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軒!”
驀然間,蘇文軒聽到有人在背後喊自己的名字,猛地轉過身去,發(fā)覺又是那個熟悉的人:莫綺麗。
“莫綺麗!”蘇文軒也很快喊出了她的名字。
“真好!又碰到你了!”見到蘇文軒,莫綺麗看起來很開心。
“呵,真巧啊。”心煩意亂的蘇文軒,卻無心與她交談。
“不巧,我?guī)缀跆焯於紩磉@裡。”莫綺麗直白地說。
“天天來這裡?逛街麼?”蘇文軒心不在焉地問。
“不,”莫綺麗忽然變得認真起來,“我在等你。”
“等我?爲什麼?有什麼事嗎?”女孩的話讓蘇文軒有些疑惑。
“自從那晚在酒吧認識了你,我腦海裡就一直抹不掉你的影子,有好幾次,我曾鼓起勇氣給你發(fā)短信,可你的回覆總是那麼簡單,讓我心裡……好沒有底氣。現在,每天我都想見到你,可又不敢主動約你,於是……就天天在這條街道上徘徊,希望……能再次遇到你。”說著這番動情的話,曾有的熾熱目光又從莫綺麗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不斷地涌出。
“你……”莫綺麗的表白太過突然,讓蘇文軒不禁愣住了。
“我知道……自己的話太直白了……看得出……你很意外……可是……這些話我已經準備了好久了……每天晚上在這裡徘徊躑躅……我都幻想著……能遇到你……能有機會把這些話告訴你……你……你不會瞧不起我吧……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莫綺麗說著,眼圈都紅了。
“我……”有些慌亂地看著莫綺麗,蘇文軒想本能地拒絕,“你的話……讓我感動,可是很抱歉,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這你是知道的。”
“是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沒想到,當蘇文軒提到女友時,莫綺麗的情緒忽然變得異常激動,“可是我還知道,她一直讓你傷心!一直讓你沒有安全感!一直讓你爲感情的未來擔驚受怕!你這麼優(yōu)秀的一個男孩子,她卻如此對待你,這對你不公平!”
“莫綺麗,你不要這麼說,我女朋友她……”
“你不要再傻了!也不要再爲她辯護了!”沒等蘇文軒說完,莫綺麗又急切地插言了,“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沒看到你開心過,永遠是一副憂鬱心傷的樣子,你難道能否認,這一切與你那女朋友沒有關係嗎?!”莫綺麗說著,眼淚倏然落下,“我心疼你,真的心疼你!我一直在想,如果換做是我,我絕不捨得讓戀人承受這樣的委屈!我會呵護你,體貼你……”
“莫綺麗……”這時,蘇文軒也忍不住打斷了女孩,“感謝你剛纔的一番話,也感謝你對我的關注,我的確很感動。當然,我也承認,最近我和女朋友的確有一些誤會,但是……我們在一起多年了,彼此之間還是有感情的,不會輕易分開。你是個好女孩兒,我相信……會有珍惜你的人出現的。”
“你……還是覺得我比不上你女朋友對嗎?”莫綺麗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你不要誤會,我這麼說,不代表你比不上我女朋友,”看到女孩兒傷心的樣子,蘇文軒只好安慰道,“其實,在你身上有許多優(yōu)點,也是她並不具備的。但是,人與人之間是無法比較的,若真要比較 ,只能是,她比你更早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那是不是表明,如果你更早認識我的話,也會接受我的!?”抓住了蘇文軒的語言漏洞,莫綺麗急忙問。
“抱歉,我也不知道答案,因爲許多事情是無法假設的。畢竟我多年前就認識了她,這個事實無法改變。”蘇文軒回答。
“這麼說……我是沒有希望了,你根本不可能喜歡我。”莫綺麗隨即又抽泣起來。
“莫綺麗,我說過了,你是個好女孩兒,體貼又善解人意,幾次失意的時候,都是你陪著我,我真的無法表達感激之情,不如……我們做好朋友吧,可以嗎?”蘇文軒繼續(xù)安慰道。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確定沒有希望了,莫綺麗的心情,似乎沮喪到了極點
。
“好,不要太晚,早點回學校吧。”不知該說些什麼,蘇文軒只好離開。
“等一等!”未等蘇文軒走出多遠,莫綺麗又叫住了他。
“怎麼了?”蘇文軒溫和地問。
“如果有一天……她讓你徹底失望了……我……還是會等你!”莫綺麗堅定地說。
看著莫綺麗,蘇文軒什麼都沒說,但也隱約感覺,心顫動了一下。
8月4日
上午十點三十分
東城音像店外
“工作這麼認真那!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當許瑛全神貫注於音像店中蘇越平時,陳可光忽然出現在她的身邊。
“你怎麼過來了?!楊隊不是安排你去《霧推理》雜誌社盯梢嗎?”面對“從天而降”的陳可光,許瑛甚是疑惑。
“不用擔心,沒事的。”陳可光滿不在乎地說。
“我勸你別大意,萬一出了事,可關乎楊隊的烏紗帽呢!”許瑛好心提醒道。
“嗬!真是讓人感動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掛念他老人家的烏紗帽呢!”陳可光不由揶揄到。
“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陰陽怪氣的。”陳可光的語氣,讓許瑛感到很不舒服。
“瑛子,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這時,陳可光一改不羈的語調,很認真地問。
“感覺?什麼感覺?!”許瑛被問得一頭霧水。
“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楊隊爲何忽然讓我們接替阿北負責各繼承人的安保工作?”陳可光又問。
“既然……楊隊安排了,就有他的道理吧,或許……有更需要阿北的工作在等著他。”許瑛猜測到。
“天真的小姑娘啊
!諾,你往北看看!”陳可光說著,便指引許瑛往北邊看去。
順著陳可光手指的方向,許瑛很快看到,在北邊的人行橫道的木椅上,坐著一個淡然看報紙的年輕人。
“看見那個人了嗎?”陳可光問。
“嗯,他怎麼了?”許瑛說。
“他是一中隊的人,今年剛進來。”陳可光說。
“一中隊的?”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許瑛有些驚訝,“一中隊的人怎麼會在這裡?我們與一中隊的業(yè)務不是很少有交叉麼?”
