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說的？”
張正雄知道，鐵證如山，自己的人都承認了，他也抵賴不了。
“巖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我也有我的苦衷！道上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也是墨少得罪了人，才招來這件禍事。”
“財迷心竅，這點錢就讓你豁出命。”
“巖哥，陸少，杜少，真不是我的本意。你們放過我吧？”
“墨少被砍了三刀，你兩個兄弟，一個人廢了一條胳膊，那你呢？你作爲老大，還有什麼想說的？”
“我……”張正雄嘆了口氣：“兩邊都是兄弟，我們出來混的，就要講義氣。我答應了對方不能說，拿錢辦事，這是道上的規矩。我無話可說！你們要我一條胳膊，我也沒有怨言。”
陸凌天有些意外，張正雄還算條漢子，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在維護賀明勝，把他當成兄弟。
陸凌天冷笑了一聲：“兩邊都是兄弟？你確定，那個人把你當兄弟了？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讓你去辦，這是把你往死路上逼。你確定，他有把你當兄弟？”
張正雄皺起了眉頭，可他言而有信，既然答應了，就應該保守秘密。
薛巖見他不吭聲，繼而說道：“阿雄，別怪我沒幫你。機會就這麼一次，他給了你傭金，就沒把你當成兄弟了，你又何苦爲他這麼賣力？你有什麼閃失，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你只是他的打手而已！出事了，就把你推出來，這叫兄弟？”
“巖哥，你別說了。我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大不了，我廢了這雙手，給墨少賠罪。”
他說著，就要動手打斷自己的手，被杜銘攔了下來。
他們約在餐廳吃飯，就是不想見血。
“把你叫來，我只要你一句話。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傷人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張正雄很是爲難，賀明勝那天來送錢時，他們已經說清楚，從此斷了來往。可是，就算不是兄弟，他收了錢，就不能壞了規矩。不然，以後他還怎麼在道上混？
不管他們怎麼問，張正雄就是不吭聲。
陸凌天尊敬張正雄是條漢子，也不想太爲難他。他也只是被人利用，他要的，是始作俑者得到懲罰。
“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人是誰。你以爲，你瞞著，他就會平安無事嗎？”
“你……你知道什麼？”
“賀家，賀明勝。”
“你……”他差點脫口而出，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改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陸凌天也不說話，立即起身。
“好，我知道了。阿銘，按照計劃行事，賀家，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張正雄一聽，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沒有說是賀明勝，你們爲什麼要對付他？讓賀家在陵城消失，這怎麼可能？”
杜銘淡淡一笑：“凌天，有人不相信你的實力。”
別說只有陸凌天一個人出手，賀家都逃不掉這個宿命。現在還有杜家，墨家一起，三家聯手，他真不知道，賀家到底能夠撐多久。
“那就等著看新聞吧！”
陸凌天不再喜歡動粗，想到家裡的妻子，他便不想弄髒了自己的手。他不再看慌張的張正雄，理了理自己的大衣，往門外走去。
張正雄見他們要走，衝到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
“陸少，你想怎麼樣？”
“每個成年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懂嗎？”
“可是，不是墨少先把賀文傑打成重傷進醫院的嗎？”
他這麼一說，陸凌天和杜銘更加確定了。他這是在無形中承認，是賀明勝找的他。
“可你知道，墨羽爲什麼要打賀文傑嗎？賀文傑身爲男人，將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打成重傷，身上多處骨折，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一次不夠！人躺在醫院，他還跑到病房再次對重傷的妻子動手。你說，這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嗎？”
張正雄沒想到，整件事的內情居然是這樣的。
“怎麼……怎麼會是這樣的？他……他究竟是不是人？”張正雄雖然是道上混的人，可他們這種人，往往最講究情誼。張正雄最看不起的，就是對女人動手的男人。
昔日，賀明勝也算講義氣，更不會對女人動手。他怎麼會想到，他的兒子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他自己每天花天酒地，讓妻子在家裡守活寡，還冤枉自己的妻子跟別的男人有染，虐待至此。墨少出手教訓，反而被你的人砍成重傷。這件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對誰錯。”
杜銘將真相道出，張正雄滿臉驚愕看著他們。
他還以爲，這是幾個有錢的富家子弟欺負賀明勝的兒子，他這纔沒有多想，一口答應下來。
現場，的確是他的兄弟下手重了些，沒想到，竟然是他們辦了錯事。
“這都是我的錯！我並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我還以爲……”此時，張正雄已經懊悔不已，只覺得，賀明勝從商以後，真的變了。現在，連帶著他的名聲也被毀了。
“陸少，杜少，這件事，是我混蛋。我張正雄還欠了墨少一刀，現在就還給他。”
他說著，拿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往自己手腕上砸了下去。
杜銘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白酒瓶碎了一地，他的左手鮮血直流。今天，終究是見了紅。
陸凌天緊皺著眉頭，張正雄一身義氣，他也不好再找他的麻煩。
“時間不早，該走了。”
陸凌天沒有再多說什麼，和杜銘一起離開了。
薛巖追出去，問起陸凌天：“那兩個動手的小弟，怎麼處理？”人在他的手裡，該怎麼處置，他還是要問過陸凌天的意思。
“送去警局，連帶著他們的罪證一起。賀明勝買兇傷人，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
只是，陸凌天要用正確的方式，讓賀明勝付出代價。等待他的，自然是法律的嚴懲。
有了證據，警察很快就會找到賀明勝，他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