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論辦事的速度，李少白是創了記錄的，具體時間就不說了，反正那女孩從發呆完畢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跑出去求救，他就已經趕了回來。

女孩眸子中帶著一絲驚恐，換誰遇到這事都害怕（女流氓不在此列），後背緊靠在牆上，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還不忘遮掩走光的腿。肩膀發抖眼神躲閃聲音顫顫巍巍的，“你要幹嘛？”

“你別害怕，我來找值班老師問點事，這壞了肚子一著急才撞了你。”李少白也太敢看女孩，無意發現衛生間後面還一帶括弧的小字女，當時表情比竇娥都幽怨。“我第一次來，真沒留神。我賠你裙子，你千萬別誤會，我是壞人，不，我不是壞人。來這是給朋友家孩子問借讀的事，你千萬別誤會，真是意外。”

他也不敢往前走，再走的話他懷疑那緊貼著牆的女孩轉身能變壁虎爬走。

女孩眼裡的驚恐慢慢退去，顯然李少白眼神還是真誠的，加上他努力解釋半天也沒敢輕舉妄動取得了她一點信任。要真是流氓早撲過來了，解釋還不是多餘的。

聽到女孩讓他出去，李少白意識到不能在女廁所跟人家對峙，這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就連忙跑出門外，跟犯錯的小學生一樣靠牆老老實實站好，搭了著腦袋一副等候處理的樣子。

李涵秋小手拍拍還劇烈起伏的胸口，長出一口氣。裙子前擺從腰向下一大塊都被扯掉了，平滑的小腹都爆露在空氣中，幸好今天穿了底褲，不然小可愛被人看光，她真不知道怎麼辦了。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惱怒衝上了心頭。這人莽莽撞撞不說還進女廁，簡直是混蛋加三級。捏著撕開的裙襬兩側，有些挪不開步，李涵秋眼淚不爭氣的又出來了。這是她最喜歡得一條，因爲剛剛及膝上課穿著有些不太合適，這假期一到趕上自己值班出門就拿出來了，誰想到一天沒到頭就成破裙子了。

兩手抓緊裙襬，挪出了衛生間，李涵秋一看李少白那老實樣，火氣去了不少。一噥嘴，“去值班室。”

說完當前半步錯著小跑前進，齊肩的柔順長髮隨著有韻律的擺動，比跳兔還要可愛。李少白也不敢超前，就忐忑的後面跟著，看她這比穿和服走路都費勁的姿勢想笑又不敢笑。

李涵秋進了值班室回身一把就關死了門，差點撞了鼻子的李少白也沒發火。這虧心事真不是人乾的，受了委屈還得往肚裡咽。聽到裡面讓他到窗口說話，趕忙繞過去爬在窗臺上，看到李涵秋圍著一張牀單還對自己怒目而視，禁不住樂出來。

“笑什麼笑。”李涵秋不知道是羞是怒又漲紅了臉，“有事就說，這是學校，閒雜人等恕不接待。看什麼看，沒聽見啊。”

李少白上下打量的目光讓她有點惱火，又裹緊了牀單。

一拍大腿，李少白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回頭，“你等會啊，我馬上就回來，馬上。”

出了校門口李少白才反應過來，自己兜裡銀子好像不夠。掏出來一瞧，加上鋼鏰還剩七十三塊。別說買好的了，就是佐丹奴一類的大衆貨都置辦不齊。一拍腦門，剛纔過來的時候有個小市場，那裡掛著不少便宜貨。一路小跑就奔那去了。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太合適的，最主要是這地方價格也沒想象的便宜。最後一咬牙閉眼睛買了一套小孩穿的籃球運動背心褲衩，好傢伙，沒時間講價也才花了四十塊。

跑回學校來到值班室，滿臉通紅的遞進去，“兜裡忘帶錢了，回頭給你補上，這，這東西你先穿著。”

李涵秋也知道圍著這牀單不是一回事，可接過來一瞧，小鼻子沒氣歪了。這運動服也沒啥，可那背心看樣子就是穿了跟光膀子也沒多大區別，是她能穿得了的嗎？也幸虧這運動服是白色的跟她裙子沒差多少。橫了臊眉搭眼的李少白一下，拉上窗簾，把運動褲套上，別說，這運動褲還不小，好歹沒把裙子角從下面露出來。可這樣自己下班可怎麼回家呀，這大夏天五點多可是大亮的。

“你不是問借讀的事嗎？那來的真不是時候，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想打聽這事，還是開學再來吧，因爲找誰能問清楚我也不知道，回見。不，是不見。”李涵秋小嘴巴巴說完，刷的拉上窗簾，根本不給李少白再問的機會。

餵了兩聲也沒人搭理，李少白從兜裡找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放在窗臺上，對立面喊有事打電話，裙子一定找時間賠。沒有迴應他只能走掉，白來一趟，看樣子還是找時間去教育局問問，這等到開學可就晚了。農村的教學質量、進度跟市裡畢竟還要差些，加上冷不丁換地方，老師學生都變了，這都怕子茹跟不上。要是等開學以後再來，那可就真還不如不轉這學了。

回工地的路上李少白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一接就聽出來了，“喲，小情人，怎麼纔來電話啊。”

“少流氓，明天下午兩點上島咖啡不見不散，如果不來，那兜子會出現在希望工程辦公室，後果自己想。”沈小雅原本好些話想說，可一聽到李少白講話，就不受控制的發火。

聽著盲音，李少白苦笑，這丫頭好像還黏上了，可錢的事他不能不關心，那可是代表著他這幾年辛苦下來的全部身家，同時也是他未來夢想的鑰匙。

第二天一早李少白沒有閒著，原本想給泉水三中那個嬌美小老師買條裙子去，可是工地工程結束了，板房要拆不能住了，他得找房子去。

趙小子貢獻了兩萬塊給他用，李少白忙活一上午終於在中介的協助下在一個小區找了兩個兩居室，老趙閨女大了，一家單獨是兩居室，建成和喬軍等人早就租了房子不用他操心，趙小子就跟他一起住了。這些人都沒啥東西可搬的，行李一帶就齊活。老趙閨女也出院了，一家人去買廚房用品，李少白看時間已經兩點了，就告訴趙小子跟他叔家一樣也買一套。他一個人趕去了沈小雅說的上島咖啡。

將近兩點半的時候他風塵僕僕的趕到上島咖啡，拿著一本雜誌的沈小雅都快睡著了。

“不好意思今天車出毛病了，開始也不知道是化油器還是變速箱，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糊弄到這。”李少白坐在沈小雅對面那態度叫一個誠懇。

“車出毛病還開？叫人拖去修啊，不然容易出事。”沈小雅還是善良的，都忘了剛纔想好要爲難他的事了。

“不用，剛纔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事，就是腳蹬子掉了。”李少白拿起服務員剛端上來的白水大口喝著。

沈小雅也拿起了水杯，她端著水杯在那面容詭異，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強忍著把水潑過去的衝動，“我在跟你談判，你能再不正經一點嗎？”

“剛哥的段子你沒聽過呀，你看，我這怕你生氣緩和一下尷尬氣氛，還弄岔劈了。”李少白方下杯子，一本正經對一邊笑得肚子疼的服務員一打手勢，“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