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湖,水質清澈,透過照射下來的陽光,湖底的景色一目瞭然,湖底最爲顯眼的便是在水晶湖的正中央,也就是最深處的地方,那裡倒插著的一幢塔形建築。這個建築一共九層,原本塔尖的部分已經深深地埋入湖底的淤泥之中。
通過蹦蛋的一路介紹,夜嘆逐漸地得知了這水晶湖以及外面的水晶谷的來歷,這裡原本也是萬妖森林的一部分,蹦蛋和白翅當時就生活在這片地區,兩個聖獸王在這裡互相掐架,日子倒也充實。
直到有一天,天空中突然開始電閃雷鳴,一顆隕石帶著沖天的火光從天而降。劇烈的衝擊波將兩個正在掐架的聖獸王震飛了老遠。最後他們決定結伴過來一看究竟,卻發現那裡憑空出現了一座大山,這個發現讓兩個聖獸王眼睛一亮,能夠留下環形山的隕石絕對是個好寶貝。
等到他們爬入環形山內部的時候,他們發現留下這個撞擊坑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隕石而是一座高塔,一座插在地裡的高塔。神器!這個想法讓這兩個處於短暫合作的聖獸王又掐了起來,他們搏鬥的動靜甚至不下於那場隕石撞擊。
由於他們搏鬥的動靜太大,將不遠處河流中的鯉魚王腦殘給引了過來,在這個文藝青年的勸解下,三人決定進入塔內先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再掐也不遲,於是他們就進去了。
“後來呢?”夜嘆忍不住問道。
“被這條腦殘魚給坑了,我們一進去就被樓主封印在裡面,再也出不來了,從此我們只能每個月分出一個分身,才得以出來透透氣。”蹦蛋狠狠地盯了腦殘一眼,然後一臉的失敗。
“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誰坑誰啊,當初要不是你拖後腿跑得慢,我們能回來救你嗎?”腦殘在水中又變成了那個遊吟詩人樣貌的青年,撅起袖子敲了一下蹦蛋的龜殼。
“也對,多虧是我跑得慢啊,不然你們一個個能在樓主的指點下修煉到獸神境界?”蹦蛋紅著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說話間,他們已經游到了九重妖樓的入口位置,蹦蛋指著一樓的那扇發著陣陣幽光的大門對夜嘆說道:“你進去吧,樓主在就最下面那一層,我們的真身也在裡面,不過分身進不去,只能留在外面了。”
夜嘆點了點頭,告別了兩個獸神分身便邁進了九重妖樓的大門。一進門,夜嘆便感覺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這些氣息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那些強者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就算這樣,也讓夜嘆感覺到一陣窒息。
“好啦~你們把氣息收起來吧,都嚇到小朋友了。”說話的是一樓鎮守銀妖,他正躺在一樓大廳的一塊懸浮的水晶裡面,一副慵懶的樣子。
此話一出,剛剛瀰漫在門口的數道氣息便憑空消失了,這讓夜嘆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謝謝了”夜嘆對著銀妖道了聲謝,對於這個一開始便被自己一刀弄死了分身的傢伙,夜嘆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他是對手,而不是敵人,偷襲未免有失磊落了。
“道謝什麼的就不用了,有機會陪倫家聊會天就好了,去下一層的樓道就在我身後,進入那個光柱就可以了。哎哎~別走啊,陪倫家聊會天啊!死鬼。”
夜嘆打了個激靈,瘋了一般朝著銀妖身後的光柱衝了過去,他領教過和銀妖聊天的痛苦了,這種痛苦是他永遠都不想承受的,他寧願被豬哥在教育一次,或者再和蹦蛋打一架。
進入光柱,夜嘆來到了二樓,那裡也是一個大廳,中間懸浮著一塊水晶,禽獸在裡面對他點了點頭,就放行了。一路下來,除了蹦蛋和腦殘的意識還在分身上以外,夜嘆逐一和曾經的對手們打了招呼。最後他來到了九重妖樓的頂層。一進頂層,一股精粹的生命氣息迎面而來,令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如此精粹的生命之力,又能夠降服獸神爲自己所用,這樓主不會是生命之神吧。”夜嘆不禁在大廳中四處觀察,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我嗎?我可不是生命之神,相反我是死亡的掌控者,死神。”一個勾人心魄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卻遲遲沒有現身。
“死神!?”夜嘆震驚之色無以言表,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自從自己修煉以來,這個名字不停地在他的心中徘徊,自己的父親被神殿帶走了,他得到的只是半本《星辰死神生命力》,如果這樓主真的是和父親一起研究這部功法的那個死神,那麼說不定她身上就有另外兩篇。
而且,自從夜嘆修煉以來,他一直很迷茫,他不明白父親爲什麼自願的被神殿帶走,爲什麼母親的生命會不斷地流逝,自己的父親擁有的是星辰之力,那自己的永恆夢境又是誰傳承給自己的?這些疑問,深深地困擾著夜嘆,折磨著他的意志。
“你在哪?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你。”夜嘆對著大廳的空氣喊道。
“我不就在你的前面嗎?”死神的聲音再次傳來,在夜嘆震驚的目光中一塊毫不起眼的水晶從大廳的正中央懸浮了起來,閃耀起了金黃色的光芒。光芒中一個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少女顯露出了妙曼的身姿。
“你就是死神?”夜嘆看到眼前這個如同鄰家小妹妹一般的少女,臉色有點僵硬。
“呵呵……那你認爲死神應該長什麼樣?黑頭黑臉,膀大腰圓,三頭六臂?”看到夜嘆這副樣子,死神捂著嘴笑了,她笑得很甜,很迷人。“你是夜辰的孩子吧,他最近可好?還有,你母親情況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我父親,被神殿抓走了,被判了死刑,到底有沒有被處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當初是自願去的。而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我母親,她的生命力快耗盡了,把這個交給我,讓我來這裡尋找生命之泉。”夜嘆說完,將母親臨行前給他的那串貝殼項鍊拿了出來。
“她原諒我了嗎?”看到這串項鍊,死神的嬌軀頓時一震,臉上滿是不信之色。最後,她緩緩接過夜嘆手中的那串項鍊,緊緊地貼在胸前,就像是找到了丟失已舊的心愛玩具一般。
“這是我們成神之前,和她一起在海邊撿的,那時明心也在,我們很開心地把撿來的貝殼穿成了三串項鍊,當是友誼的見證。後來,我和明心起了爭執,最後到了以命相博的地步。是她,擋在了我們中間,一個人承受了所有傷害。”死神抱著項鍊喃喃地道。
“是你害得我母親成了現在這樣?”夜嘆目光灼灼地盯著死神,短劍出鞘直指死神,散發出陣陣殺氣。如果真是這樣,即便她是神,夜嘆也要上去砍她一劍。
“我沒說完,誰讓你插嘴的!”被夜嘆的殺氣從回憶中驚醒,死神對著夜嘆發出一聲怒喝,陣陣神威頓時滾滾而來,將夜嘆震得七孔流血,甚至剛剛凝聚出來的龜殼虛影也在神威之中裂開、消散。而此時,死神的眼中閃爍著一絲詭異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