛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冒出了紅光,右手一翻就抓住了背後揹著的“九耳八環(huán)太陰刀”,直接抽了出來,從上示下一招“力劈華山”就劈了下來。
身子又向後退開三步,躲開了一飛劈下來的一刀,右手赤紅色的光華閃動,“碎”三界六道量天尺壓在了九耳八環(huán)太陰刀的刀背上,“該死的不是我,而是你該醒醒了!”說著左手就已經(jīng)抓住了李琳琳垂下的胳膊,用力向懷裡一拉。
“啊!”一飛右手握著刀柄可是卻被我的量天尺壓住擡不起分毫,左手裡抱著李琳琳的屍體,也許是受傷的原因,一飛的力氣並沒有原來的大,李琳琳的屍體被我拉著胳膊一寸一寸的從懷裡拉了出來,一聲憤怒的吼叫,右腳一擡就向著我的小腹上踢了過來。
對於這一腳我並沒有躲,更是沒有還招,因爲(wèi)我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此時一飛的氣息已經(jīng)很微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任憑一飛的一腳踢在了小腹上,左手用力一拉就把李琳琳的屍體從一飛的懷裡奪了過來。
隨即雙腳點地身子向後暴退出三丈的距離,而一飛卻是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可是雙眼依舊死死地看著我提在手裡的李琳琳屍體,“你把琳琳還給我…還給我…”
“哈哈哈,”狂笑一聲,身子就凌空飄了起來,左手提著李琳琳的屍體,蓋在她身上的那塊黑色破布也滑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面圓鼓鼓的腹部,“魔物就是魔物,就算是有了人形依舊沒有人性!”
左手裡突然升起一團烏金色的火焰,瞬間包裹住了李琳琳的屍體,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一絲一絲的漆黑中透著慘綠色魔氣從李琳琳小腹中冒了出來,圓滾滾的小腹就平了下去。
當(dāng)最後一縷魔氣從琳琳的小腹中被火焰蒸發(fā)後,烏金色的火焰變成了普通的赤紅色,包裹著李琳琳的屍體飄落到了一飛的面前。
“一飛,你看清楚李琳琳已經(jīng)死了,徹底的死了,可是你還活著,你還要給她報仇,你知道嗎?那個害死你兒子還有李琳琳的般若還逍遙法外,你難道不想殺了它報仇嗎?”爲(wèi)了一飛好我決定說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忘了是誰對我曾經(jīng)說過讓一個已經(jīng)傷透心的人能夠活下去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愛情,另一個就是仇恨,現(xiàn)在的一飛心愛之人已經(jīng)死去,也許心中的仇恨更能讓他堅持下去,我覺得以他的性格只要能挺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以後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吧。
一飛兩隻發(fā)直的眼睛裡殺機更兇,不過麻木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那是仇恨,還有對活下去的*,爲(wèi)了報仇而活下去的*。
“舍長,你說你沒有殺了那個傢伙?”一飛看著我的眼神讓我的心裡開始懷疑我這個謊話說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不過既然已經(jīng)說了第一個謊言,那就只能用第二個謊言來彌補第一個謊言,不過好在那個傢伙已經(jīng)被我吃了,我也不擔(dān)心有人出來搗亂,看著一飛的眼睛點了點頭,“是的,我雖然把它打成了重傷,可是還是讓它跑了…”
“好咯…”一飛似乎再也堅持不住了,左手撐在了地上,右手擡起來阻止了我接下去的話,“舍長,你能幫我把琳琳帶回去嗎?我恐怕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這個能力了。”
“噓…”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在這個逗比氣息中有了一絲生氣,剛纔他那生無所戀的感覺還真是把我嚇?biāo)懒耍叩搅艘伙w身邊,“放心吧,交給我好了。”
一飛終於還是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他的氣息微弱的很,不過他伸出的右手還在探向李琳琳屍體的方向。
當(dāng)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從陶長老安排的房間裡出來,緩步走到了“平湖”湖心亭上,靠在亭子欄桿上,擡頭看著比獅城要清晰很多的夜空,深深地呼吸了兩口潮溼中有些涼意的清新空氣,又緩緩地呼了出去,雙臂伸展,筋骨咔嚓咔嚓的響了一陣,精神好了很多。
“嗯…這回來也都有三天的時間了,一飛他們還沒有出關(guān),尤其是一飛,真是不讓我省心呀。”
一飛被我揹回來的時候可是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如果不是他的意志足夠堅強的話,就憑他的傷勢估計要就掛了,現(xiàn)在還在閉關(guān)當(dāng)中。
“恭喜你發(fā)財,恭喜你精彩,好運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哦,禮多人不怪…”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身上響起了“華仔”的《恭喜發(fā)財》鈴聲,從懷裡掏出了應(yīng)該是一飛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三個大字-皇太后。
“一飛老媽的電話。”一飛這個傢伙的通訊錄我算是服氣了,他老爸叫做皇阿瑪、可是他老媽的通訊錄備註卻是一個皇太后,有些好笑麼的扯了扯嘴角,就接聽了電話,“喂,阿姨呀,啊,對,一飛有些事不在,我是張巫,啊…對,我就是那個張胖子,啊,是的,一飛沒事,您放心吧,好的,我一定會轉(zhuǎn)告的。”
掛斷電話後,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上突然變成了一張僵硬的撲克臉,右手握緊差一點就把一飛的手機捏碎了,“柴明傑,你和落泉終於要結(jié)婚了,這請?zhí)偷倪€真是夠晚的,我一定會給你們送一份大禮的…”
小巫的謊言是善意的,可是結(jié)果又會是如何呢?還有一飛他老媽突然送來的柴明傑還有碧落泉的接過請?zhí)∥子謺惺颤N反應(yīng)呢?一切的一切敬請期待下一章-第二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