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牀上冥想著,會不會是查老館長老糊塗了,而且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這麼久,他或許是記錯了也不一定。六人去,五人還。查老館長一直是一個人生活,沒有妻子也沒有兒女,雖然我們的爸爸媽媽是一起去的,但是最後的那個人會是誰?查老館長一直沒在信裡提到,或許那個人已經(jīng)病死了。總之那個人不可能還在博物館裡工作,要不然查老館長也不會一直這麼鬱悶,埋藏了這麼多年的心事也不會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人現(xiàn)在連查老館長都聯(lián)繫不上了。
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坐車出發(fā)了。因爲不是和旅遊團一起出發(fā),所以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打理,好不容易纔打聽到要去廣西宜州這個地方得轉(zhuǎn)車很多次,看來大山裡的城市還真難找到。我們出行之前,還特地打了很多次查老館長的手機,但是怎麼都打不通,這讓我不禁地擔心起來,這一幕在我去山西之前也發(fā)生過,希望這次老師的悲劇不要再次上演了。辛苦的坐了很長的一段路,最後終於要在柳州這個地方坐直達車到宜州,目的地終於要到了!
“信宏,你真的確定查老館長是去了宜州嗎?萬一我們撲個空怎麼辦?”我擔心地問道。
“不可能,我小時候就聽爸提起過的,而且他還帶我去過幾次,這次查老館長一定是去了那裡。”信宏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就好,這次去的不是荒野,應該沒有麻煩了吧。”我望著車窗處說道。
“你以爲到處都有怪物,我們只是去那裡找查老館長,一個小鎮(zhèn),我想應該不大,不難找到。”信宏說到這裡卻沒了底氣。
“你最後一次和伯父去是什麼時候?”我問道。
“你那時還沒過來和我們一起住,好像是我7歲的時候了。”信宏努力地回想道。
“7歲?現(xiàn)在過去差不多二十年了,你知道一個小鎮(zhèn)變化有多大嘛,以前你去的時候小鎮(zhèn)有多大。而且現(xiàn)在不是叫宜州市了嗎?要在一個市裡找人,不難死纔怪。”我開始覺得這趟又有一番折磨了。
“以前我去的時候是一個縣,宜山縣,現(xiàn)在變了市了,看來變化真的挺大。不過,這個地方的中心在一個叫慶遠鎮(zhèn)的地方,每次爸帶我去都是這個地方,你就放心好了。”信宏輕鬆地說道。
“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我嘟囔了一會兒,就說:“你以爲查老館長是老年癡呆嗎?要是去的地方?jīng)]危險,他會叫天叔這麼複雜地把一封信給我們嗎?而且他不可以從那裡回來了再告訴我們嗎,我想。。。。。。我想那裡一定是很危險的,查老館長自己知道,所以才。。。。。。”我說著說著就不作聲了。
“那。。。。。。要不你回去吧。”信宏不好意思地說道。
“回去?都出來了還回去。要是真怕死我纔出來,我是那樣的人嘛,權當是再旅行一次了。”我笑著說道。
“謝了,不過我記得爸每次帶我去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出去的,很晚纔回來,而且我曾經(jīng)看到過他帶回來一張車票,上面寫的是。。。。。。”信宏說道這裡卻打住了。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賣什麼關子?”我推了一下身邊的信宏。
“你看外面,快看車窗外面!”信宏沒有回答我,他只是一個勁兒地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宜州的境地,這裡山水環(huán)繞,青翠欲滴。從車窗外吹進來的清風都有著草葉的新鮮味道。這裡的青山永遠都是伴著綠水,要是還在古代。這應該算得上是風水寶地,至少也是王公貴族的墓葬之地吧。這裡的山說是山也不是山,確切的說是青山裡又有丘陵。總之是一連串地坐落在一起,江河則在山間流淌。一派生機盎然。最特別的是,這裡的四周都種滿了桑樹,看來這裡養(yǎng)蠶的規(guī)模挺大的。這裡的風景雖然很美麗,但是我卻犯起愁來。這裡山這麼多,到處是洞穴,查老館長萬一真要走了進去,哪還找得到。
“對了,你剛纔要說的是什麼地方,伯父不是拿了張車票回來嗎?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心急地問道。
