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林月很是驚訝，其實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說，我愛你，我們能馬上結婚嗎？”我大喊道，這一刻我要把心的想法宣告出來。

“你沒毛病，這種時候要和我結婚？”林月笑道。

“怎麼，你不答應？”我緊張地問道。

“我……”林月的臉立刻暈出了淡淡的紅色，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晶瑩剔透，“當然答應，不過現(xiàn)什麼都沒有，你就想和我結婚，這也太便宜你了！”

“有，我有！”我放大了聲音，繼續(xù)喊道，“月光就是我們的煙花，大地就是我們的證人，泉水就是我們的賓客，你說，好嗎？”

“嗯。”林月出乎意料地答應了我的請求，她笑得十分靦腆。

“那我們開始了。”我想笑，可是心裡卻出幸福地笑容，因爲這個時候結婚，的確很不是時候，但是也許就是後的時候了。信宏，陳靜，陳林，徐峰，老三，何凱教授，還有所有的隊員，請你們看著我和林月，請你們做我們的見證，我們一會兒就去陪你們了。

“可是，先得公證的！”林月故意挑剔道。

“可是，這……”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哎呀，看你笨得，”林月笑道，“我開玩笑的，什麼登記不登記的，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你承認了就好。”

我聽著滿心酸甜，覺得又苦又香，好似喝咖啡一般。這個時候，月光加清澈明亮，泉水也噴涌得溫柔起來，水氣輕淡地圍繞身旁，折射月光而成的彩虹，夜晚看起來美麗得醉人。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林月，你願意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嗎？”

“願意，”林月甜蜜地答道，“那，無名氏，你願意做我的丈夫嗎？”

“無名氏？誰？我嗎？”我很是奇怪。

“當然，不能叫你陳今蔚，免得他們會因爲是你那個鄒信宏的！”林月笑著說道。

“哦，那好，隨便你。”我答道。

“你真是的，還沒回答我呢！”林月小小地生氣道。

“哦，對了，我當然願意，一個願意，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我開心又傷心道。

“那，我們就是夫妻了！”林月害羞道。

“嗯。”我說道，“雖然的生靈，靈魂，都給我們作證人！”

我們相互對望著，終於，體會到了一眼萬年的感覺，那對望的一瞬間，似乎千萬年都只是一瞬間。無奈，我們的距離仍然不能接觸到對方，只能一個望著一個，一言不。我們應該滿足了，上天已經(jīng)給了我們太多的時間，而其他人，也許還有多的事情沒有完成，他們帶著無的遺憾離開了世界，而我們至少彌留的時候，還完成了一樁心願。我們看著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也許並不長，因爲現(xiàn)還是夜晚，冰冷的月亮還陪著我們。

泉華震動得厲害，我所的地方忽然斷掉了，整個支柱都朝林月那邊倒去，我沒有地方逃避，所以只能坐以待斃。支柱打想林月所的地方，她也被震得趴了地上，所幸支柱傾斜地卡了林月所的地方，我剛好能爬上去。林月爬過來，看到底下的我還活著，於是馬上伸手想拉我上來，可是我離上面有一段距離，她的手根本夠不到我。支柱快要支撐不住了，它搖搖欲墜，我趕緊兩手一抓，拼命地朝上面爬。好大地裂開的時候，有很多的凹坑，我藉助這些地方很容易地就爬了上來。

“太好了，上天還是很眷顧我們的。”林月開心地流出眼淚。

我剛想說，自己也是這麼想的，誰知道我們所的支柱被剛纔的支柱打得也斷開了，大地向上拋了一下，林月現(xiàn)不對勁，馬上把我拉到她這邊。我剛纔一直靠外面的位置，林月一拉我就過來了，可是因爲大地的震動，林月反倒被自己拉到了我剛纔的位置。大地忽然傾斜起來，林月已經(jīng)不能站穩(wěn)，她立馬朝深淵跌下去。我嚇得馬上抓住了她的手，而我們所的地方也正漸漸傾斜，過不久我也要跌落。可是，只要有一絲希望，哪怕是絕望，我都不能放棄，這是林月告訴我的，我一定會記住的。我身後的大地仍活動，幸運的是他們開始結合一起，大地的分裂準備結束了！

“放開我，不然你也會掉來的！”林月下面艱難地說道。

“不，我不會放開的！”我嘴上這麼說，可是林月的手卻越來越往下來，我也漸漸傾斜。

“快放開我！”林月焦急地說道。

“不，我不放！”我不忍心道。

“夠了，我已經(jīng)活夠了，其實早二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你就讓我掉下去，謝謝你讓我嘗過被愛的滋味。”林月流下了一滴眼淚，“從被國外組織收養(yǎng)開始，我一直沒有被愛的感覺，是你，是你才……”

