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邊黎白一番話,葉安橙不自然的掩了掩了掩眸光,她也無從知曉女人所言字句真假,依照她此時的狀態辨別不清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智商有限,但她完全相信邊黎白不會欺騙她。
想到此,葉安橙像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盯著邊黎白的雙眸,烏黑晶亮的眼睛不是掠過光芒。
“黎,那你告訴我到底是爲什麼。”
葉安橙此時完全像似個無所心智的孩童,不懂得分析與揣測,聽信讒言、信以爲真。
對於葉安橙如此狀態,邊黎白不著痕跡斂下了一些異樣心思,點點頭。
“你肯問我,足以說明你想知道,邊太太,你不該事事靠別人。”
這是他由衷的警告。
興許某一日他不在身側,剩餘一人,那時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也無任何的分析能力,才最爲可怕。
葉安橙捲翹密睫輕顫,她誠懇迴應道:“你不是別人。”
如此一言聽得邊黎白心房一顫,萬千教研都被堵在喉嚨,向來說話有序,竟也會被葉安橙見縫插針。
邊黎白瞇眸一笑。
“你變聰明瞭。”
葉安橙聞言連忙搖頭,反駁他的如此說法。
“我如果聰明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茫然無助了。”
聽言,邊黎白幽暗的眸子掠過一抹晶亮的光澤,他笑著搖了搖頭。
“這兩者無關聯,聰明是指你懂的辯駁與迴應,關於泳池一事完全靠的是分析與觀察能力,不怪你,時間長了就好了,你只是還未接觸這些,一時間難消化也是理應。”
聽見邊黎白有意安撫一言,葉安橙精巧的小臉沾染了些許的笑意與安慰。
“黎——”
她每次幾乎都是如此,真的覺得感動不已或者動了心念的時候反倒說不出話,除了柔聲喚他名字,深覺講不出任何話。
凝視那張感動至深的小臉,邊黎白優雅微笑。
“邊太太,你相信樑清柳麼?”
見事件突然牽扯至泳池上,葉安橙收斂先前的些許笑意,一臉的專注認真。
對於邊黎白所提出的問題,她也連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樑清柳,她的腦海中翻騰著這三個字,依稀記得女人口中也始終叫著這個名字。
一時之間從林太太改口爲樑清柳,難免不適。
半響,她清淺的嗓音摻雜著尤其不確信的回答。
“大概是相信的吧。”
聽見大概二字,以及她不知所措的回答,邊黎白舔了舔略顯乾澀的薄脣,沉聲應道:“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氣氛逐漸沉凝與嚴謹,彷彿無形之中都滲透著令人窒息。
葉安橙緊盯著邊黎白那張不容侵犯的俊容,她輕咬了咬下脣,反覆斟酌有關於信任這一問題。
聲聲沉默,葉安橙清淺嗓音滿是堅定。
“相信。”
簡單二字彷彿連同邊黎白的心神都一同帶走,他深邃的銳眸掠過一抹複雜的光澤。
“你是蠢麼,嗯?”
樑清柳不過是一個與葉安橙一面之
緣的人,她有所猶豫已經令他很是意外,如今竟能確信的說出相信二字,好似意料之內,卻又無所察覺。
他只記得葉安橙是個心思單純的女人,現在看來不單單用單純來以此形容,而是完全歸屬於蠢。
耳聽邊黎白字裡行間的呵責,葉安橙自覺羞愧垂眸。
“我知道你一定會覺得我很蠢,可是我不想騙你,而且,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覺得她不是騙我的,儘管——”
葉安橙的欲言又止彷彿深藏一個巨大的隱情,邊黎白聞言眸光一閃,沉聲發問。
“儘管什麼。”
葉安橙抓有牀單的纖手越發收緊力道,牀單已然起皺,她卻仍舊不肯鬆手。
“儘管今日在泳池,我也覺得林太太的反應很是可疑,但是我還是相信她。”
聽完她的回答,邊黎白反倒有種深深的懊悔,他還不如不問的好,因爲這樣的回答也未令他滿意到哪去。
邊黎白闔著銳眸,冷厲的目光緊鎖葉安橙。
“對於那個女人呢,你又有什麼看法。”
畢竟今日身處泳池的是三個人,她選擇無條件相信一個人,自然也證明了她在摧毀對一人少有的信任。
反覆斟酌邊黎白所問,葉安橙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好似已經難以回憶泳池時,她保留了怎樣的意見以及看法,需要仔細回憶。