“我記得是叫。。。。。。”信宏停頓了一下子,努力地回想著,然後告訴我。“古龍!”“古龍?他。。。。。。他不是寫武俠小說的嗎,而且好像已經(jīng)死了,難道當年他也跟著伯父一起去了宜州?”我大感驚訝地問道。
“不是那個寫小說的古龍,是一個地名,這個名字出現(xiàn)的時候古龍沒出來寫小說呢。”信宏糾正道。
“那。。。。。。古龍是一個地名。。。。。。伯父以前來宜州是去那個地方嗎?那個地方是怎麼樣的?”我問道。
“嗯,應該是一個地名,當時爸也沒帶我去,我也不知道那裡是怎麼樣的。”信宏說完就起身了,然後說,“下車吧,到站了。”
我們下車後就找了地方先安頓下來,但是這個地方卻讓我迷惑起來。看來祖國的發(fā)展的確很迅速。如今這個宜州市已經(jīng)是一個相當繁華的地方了,我開始擔心當年查老館長和我爸媽去的地方還在不在,會不會已經(jīng)被城市建設而毀掉了。其實,這次我來的目地還有一個,就是想弄清楚爸媽他們的事情,或許他們的失蹤也和二十前的事情有關,但是他們爲什麼不是像信宏的媽媽一樣當時就失蹤了,而是十多年後才拋下了我。
我們弄好一切之後,就四處打聽了一下這裡的情況。原來這個地方曾經(jīng)還有很多名人來到這裡,就拿最近的來說,民國27年(1938)抗日戰(zhàn)爭期間,著名科學家、浙江大學校長竺可幀率領全校遷駐宜山縣內(nèi),而且後來著名教授學者豐子愷、談家楨、蘇步青、張其昀、胡剛復、馬一浮等都相繼來到這裡,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小看了它。然後我們還打聽了這個地方,當?shù)厝烁嬖V我們,這裡現(xiàn)在是旅遊景點,那裡也是山水環(huán)繞,洞穴就更不用說了,深淺都有。那裡之所以叫古龍,是因爲有一條河叫古龍河,不過那裡爲了配合旅遊開發(fā),已經(jīng)叫作“古龍漂”,但是好心的路人發(fā)覺我們是想進入山裡,於是就提醒我們,山裡還沒開放的,經(jīng)常有古怪的事情發(fā)生,最好不要進去,就在河的兩岸玩一下得了。
我們謝過路人以後,卻有些高興起來。因爲那個地方還沒開發(fā)完,這麼說來,二十多年前的地方也許還保存著,不過這也說明當年的危險還留著,查老館長不是說他們當年在這遇到了很多的危險嗎?現(xiàn)在也不知道查老館長怎麼樣了,又聯(lián)繫不上他,真擔心他會不會已經(jīng)。。。。。。。希望他還活著,以前我曾經(jīng)問過很多次爸媽去了哪裡,查老館長老是說不知道,這次他終於鬆口了,這是個找到答案的好機會。
在回旅館的路上,我接到了陳靜的一條短信,她說去醫(yī)院檢查了,果真和我料想的一樣,她的確是得了癌癥,好在是早期的。她問我,還在家裡嗎?我不想讓陳靜參合進來,所以就騙她說在。然後,她又發(fā)短信過來,說自己已經(jīng)拿了藥,醫(yī)生說早期的很好治療,所以叫我們不用擔心。她自己打算到一個地方去採一種藥,她說這是很奇特的藥,而且對治療癌癥是有特效的,等拿到了就告訴我,並且讓我見識一下。我當時就想,你多去抱幾次海兔不就得了。
回到旅館之後,我們打算明天就到古龍看個究竟,這次裝備齊全,就算進到山迷了路也不擔心會捱餓了。我只是在心裡默唸了很多次古龍,總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好像和宜州這個地方有什麼關聯(lián)。對了,這個地方在形成的兩千多年裡,不是改了很多次的名字嗎?這個地方剛出現(xiàn)的時候是叫周縣,但是從漢朝以後這裡的名字就不停地在變化,從龍剛縣、龍定縣、龍水縣,直到宋朝纔有了宜山的名字,然後一直沿用還是在十幾年前才改成宜州市的。從漢代以後,到宋朝之前,這段時間這裡的名字一直在變化,而且這幾個名字都帶有一個龍字,現(xiàn)在我們要去的地方也帶有龍字,難道這是巧合?地名的變化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一般不會亂改,而是有很特別的原因,就像是香港很多地名,都是因爲一些不好明說的原因改過來的。就拿九龍觀塘區(qū)的秀茂坪來說,那裡的原名是叫掃墓坪,而且本來是亂葬崗和墓地,因爲有一次山泥傾瀉導致秀茂坪多人死亡,以後就經(jīng)常鬧鬼,還有女教師在雨中看見一對母子,母親跪下爲孩子擦臉,老師想把雨傘拿給母子,但走近一看,竟見那對母子眼耳口鼻不斷流出泥沙。。。。。宜州這裡改名集中在漢代以後和宋朝之前,這其中也許也有不好明說的理由,只是爲什麼這段時間改來改去的都離不開一個“龍”字,而且就連要去的地方都是叫“古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