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七”之謎
信宏迷惑地把紙張翻過來一看,紙的背面竟然寫著密密麻麻的“七”!全都是“七”!我們拿著張紙看來看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七”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它意味著什麼又或者是在暗示什麼呢?
“哎呀,不要想這麼多了,我們明天去趟天山可能就會有答案了。”我拍了拍信宏的肩膀,安慰地說道。
哪知道信宏馬上打斷了我的話,說:“今蔚,你也要去?不行!你要知道這趟去天山可能會有危險的。你還是快點(diǎn)回去工作吧!”
我從10歲那年開始就住進(jìn)了信宏的家裡,鄒伯父對我就像是親生兒子一樣,我心裡一直都很感激鄒伯父。既然他說這趟可能會有危險,我再怎麼說也得和他一起去,而且這是鄒伯父的事情,也算得上是我的事情了。於是,我有些惱怒地回答:“不行?你說不行就不行啊?你不讓我去的話,等你一走我就偷偷地跟著去!再說了,伯父當(dāng)時也有叫我一起回來說事情的啊,他也在夢裡給了我暗示呢,我當(dāng)然也要去找那個什麼‘它’的東西!”
信宏笑了笑,說:“你還怕我找到後獨(dú)吞了‘它’?”
“那倒不是,我去那裡玩一玩總可以吧,而且也是時候把我們學(xué)的理論實(shí)踐一下了。我會幫得上忙的,你可別小看我!”
“可是,我怕你這種事情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不像你以前在學(xué)校裡那樣胡來,你要去的話就要聽我的話!”信宏知道拗不過我的。
其實(shí),信宏說我在學(xué)校裡胡來的事情還真不少呢。在大學(xué)裡的時候,我暗戀鄰班的一個女生已經(jīng)一年多了,可是始終沒有勇氣向她表白。後來,在同宿舍弟兄們以身說法的慫恿下,我終於下了一份充滿愛意的情書。可是,每次見到她,我那隻緊握著情書的手總是沒辦法從口袋裡拿出來,就這樣擦身而過了N次以後,那封情書也早已被我揉得皺巴巴的了。終於有一天,怕是連下下輩子的勇氣都透支過來了,我一見到那個女生,便把那揉得皺巴巴的“情書”塞到她的手裡,然後看也不看一眼,飛也似的逃開了。第二天,那位女生打電話過來說要和我見面,我當(dāng)時懷著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在昏暗的燈光下和她見了面。誰知道那個女生忐忑不安地看著我,說出了一句:“昨天你塞給我一百元錢幹嘛?”我當(dāng)時差點(diǎn)就暈了過去。那件事之後被舍友們?nèi)⌒Φ搅水厴I(yè)呢。我就是這樣辦事不牢靠的,也常常胡來的。以前在高中英語測驗(yàn)基本都是選擇題,老師判卷的方法是找張卷子,把正確答案的地方有香菸頭燙上一個洞,然後蓋在同學(xué)的試卷上,如果有洞的地方被打勾或者是畫圈了,就被認(rèn)爲(wèi)這道題答對了。我就把所有的選項(xiàng)都畫了勾,後來老師批卷,我得了100分,老師還表揚(yáng)我,說我成績提高了。這件事一直到畢業(yè)也沒被老師發(fā)現(xiàn),只有同桌的信宏知道,不過他寬宏的包庇了我。
我知道信宏又要?dú)v數(shù)我當(dāng)年的罪狀,於是趕緊白了個眼給他,說:“知道啦。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投機(jī)取巧,可是現(xiàn)在我都改正了啊,可是爲(wèi)什麼我改了還是個單身呢?”
信宏笑著說:“知道就好!那你還不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請假完了就馬上去新疆,你到了那裡別惹麻煩就行了。”
不到一會兒,我就收拾好了東西。我把電話打給了我們的主管,經(jīng)過我最擅長的死纏爛打,終於請到了半個月的假。我走進(jìn)信宏的房間,把請好了假的事情告訴他。我看到了他還拿著那張紙來看,嘴裡不停地叨唸著:“七,七”
“想什麼呢,七什麼七啊!你可別走火入魔了!”
