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對不起！我別無選擇，你一路走好，你放心我會好好幹以你爲榜樣……”
三月知道可心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這一刻，內(nèi)心爲什麼這麼平靜，原來自己早就知道會有今天了呢，隨即安靜的閉上了眼睛。“砰”隨著一聲槍響一切都歸於平靜。
“奶奶的原來挨槍子這麼疼，想我爲組織效力這麼多年，最後還是逃不過麼……”三月覺得全身痛的要死，尤其是呼吸的時候，胸腔疼痛難忍，眼皮沉得睜不開嗓子疼的要冒煙，好想喝口水啊。
“娘，娘你快來三姐又說胡話了！”石頭看三姐又開始喃喃自語焦急的喊著孃親
“咋了咋了，你姐醒啦？”周氏聽到小兒子的聲音，以爲三月又不好了，放下手裡的活計就往屋裡跑
“沒有，我姐沒醒，可是三姐又開始說胡話了，說奶奶什麼什麼的，娘我也沒聽清，三姐聲音小的很。”石頭覺得自己沒幫上忙，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楊周氏忙伸手摸了摸三月的額頭，“還好沒在燒了，石頭啊好好看著你三姐，她醒了就叫娘啊！娘就在廚房做飯不走遠，你姐說的你奶奶的那些話可別往外說啊！讓你奶知道又要生氣的，知道了嗎？”
“好我知道了娘！”石頭認真的點點頭，他知道奶奶生氣是要打人的。
周氏摸摸小兒子的頭思緒飄回到三天前，那一幕幕的場景，現(xiàn)在想來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
還記得當時，婆婆嘴裡不停地罵罵咧咧，手裡的棍子揮舞得嗖嗖作響。自己的妯娌大嫂錢氏倚在自己房間的門邊，邊磕瓜子，邊時不時吐著瓜子皮，說著拱火的話。
“娘，不是我這當大伯孃的挑事啊，你說三月這麼小個丫頭片子，這才七歲啊！就知道偷家裡的雞蛋。我說呢最近家裡的雞下蛋少了呢，原來是出了個家賊啊，這俗話說的好啊！三歲看到老，現(xiàn)在就知道偷娘您的雞蛋，大了還得了？這以後啊說婆家可沒人敢要，到時候可別帶累了俺家梅花，娘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孟婆子一聽手上的棍子揮舞的更加起勁，似乎早忘了，大兒媳婦說的三月這個丫頭片子是自家老二的閨女，自己的親孫女。
周氏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自己的閨女倒在血泊中，早已人事不知了。
“三月三月，是娘啊，三月你看看娘，你睜睜眼啊，孃的三月啊……”周氏衝上去擠開婆婆，抱著昏迷不醒的三月沒了主意，大哭著拍打著三月的臉，喊著三月的名字。
“誒呀！那孟老婆子不會把孩子打死了吧?” ”是啊！你看三月丫頭都不動了。“
“嘖嘖，這當奶奶的也真是狠心，不就一個雞蛋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楊二柱和他婆娘生了仨閨女才得一個小子，這孟婆子又是個重男輕女的，他家大閨女蘭子，這三月還有二月捱打那是常有的事，誰叫這周氏肚子不爭氣呢”
“話是這麼說這打的也實在是狠，你看地上那攤血，嘖嘖”
人羣裡亂哄哄的說啥的都有。
”讓一下讓一下，里正來了里正來了。“人羣裡不知道誰喊了起來
那孟婆子，和大兒媳婦錢氏一看事鬧大了，里正和村裡幾個老人也正往這邊走來，哪裡還有剛纔的神勇，嚇得棍子一扔就想往屋裡跑。
有那好事的就喊“老孟嬸子，你不會把你孫女打死了吧？”
“是啊是啊，你看你把孩子打成這樣了，這是要跑啊？”
”里正和族老都來了，你怎麼能走哩，總得把話說清楚啊！“
“滾你孃的蛋，俺家的事，要你鹹吃蘿蔔淡操心，別說那三月這妮子沒死，就是死了也是死的我楊家人，有你狗子的驢蛋事啊？”孟婆子一看有人說她，哪能受得了這個，立馬就回頭跳著腳的罵，彷彿這樣才能顯示自己不心虛似得。
可腳下那沒有放慢的速度，還是出賣了她慌張的心思。而那大嫂錢氏看事不好，早麻溜的躲到屋裡不出來了。
鄰居花嬸子從人羣裡擠進來蹲下身子看了看三月，只見三月頭上不住流著血，身上滿是灰塵，從破爛的袖子裡伸出的手臂都是塊塊青紫。擡頭跟理正說道“理正，三月丫頭傷的不輕啊！腦門上這大一窟窿，你看是不是趕緊找人去喊趙大夫過來？”
理正見周氏急的直哭，一個婦人家也沒個主意，轉(zhuǎn)頭正好看到花嬸大兒子擠過人羣進來了“大虎，快去地裡喊你二柱叔回來，家裡都這樣了還不知道，就說三月出事了讓他趕緊的，順便拐個彎把趙大夫接來！”
“誒，好！”大虎一看三月滿頭得血，聽了里正伯伯的吩咐，看了眼自己娘正幫著周嬸子擡三月，腳下一點沒敢耽誤，嘴裡答應著就往外跑去。
人羣裡一聽是去請大夫，都主動讓出了一條路來，誰也沒敢堵著。
”也不知道三月身上骨頭有沒有事，咱們輕著點，別再磕碰到了！”花嬸幫著周氏把三月擡到周氏屋裡的炕上，又跟著忙前忙後的幫忙。
院子裡
理正看著孟氏這個婆子很頭疼，三天兩頭的不是跟這家吵起來了，就是跟那家打起來了。
“老孟嬸今這又是怎麼回事？三月才這麼大點個孩子，你是要打死她啊？”
孟氏本來還挺心虛，可一想是三月偷東西，自己做奶奶的教訓一下也沒錯吧！想到這孟氏就不怕了
“大侄子，你是不知道啊！我這當奶奶的是多不容易啊！又要操持家裡又要帶孩子們啊！家裡就三四隻雞，下的雞蛋那是更有限啊，都是要省著賣錢的嘞，可那賤……啊三月她一個女娃子竟然不學好啊，學人偷東西，大侄子你說說這麼小歲數(shù)不好好管教大了還得了？”
里正：“教訓孩子不是不行，你這是教訓嗎？你看看地上這攤血，一個大人流這麼多血都有的受，更何況一個孩子呢！那是你的孫女又不是你的仇人，下的哪門子的死手，二柱回來能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