“不要說了，你抓緊我！”我咬緊牙關說道，然後又伸出一隻手，用兩隻手握住林月，可是因爲另一隻沒有繼續(xù)固定位置，我的身體又滑出一小段距離。

“你不要這樣，一定要活下去，答應我！”林月生氣地說道。

“我……我……”

“你快答應我！”林月心急如焚。

“嗯。我答應你。”我很想哭，可是，身體似乎沒有了水分，一滴淚也沒流出來，只覺得心十分地疼。

“那好，你再答應我，不要傷心，不要難過，要難過，也只能難過一天，以後就要開心過好每一天！”林月說完後，身體就愈下跌，我害怕得馬上答應她，然後雙手力往上提，她的手也被我抓得牢牢的，身體也上來了一點。這個時候，前面的泉華因爲大地的震動而朝我們這邊倒塌過來，泉華落地的時候一塊石頭飛了過來，直接打了我的右眼，血絲頓時四濺，疼得我大聲叫喊。不過，我沒有鬆開手，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鬆手！林月下面看得痛楚萬分，我眼睛的血也一滴一滴地落她的臉上。而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已經(jīng)傾斜得太厲害，只要再傾斜一小段距離，我就會掉下去。林月不忍心地說：“放開我，放開我！”

“不，我不會放的！”我的眼睛終於流出了液體，只不過右眼混合著血液，不知道它有沒有流出眼淚。

“對不起，”林月竭力地擡起另一隻手，而手裡夾著一張刀片，“你要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林月沒等我回答，她就把刀片飛了出來，而刀片劃斷了我左手的筋骨，然後林月就馬上滑出了我的雙手，任憑我另一隻手怎麼抓都無濟於事，林月穿著的是淡黃色的衣服，她落下去的那一瞬間，就如一輪明月隱沒了烏雲(yún)之後。我哭喊著她的名字，似乎地下也聽到她迴應著，除了林月，還有其他人，每一個人。大地終於癒合了一起，可是，泉華完全被毀掉了，而蒼茫的大地上，只剩下我一個人，冰冷的風呼嘯而過，把我的臉吹得刺痛無比。

我沒有再出聲，只是趴地上，任由眼睛滴下鮮血。一隻馬忽然跑了過來，我認得這匹馬，它是我色哇選的馬匹。本來它特別難伺候，經(jīng)常欺負我這個生手，不讓我靠近，甚至經(jīng)常把我從它背上掀翻落地，弄得我手無足，連連搖頭嘆氣。後，還是徐峰幫助我改善了人馬對立的情緒。這匹馬用粗大的舌頭舔著我，然後又用蹄子輕輕地踢了我?guī)紫拢翼樦耐嚷嘏郎狭怂谋场?

馬兒似乎很能明白我的感受，它慢慢地抖了抖身子，然後就往來時的路奔走。我上面顛簸了很久，心想，就算它日夜兼程地跑，也要一個星期才能回到色哇，而那個時候我不因傷勢過重而死，也會因爲缺水而死。真是辛苦這匹馬了，它真是善良，也許動物真的比人類單純了很多，人類非常聰明，可是心地卻比動物複雜了很多，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高級動物嗎？我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匹馬，想當初還和它對立，現(xiàn)卻讓它救了。其實，人如果和動物，和大自然相處融洽，這個世界就會加美好，加溫暖，沒了他們我們就失去了這個世界。

想著想著，我逐漸昏迷了過去。只覺得整個人骨頭又酸又痛，好象都已經(jīng)碎成了粉末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一個明亮的房子裡，很多陌生人看著我。我想了很久，纔想起來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告訴我，現(xiàn)我拉薩的一家醫(yī)院裡，我是被一個牧民現(xiàn)的，然後就被緊急送到了拉薩。我的眼睛被紗布裹著，覺得很是彆扭，不過現(xiàn)只有微微地疼痛。我急忙央求醫(yī)生幫我打了一個電話給這次行動的後援負責人，可是他們卻說事情都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那羣隊員全部失蹤了，了很多天都沒有被現(xiàn)，而我也昏迷了兩個月。上頭爲了保密這次事件，要求我也不許再提這件事情，工作會繼續(xù)的，只不過不會明著來，因爲擔心媒體會把事情渲染過份，當然還有一些別的因素。我也明白，所以就一直點頭。

又過了十五天，我終於康復出院，只是何去何從一時間十分迷茫，走拉薩里，忽然覺得世界很大，可是我一個人活下去。因爲，我答應了林月，我必須做到。只是，以後的日子我能快樂嗎，我真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