“不止是他,”陳可光又說,“在你身後那個一直戴著耳機聽音樂的,像個學生樣子的人,也是一中隊的。”
“什麼?!這……這是爲什麼?!他們也在執(zhí)行任務嗎?”許瑛更驚訝了。
“沒錯,”陳可光點點頭,“他們是在執(zhí)行任務,但任務並不相同。如果沒猜錯的話,看報紙的那個,負責監(jiān)視你,而那個戴耳機的——負責監(jiān)視我!”
“監(jiān)……監(jiān)視我們?!這……大光……你在開玩笑吧?!”陳可光的話,許瑛簡直不能相信。
“不信?”陳可光說著,順勢抓住了許瑛的手臂,“跟著我走,他們兩個準保跟著我們!”說完,沒等許瑛反應過來,陳可光迅速帶著她快步離開了。
果然,利用眼角的餘光,許瑛發(fā)覺,剛纔還在“陶醉”地聽音樂的“學生”,還在“愜意”看報紙的年輕人,都已裝作“觀賞風景”的樣子,快步跟上了他們。
“大光……這……究竟怎麼回事?!”確認了陳可光的話,許瑛心裡一陣慌張,不由低聲問到。
“你還不明白嗎?”陳可光竟有些心痛地說,“讓我們負責安保是假,限制我們行動,暗中監(jiān)視我們纔是真!”
“爲什麼?!爲什麼要監(jiān)視我們?!”許瑛是既震驚又疑惑。
“還用問麼?上次孟律師受騙事件,有足夠的理由讓楊隊相信,你,我,還有阿北,三個人之中,有一個內鬼
!並且,考慮到之前發(fā)生的情況,楊隊一定會重點懷疑我們兩個!”陳可光一臉凝重地說。
“什……什麼?!懷……懷疑我們之中……有內鬼?!楊隊腦子發(fā)燒了吧?!我們日曬雨淋地跟著他幹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居然會懷疑我們?!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至此,許瑛只能用“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處境。
“其實,從邏輯上講,楊隊有理由懷疑我們,他的性格你也瞭解,向來是重事實不重感覺,會發(fā)掘出一切可能性。所以,這符合楊隊的工作風格。”陳可光略帶理性地說。
“不行!我要去找楊隊!把事情和他說清楚!這麼被跟蹤,快窩囊死了!”許瑛說著,就要返回公安局。
“別衝動啊!”陳可光一把拉住了急欲離開的許瑛,“你也不想想,如果就這樣憑空在楊隊面前爲自己辯護,不等於不打自招,此地無銀麼?!”
“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任憑懷疑嗎?!我不甘心!”許瑛氣憤地說。
正在這時,許瑛手機響起。
沒好氣兒地接起手機後,裡面很快傳來了警員小王的聲音,“瑛子嗎?”
“有什麼事?”許瑛心不在焉地問。
“剛纔,我注意到蘇越竟往蘇越平的音像店去了,我進一步跟蹤的話目標太大,你的位置比較有利,還請你密切注意一下他們的動向,千萬別出意外了!”小王叮囑道。
“知道了!”胡亂應聲後,許瑛就匆匆掛斷了電話,“看見了吧?每天被指揮地頭暈腦脹,還會被誤認爲是內鬼,太窩囊!太不甘心了!”
“你以爲我甘心嗎?!我心裡比你更窩囊!可你想想,如果我們現在申辯的話,不是更容易被懷疑嗎?!”陳可光勸道。
“這麼說……是沒有辦法了?”許瑛有些泄氣了。
“不,有唯一的辦法。”陳可光篤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