信宏擡起頭來,說:“這個七是什麼意思呢?是說7000米的地方嗎?可是天山哪有這麼高,700米,70米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想得也太深了吧,談過戀愛沒有?”我問他。
“怎麼問這個,”信宏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我當(dāng)然沒有談過戀愛,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嫌我悶!”
嘿嘿,信宏還蠻可愛的嘛,我坐了下來,說:“還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嗎?我暗戀那個女生,那個思念,難受啊!後來我做了什麼事情來排解的?”
信宏用手撐住下巴,思索道:“你好象經(jīng)常拿紙來寫那個女生的名字,一寫就寫了很多呢。你該不會以爲(wèi)這個‘七’是”
“那肯定八九不離十了,”我接過了話繼續(xù)說,“反正是那種喜歡又不能在一起纔會這樣做的吧,會不會是你媽媽的名字?”我的話一出口我就後悔極了。從我住進(jìn)他家開始,都沒聽他們父子提過他媽媽,我這樣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了出來會不會傷了人家?
“怎麼可能,我媽叫呂麗海,名字裡沒有七,我爸以前和我提過一次。”
我聽信宏這一回答,心就像是被電電到了似的。呂麗海?難道就是查老館長說的小呂?原來查老館長說的小呂就是信宏的媽媽,她的媽媽有什麼事情好象是信宏不知道的,而且查老館長不願意告訴我們。我剛想開口告訴信宏我在老館長辦公室聽到的話,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老館長不說也許有他的道理,所以就把心裡的話壓了下來。
不過信宏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堅持自己的看法。畢竟,人家是有妻子的,怎麼可以說這個“七”是鄒伯父的另一個心上人呢?但是,我還是隱約覺得這個“七”可能是一個人的名字,可能是伯父一個親密的朋友之類的人。
信宏站了起來,他拿了那張紙準(zhǔn)備去把這“天書”複印幾份,說是爲(wèi)了以防萬一,怕給弄丟了。我看了也來了勁,說:“那你多印幾份吧,我也要一份。”
過了一會兒,信宏拿著幾張複印件回來了。我接過那些紙一看,發(fā)現(xiàn)他連原件背面的“七”也都複印下來了。信宏辦事果然夠細(xì)心的,要是我拿去複印,鐵定不會兩面一塊給印了。我拿了一張?zhí)稍跔椛蟻砜矗蠓曳匾部床怀鍪颤N。我們急衝衝地睡了一覺後,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搭上了去新疆的火車。
火車上的人還不算多。不過,就這麼閒坐著也太無聊了。做在我旁邊的信宏已經(jīng)睡著了,他一連幾天身心都一直是處於疲憊的狀態(tài),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我拿出了“天書”的複印件,玩來玩去,折來折去的。突然,我想來個惡作劇,重演當(dāng)年的傑作。我偷偷地從信宏的口袋裡拿出他的香菸和打火機(jī),因爲(wèi)我不吸菸所以只好出次下策,以前在高中測驗(yàn)時,我也是用他的香菸燙試卷的。他高中就開始吸菸了。我點(diǎn)燃了香菸,把複印件轉(zhuǎn)了過去,把有“七”的地方都燙上了一個洞。不過,背後的“七”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呢,有幾個“七”還特別的大,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雖然有很多個“七”,但是我卻燙得非常地完美,除了那幾個比較大的“七”,其餘的我?guī)缀鯛C得一樣的大小。我還真是寶刀未老呢。我把我的“傑作”對著車窗欣賞著自己幾年來唯一的作品,感覺好的不得了。
可是,我看了一下就發(fā)覺好象有什麼地方覺得有點(diǎn)奇怪呢?會不會是這樣呢?我趕緊從包裡拿出了鋼筆,緊張地用發(fā)抖的手把那些被我燙出的洞按我所想的那樣連在了一起。當(dāng)我把這些洞連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出現(xiàn)了一幅令我驚訝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