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凌子軒一直沒有出現(xiàn),蘇雨傾也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如果說三天前對這樁婚姻還有隱隱的一絲的期待的話,那麼,這三天足以讓她那原本就少的可憐的期待也盡數(shù)幻滅,此刻她的心沉寂的就像一湖死水,再也掀不起一絲漣漪。
按照習(xí)俗,結(jié)婚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蘇雨傾看了看時間,合上電腦,就提著昨天買好的禮物下樓。剛走到樓下,突覺手裡一輕,微微一驚,回頭卻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三天沒有出現(xiàn)的凌子軒。
凌子軒把禮物放在後備箱之後,見蘇雨傾依舊站在那兒,沒有過來的意思,“傻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趕快上車。”
蘇雨傾從來沒有奢望過凌子軒會陪自己回家,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他沒陪自己回去的藉口,聽到凌子軒的話,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了過來,於是就順手去拉離她最近的車門。
看到蘇雨傾的樣子,凌子軒卻莫名有些氣惱,“我不是你的司機(jī)。”
原本以爲(wèi)蘇雨傾會反駁,可她只是看了凌子軒一眼,什麼也沒說,關(guān)上後面的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車子開了許久,二人卻一句話都沒說。
凌子軒有些懊惱蘇雨傾的沉悶,這個丫頭小時候話不是挺多的嗎,怎麼現(xiàn)在變化會這麼大。
“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終究是凌子軒打破了沉默。
“啊?”蘇雨傾遊離的思緒一時沒收回來,愣了一下才明白凌子軒話中的意思,“哦,謝謝你今天陪我回去。”
凌子軒不禁懷疑這個丫頭的腦子是什麼構(gòu)造的,新婚丈夫三天沒回家,是個人都應(yīng)該質(zhì)問幾句,可這個丫頭卻安安靜靜,不吵不鬧,不但連一句質(zhì)問抱怨的話沒有,竟然還說謝謝。
車內(nèi)的氣氛越發(fā)沉悶,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二人到的時候,蘇雨傾的父母已經(jīng)把飯菜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見二人來了,趕忙讓他們洗手準(zhǔn)備吃飯。
在飯桌上,凌子軒的軍區(qū)趣聞使飯桌上笑聲不
斷,蘇雨傾也不時地打趣幾句,二人就像其他新婚夫婦一樣幸福甜蜜。
吃完飯,蘇雨傾和媽媽徐蘭把碗筷收拾好後,徐蘭就拉著女兒去了臥室,這才問道,“雨傾,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嫁過去還適應(yīng)嗎?子軒對你好嗎?”
蘇雨傾雙手扒住母親的肩膀,“媽,你是不是特別巴不得我過的不好?”
看著女兒的嬉皮笑臉,徐蘭嘆口氣,“傻丫頭,知女莫若母,你過的好不好我還能不知道?當(dāng)初,你陸姨想安排你和子軒見面,我和你爸之所以答應(yīng),只是不想讓你整天想著那件事,並不是非要你結(jié)婚,可你倒好,上去就同意了,不管怎麼勸你都不聽。你以爲(wèi)我和你爸真的看不出來,你到現(xiàn)在還沒走出來嗎?你說你又何苦拿終身大事來賭氣呢?”
“媽——,我已經(jīng)說了好多遍了,我真的不是賭氣”,蘇雨傾滿臉都是認(rèn)真,“我和哥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彼此的脾氣也比較瞭解,將來相處也會比較容易。再說,就憑哥的條件,不知多少女孩兒想嫁給他都嫁不了呢?要不是靠你和陸姨的關(guān)係,我即使想嫁人家都不一定要我!”蘇雨傾努力裝出輕鬆的語氣,可是看著母親眼中的心疼,眼中還是忍不住一陣酸澀,聲音也有些哽咽,“媽——真的,你不用擔(dān)心我,嫁給哥總比傻傻的等他好!”
看著女兒的樣子,徐蘭心裡全是心疼,“雨傾,我和你爸不管你在別人面前裝的多麼不在乎,多麼堅強(qiáng),但是在我們面前,你永遠(yuǎn)只是個孩子,可以任性、可以吵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去壓抑自己,這樣我們更擔(dān)心,知道嗎?”
聽著母親的話,蘇雨傾再也裝不出無所謂的樣子,這些天的委屈一下全部涌上心頭,集聚的淚水一下子決堤,趴在母親的懷中痛哭了起來。
徐蘭則是心疼地?fù)ё∨畠海劬σ参⑽⑺釢悄艽媾畠撼惺苓@些傷痛該有多好。
客廳裡,凌子軒和蘇雨傾的爸爸蘇以恆在聊天,蘇以恆道:“子軒,你也知道,雨傾這丫頭從小就被我們寵壞了,
要是她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多包容她一下,別和她計較。”
“爸,您這是哪裡話,雨傾既然嫁給了我,我一定會盡全力來照顧好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蘇以恆有些欣慰,凌子軒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十分滿意這個女婿的,可想到那件事,就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子軒,你和雨傾,你們倆結(jié)婚太倉促,有些話也一直也沒來得及對你說,想必你也知道,雨傾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他們倆談了五年戀愛,感情也一直很好。”
這些事情凌子軒早就知道了,不知道蘇以恆爲(wèi)什麼又突然說起這些,但並沒有打斷,只是靜靜地往下聽。
“那個孩子我們也見過,確實是挺不錯的一個孩子,他由於一些原因要去美國,就讓雨傾等他,我那個傻閨女就真信了,一直傻傻地等他。本來我也是不同意的,可那個孩子每隔一段時間會就會從美國回來一次,呆幾個小時又會匆匆趕回去,看得出他對雨傾是真心的,我這才慢慢放了心。可幾個月前,雨傾想在那孩子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就沒通知他直接去了美國,這才知道他已經(jīng)訂婚了。”
凌子軒從不知道里面還有這樣的曲折。
“雨傾從美國回來以後,不哭也不鬧,飯也照常吃,看著已經(jīng)沒事了,可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知道,她只是不想讓我們擔(dān)心。”
聽著蘇以恆的話,凌子軒似乎能想到當(dāng)時的畫面,蘇雨傾看著是那種安安靜靜,與世無爭的人,可實際上,骨子裡卻倔的很。
“雨傾原來雖然不能說胖,但是也不能算瘦,但你看看她這幾個月都瘦成什麼樣子了。我們擔(dān)心雨傾一直走不出那個陰影,一直消沉下去,才讓你們倆見面。原本想著你們兩個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就當(dāng)給雨傾散一下心,讓她不要一直想著那件事情,可誰能想到你們兩個竟然都同意了。”
說到這兒,蘇以恆有些無奈,“子軒啊,不管當(dāng)初你們結(jié)婚是因爲(wèi)賭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既然結(jié)婚了,就好好的過一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