持以沉默的空氣中都攜帶著不明所以。
這樣的境地快要將葉安橙逼瘋,她一向討厭這樣的選擇題,因泳池當時,她清楚從女人眼中看出了悲憤,那是不容作假的真切。
從自我沉思中抽身而出的葉安橙擡眸看向了邊黎白,她眸光顫動不止,更爲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建議,至少不讓她像此時這般迷茫。
四目相對,邊黎白的態度簡單明瞭,他不會擾亂她的任何思緒,無論她更偏袒誰,他都理應得知。
眼見邊黎白不會給出任何有助於自己的建議,葉安橙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知道,她好像並沒說謊,可我卻不相信,這幾起命案都是她一人所爲,畢竟我也曾是目擊者,那個黑衣人的背影是那樣的高大,儘管她個子高挑,卻也不相符。”
聽完葉安橙所提出的質疑,邊黎白從中尋出了一絲重點,他深瞇銳眸。
“因爲懷疑另一方,就被迫相信另一方,邊太太,你的思維邏輯,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不難聽出,無論是對樑清柳還是那個女人,她都保持自己的意見,那邊是不信任,卻因爲邊黎白要她回答,而她從而衡量輕重,選擇保持質疑的同時便是相信另一方的原因。
葉安橙吞嚥口水,對於邊黎白所言並未立時表達自己的想法。
因本就不知爲何如此信任樑清柳的葉安橙,再聽見邊黎白所言後,自知自覺的動搖了。
甚至於開始相信,自己正是因此纔會衡量樑清柳與那個女人之間的信任度。
葉安橙清澈見底的雙眼越發暗沉。
“我也不知道。”
她的不明所以恰巧驗證了他的猜測。
邊黎白實在不願她在爲了這
些事勞心費神,突然話鋒一轉。
“無論真相是什麼,都不該你來煩憂,有些事總會出乎的意料,如果你非要認定那個黑衣人並非女人,而斷定女人在說謊,你要相信,很多時候,人是會爲了僞裝去掩飾什麼的,你不該太過信任你的判斷。”
聽完邊黎白有意偏向引導一番話,葉安橙眸光一滯,她一瞬不瞬凝望邊黎白那雙銳利的眸子。
“是啊,我的判斷也會出錯,那抹身影大概僅是因爲我太想念哥哥了,纔會……纔會認錯,一定是這樣的。”
完全不瞭解邊黎白目的所何的葉安橙,只是避免邊黎白在爲了此事煩心憂慮,纔會不斷的安慰自己,儘可能的將事情安插至順理成章。
思及至此,葉安橙白暫光潔的小臉勾挑一抹甜膩的笑弧。
見清她脣角那抹笑,邊黎白幾不可見的抿了抿脣。
“邊太太,你大可不必因爲安撫我而這麼說,隨心走,但是我希望你相信這一切按表象的走向。”
邊黎白話裡話外的意思簡明,他情願葉安橙當一切所發生歸屬爲女人一人所爲,而不是任由自己的思想,但也不希望她強迫自己。
葉安橙聽得雲裡霧裡,她睜著大而無辜的眼睛,吞嚥口水的動作都異常清晰。
“黎——你的意思是?”
邊黎白不著痕跡的斂了斂眸,模棱兩可的笑了笑。
“我的意識是不要勉強自己,但也儘量不要計較,如若不懂不要再問我,我不會再回答,你該有一定的分析能力了。”
況且他已將話說的直白簡明,她如若還是不能理解字裡行間的深意,他也不會在過多解釋。
葉安橙緩緩收回了視線,她深吸了一口氣,不做計較的笑了笑。
“無論我是否理解你的意思,我都希望自己不懂,而且這件事,我不會再糾結了,不管兇手是誰。”
她並未明確的表達,字裡行間的深意卻已經充分說明了她完全瞭解他的思想。
邊黎白傾身,溫熱的薄脣輕吻上她的額頭,眉眼輕動間流轉絲絲的笑意。
“別再胡思亂想,老公在這裡,你什麼都不需要害怕,也不用擔心我會爲此煩憂,你是我的妻子,無論如何,我都理應承擔。”
待邊黎白話音一落,葉安橙原先所維持的無謂神色頓時陷入了陰沉。
“黎,你就像是爲我精心佈置的謊言的人,每個謊言都是如此的完美無缺,讓我身心於此,我知道其中的謊言都來自你真切的愛意,雖然這樣的話我很少說,說出來也覺得難爲情,可是我還是想說,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今後,我都可以在你的謊言中生活,我只要快樂,而你在就是最大的快樂。”
直至今日,她才真切瞭解,從開始,邊黎白就在幫她築建城堡,讓她居住舒適,自當也扶穩她的步子,讓她每一步都走得穩健無壓力。
邊黎白幽深的視線緊盯著她誘人的雙脣,他薄脣肆意上揚,隨即覆上她脣瓣,軟綿的力道皆來自他不朽的愛。
“我愛你,也只想讓你一人安穩與快樂,無論我發了怎樣的脾氣,前提都是因爲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