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識別別亦難......春風(fēng)無力百花殘,傾憐,如果,如果我還有來世,我,我一定,一定要第一個找到你,成爲(wèi),成爲(wèi)你第一個愛的人......”
沐雲(yún)塵一雙桃花目帶著點(diǎn)點(diǎn)晶瑩,用力的看著她,伴隨著嘴角滑落的鮮血。
“傾憐......你,你可曾,可曾愛過,愛過顏......”
憶兒,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愛過顏歌?
前世,我付出所有,卻沒有得到你。
今生,我即將離去,卻沒有對你說過一句我愛你。
有時在想,若是我沒有去過癡情崖,沒有進(jìn)入彼岸花海的夢境,沒有恢復(fù)記憶,我們之間會是怎麼樣的?我對你的感情是從此化作無情,還是越陷越深......
呵,我想,我應(yīng)該是後者,前世的我,是顏府二公子,是城府最深之人,那樣都沒有逃出對你的愛,今生我這麼傻,又怎麼會逃得過。
我有很多很多的話還沒有對你說,我不捨得離去,真的不捨得,可我沒有辦法,我也沒有勇氣看著你再次與別人在一起,我不明白,爲(wèi)什麼輪迴兩世我都得不到你,前世你深愛南辰,可除卻他,你真的從未愛過顏歌嗎?
今生,爲(wèi)什麼還不是我......你寧願選擇一個相識數(shù)月的人,也不愛我這個爲(wèi)你心碎的人。
我的心好痛,來世,如果我能遇見你,請你一定要愛我,哪怕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愛意都好,可如果來世你仍舊愛別人,請讓我忘記所有記憶,忘記兩世的痛苦。
肩陡然一重,他的話語隨風(fēng)消散,手緩緩滑落在衣襬間,夜傾憐一愣,眼角劃過一滴淚水,側(cè)頭看著他妖冶的容顏她卻格外平靜,只有手在衣袖間緊緊攥起,呆泄的轉(zhuǎn)過頭,感受著清風(fēng)拂過髮絲,閉眼睛,任淚水流出......
恍然之間,進(jìn)入夢,在那裡是隔世的記憶。
顏歌一襲青衣躲在合歡樹下,看著前面趴在桌子悠閒的少女,一步一步走近她,緩緩撐開手摺扇想要嚇女子一跳,卻沒想到,女子突然轉(zhuǎn)身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容顏,將顏歌嚇得後退幾步。
“你,你,你是誰?”
“我是誰?怎麼?顏歌公子不認(rèn)識了?”那女子將聲音壓低,又突然變細(xì),一副暗送秋波的模樣,“顏歌公子......你忘記奴家啦~奴家是你的風(fēng)流債呢......”
“你......”顏歌緩不過神來,一時語塞。
“顏歌公子,讓奴家來伺候您......”見此,女子又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肢緩步逼近顏歌,滿眼的邪魅。
“你,你別過來啊。”顏歌嚇得往後倒退,冷汗直流。
“別害羞啊~”女子絲毫不停,繼續(xù)猥瑣的靠近。
顏歌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逼後退,身體倚在了牆壁,看著鼻青臉腫的女子,道,“唉,你站住,若不然,我,我可打女人了......”
“別啊顏歌公子,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退,乖乖從了我......”
女子毫不在乎顏歌的威脅,笑著向他靠近。
近在咫尺,顏歌正猶豫要不要真的動手時,一股淡淡的梅香縈繞來,他先是一愣,隨即瞭然,也不再掙扎。
“你.....你怎麼,怎麼不掙扎......”見他任由自己靠近,女子看著他,疑惑道。
卻見顏歌一副認(rèn)命的模樣,嘆息道,“既然逃不過,那在下只有委身於姑娘了。”
“你,你確定?”女子一愣,狐疑道。
“那是自然。”顏歌一口答應(yīng),隨即一雙桃花眼染認(rèn)真,“姑娘......來嘛。”說著,竟換成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逼近女子。
女子嚥了咽口水,這,這一切變化的太快了,汗顏間,再擡頭映入眼簾的是顏歌放大的容顏,她一驚,本能的往後倒退,卻見顏歌滿眼邪魅的緊逼。
“唉唉唉,我,我有事,先走了......”女子看了看周圍,只感覺玩大了,此刻打算甩開這個傢伙,在即將飛奔的時候,被人從身後一把扯住衣袖,隨即腳下一空,後背抵了牆壁,有兩隻胳膊放在她的腰間,臉一涼,面具被人撕去,露出一張嬌美的小臉,竟是染憶。
“怎麼樣......姑娘要不要繼續(xù)啊,顏歌可是很想獻(xiàn)身呢~”顏歌的聲音越發(fā)妖嬈,對著染憶拋了個媚眼。
染憶閉著的眼睛此時緩緩睜開,賣笑兩聲,“呵呵呵,顏歌公子如此優(yōu)秀,在下怎麼能配得呢,在下還是,還是走......”
