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的聲音響起那一刻，李子皓整個人鎮了一下，什麼表情都沒有了，向著地上看去。

玻璃已經破碎不堪，連框架也散了，抱住書本的柳靜雨甜美的笑臉就隔在這些凌亂散碎的物質下，樣子優雅美麗，遙不可及。

南宮稀看到李子皓默不作聲只盯著地上。“怎麼回事？剛纔好像有砸到東西了。”他走過去，而李子皓趕緊蹲下來。

走過來的南宮稀看到李子皓正慌忙地把照片上的碎物質撥掉，急忙提醒：“唉、你小心點啊，都是玻璃欸。”

李子皓並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急忙撥乾淨照片上的玻璃雜質。

南宮稀看了那個心塞，很少會看到他會慌亂的，那個冷靜，行事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默默在一邊的李子皓，只會爲了一個柳靜雨失去平時的自己。

屋子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對不起喔。”這都是因他而起的，要不是他追趕李子皓，照片也不會掉下來摔爛……

李子皓把照片上的雜質用手清完就拿起來，好像特意要避開南宮稀的視線一般，他攜著照片轉過身子，背對，淡淡的回答：“沒事。”

氣氛更尷尬了，還好這個時候南宮稀的爺爺打電話給他。

“我接個電話。”鬆了口氣般，南宮稀跑到陽臺外面接電話，他一邊跟爺爺聊電話，一邊凝視屋子裡面的人。

從外面看李子皓的背影，孤寂、淒涼。

記得他們曾經在酒吧裡頭喝悶酒，他爲了杜紫玲的事氣得悶頭大喝，而李子皓呢，只會透著淡淡的淒涼笑著說“我連開始都沒有”。

這個人到底有多喜歡柳靜雨啊？哎~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還以爲他已經慢慢淡忘了，沒想到今日還這般悽苦。

電話那邊爺爺催促他回去，因爲康小曉正在他家，南宮稀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嚷嚷：“爺爺，你就隨便掰個藉口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在客廳的南宮老爺子眼瞧四處亂逛的康小曉，壓低聲音對他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曉那丫頭的個性，要是今晚你不回來，她鐵定在這裡過夜。”

“過夜就過夜唄，反正我們家空房子多的是。”

南宮老爺子老眼一撐，放低聲線：“噢，好啊，你這小子在外面逍遙自在，叫我這個老頭子幫你清理後宮？”

“哈？爺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欸。那怎麼叫清理後宮，”

“爺爺不管你了，要是你現在不馬上回來，以後杜丫頭的事就不要找我。”

“嘟嘟嘟嘟嘟嘟…”

“喂爺爺？……爺爺？！”

“he~”南宮稀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聲，什麼嘛，他的麻煩事真夠多的。擡眼看裡面，李子皓不知何時已經在倒水喝了，他正轉身向陽臺這邊看來。

南宮稀走進去。

“怎麼了？是不是叫你回去了。”

南宮稀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就穿上，“別說了，康小曉在我家裡，我爺爺要我馬上回去。”

“那你還真辛苦。”

看到他能笑出來，南宮稀也放心一點，“何止是辛苦，我都快累死了。”往門口邊走邊抱怨，“一個杜紫玲已經夠我折騰的了。”

李子皓淡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