“不不不,姑娘長得如此美,自然能配得在下。”染憶本欲從他的手臂後鑽出,卻被顏歌給擋了回去,調(diào)戲道。
說完,顏歌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向前俯身,欲吻下去,伴隨著越來越近,脣觸碰到了一個東西,顏歌一愣,睜開眼睛是那張鼻青臉腫的面具臉,他嚇得後退幾步,卻見某人一臉得意。
顏歌妖嬈的桃花眼染怒氣,看著染憶鬼鬼祟祟要走的樣子,他前,一把將她再次按在牆壁,“想走?”
面對他咫尺間的容顏,染憶心汗顏,“呃....”話還未說出,顏歌便向她靠近,染憶一驚,他卻在她的脖頸處吹了一口氣,酥**癢的感覺傳來,她彆扭的動了動,卻被他按住。
“顏歌,在下錯了,我不該嚇你的。”染憶求饒道。
“現(xiàn)在後悔?晚了!”
“唉唉唉,顏歌,我警告你你別過來,更何況,更何況要不是你每次都捉弄我,我怎麼會想嚇唬你呢!”感覺到他錯亂的呼吸,染憶一陣恐慌。
顏歌輕笑一聲,不理會她,用手板過她轉(zhuǎn)過去的臉,將目光停留在她的朱脣。
看著他吻來的脣,染憶再次一驚,閉眼睛大喊,“顏歌!我染憶可是有家室的人!”
果然,只見顏歌身子一僵,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是遲遲不離開她,好像愣住了。
染憶睜開一隻眼睛,偷瞄他,卻也不敢亂動,不知過了多久,顏歌終於緩緩鬆手,轉(zhuǎn)身坐到了旁邊的長椅,靜靜不語。
看著他的樣子,染憶抽了抽嘴角,到底是誰先想整誰啊,弄得自己像欺負(fù)了他一樣,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你幹嘛去。”看著她大步大步向前走去,顏歌終於開口道。
“自然是修習(xí)。”染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走啦。”便大步離去。
看著她的身影,顏歌緊緊咬脣,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我的心意......
南辰,你果然是我最大的阻礙,不要怪我不顧及朋友情誼,只是我不甘心,相差一步要錯過一生......
......
淚是一顆顆晶瑩,隨著風(fēng)消散,元節(jié)這麼痛,我會永遠(yuǎn)記住你。
頭,越來越沉,也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也許是心痛極致,讓她無力睜開眼睛,恍然之間,聽到顏歌的笑聲,與周圍的煙花聲,不知哪個是夢哪個是真。
“世子妃!”
一聲響亮焦急的聲音劃破長空,卻被隨之而來的吵鬧煙花聲覆滅。
“世子妃!”
又是一陣大喊,夜傾憐皺了皺眉,腦海揮之不去的是一襲青衣黑髮飄揚(yáng)的公子,他靜靜的凝視著她,淺淺一笑,確是這世間最極致的妖嬈,身影越來越淡,夜傾憐不自覺伸手想抓住他卻怎麼也抓不住,到後來,他一頭黑髮變成銀絲,笑起的桃花眸沒了淡漠,全是不羈。
夜傾憐感覺他好熟悉,像是剛剛還在一起過,思索間,那銀髮公子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扶起她臉龐微亂的髮絲到耳後,伴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身影越來越淡,到最後竟化作透明,可仍舊笑看著她......
四目相對,夜傾憐想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他,卻變得模糊。
一點(diǎn)點(diǎn)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柔和的月光,緩緩側(cè)頭,只見他還躺在她的肩頭,月光灑在他一頭銀絲,華華光芒,他妖冶的容顏格外美,白皙的眼皮遮住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目,她從未見過他如此安靜過......
“世子妃!”
喊聲再次傳來,夜傾憐一愣,她以爲(wèi),這聲音是夢的,緩緩轉(zhuǎn)頭,看向下方,只見末亦站在不遠(yuǎn)處,滿目擔(dān)憂的看著她,他一襲黑衣變得破破爛爛,到處都是刀劍劃傷的傷口,而在他的手,還抓著一個被綁起的人,那人一襲白衣,一雙眼眸從憤怒變成不可置信。
他是......初元!
“呵呵呵......”夜傾憐輕笑出聲,淚水再次涌了出來,看著她,末亦一驚,隨即大喊,“世子妃,我把初元帶來了!”
初元看著夜傾憐痛苦的輕笑,同樣一驚,附和著說道,“傾憐小姐,我來了!”
“呵呵呵......”
“呵呵呵......”
夜傾憐不語,只是對他們大笑,眼的淚滑落,笑的腰都彎了下來,伴隨著氣息起伏,怎麼都停不下來。
她的身體笑的顫抖,連依靠在身的沐雲(yún)塵衣衫都抖了起來,這一幕在熱鬧的元節(jié),格外淒涼!
“呵呵呵......”
見此,末亦與初元都不敢在多說,只是緊緊的看著她。
淚水,最後一次滑落,她看著他們,緊緊咬脣。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你們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