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失誤,導致王哲被抓了,不過現(xiàn)在的王哲反倒是看起來很輕鬆,完全沒有任何沮喪,這倒是讓史阿覺得不可思議,作爲一個犯人能如此悠閒,恐怕也算得上是絕無僅有。
自從被抓開始,王哲要不就是看看花草,要麼就是閉目養(yǎng)神,貌似一點都不急,連一絲的沮喪之情都沒有,雖然手腳都帶了鐐銬,但是似乎對他毫無影響,到這地方來似乎像是旅遊的。
觀察良久,史阿忍不住問道:“你貌似一點都不急嗎?”
王哲笑了笑,理所當然的道:“當然,在我的價值沒有被挖空之前,我不會有事,你們不是還得保護我的安全嗎我很放心”
對方的意思似乎把自己當成護衛(wèi)了,史阿無奈的笑了笑,現(xiàn)在這模樣就是如此,他還真就是這傢伙的護衛(wèi),在他的吐露秘密之前,這傢伙還真不能死,如果這傢伙死了,那麼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從襲擊這傢伙的情況來看,敵人在長安佈置的人絕不止幾人,很有可能是一個龐大的集團,如果不把這些人挖出來,長安恐怕不得安寧,能在長安安排如此規(guī)模的細作,對方的能力相當?shù)牟凰住?
更可怕的是對方的行事手段,對敵人殘忍的同時,對自己人更是殘忍,如果不能完成任務(wù),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死,這種敵人史阿前所未見,如果不是參與此次行動,他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
吳道前去請求更多的兵力,很快這件事就有了眉目,秦川同意了他的請求,特意調(diào)集了五百兵士,至此吳道的兵力增加了一倍,安全問題得到解決,審問行動也如期展開。
深夜時分,城門早已關(guān)閉,可是卻有一隊人馬飛馳而來,剛到城門口,便有人大喊道:“城樓上的人注意了,立即打開城門,討逆將軍到了”
“討逆將軍”城門令韓駱大驚,討逆將軍是誰,韓駱當然知道,可是他卻不敢相信,作爲這關(guān)的主人,返回長安竟然沒有一絲動靜,恐怕說出去也沒人信,更何況蒙戈剛剛打完勝仗,回城更是風風光光,可是眼下看起來似乎是秘密回城,這始終無法令人信服。
幾個呼吸之間,韓駱想了很多,立即沉聲道:“下面的人聽著,拿出印信來讓我瞧瞧,沒有確認爾等身份之前,城門不能開”
“印信,確認身份”典韋愣了愣,看樣子這報名號似乎不行了,這顯然是對詐城的防範,想必今日如果無法確認身份,這長安城是進不去了。
“接著”不等典韋回話,蒙戈立即從腰間解下了印信,一舉率上了城樓,他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城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蒙戈很想進去瞧瞧。
對方就這麼把印信扔上來,韓駱萬萬沒想到,忙不迭的接住飛上來的錦囊,韓駱連手掌都被砸痛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青銅印信,不痛那就怪了。
韓駱定睛一看印信,立即暗道壞了,上面的那幾個大字,分明表示就是討逆將軍,韓駱腦子有點懵,他不知道蒙戈此次回來的目的,但是現(xiàn)在卻容不得他細想,趕忙指揮人手打開城門。
終於打開了城門,典韋和蒙戈終於可以進城了,韓駱忙不迭跑出來,高舉印信跪地道:“小人該死,不知討逆將軍回京,請大人贖罪”
蒙戈點點頭,接過印信才道:“起來吧,作爲城門令,你的做法不錯,不過我倒是覺得還不夠,如果有人造假,用我的印信來詐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死人了”
“這”韓駱啞口無言,蒙戈說的一點都沒錯,這種時候貿(mào)然打開城門,等待他的或許就是一刀,畢竟誰也不知道來人的身份,要知道有五百兵士,蒙戈便敢於詐城,別人同樣敢這麼做。
愣了一會兒,韓駱才緊張的道:“多謝大人提點,小人日後自當注意”
蒙戈臉色稍稍緩和,平靜的訓斥道:“恩,下回記住了,光看印信是不成的,如若有人帶兵進城,只允許主要人員進入,這樣方纔妥當,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韓駱急忙點點頭,轉(zhuǎn)念一想?yún)s是正好,如果只讓對方數(shù)人進城,這詐城的辦法恐怕是不成,當然如果是己方人員慌張?zhí)用@還得另當別論,詐城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理會韓駱,蒙戈立即帶著人直入內(nèi)城,長安的情況還未明瞭,蒙戈第一目的地就是尚書檯,有事問秦川,這總是不會有錯的。
作爲留守長安的人,想必應(yīng)該瞭解如今的局面,蒙戈當然第一個找的就是她,算起來跟她也許久未見,蒙戈還真想快點見到貂蟬,想起當初她來找自己的時候,蒙戈至今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連日來長安事情繁多,秦川可是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尚書檯此時都還在運作,也虧得尚書檯還在工作,蒙戈才能順利找到秦川。
秦川正想事情的時候,忽然下屬來報:“大人,討逆將軍回來了正在門外”
“知道了讓他等著吧”秦川下意識的回了這麼一句,完全沒意識到是蒙戈。
一旁的姜鶴連下巴都掉下來了,慌忙提醒道:“大人,是主公回來了”
報信之人差點被嚇死,這討逆將軍回京,這麼大的事秦大人卻說讓他等著,沒見過這麼離譜的,正要退下之際,忽然後面?zhèn)鱽硪宦暣蠛龋蓱z的報信人只得迴轉(zhuǎn)。
此刻秦川卻是意識到了,立刻起身朝著門外跑去,剛纔她還沒有注意,這會兒意識到了當然不會那樣,真讓蒙戈等著,這種事她可不敢做。
剛一出門,秦川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雖然稍稍有點變化,不過卻不是太大,也許是連日飛馳的緣故,蒙戈眉宇間有些疲憊,可是那張剛毅的臉卻始終未變。
看到蒙戈安然無恙的回來,秦川喜道:“參見主公”
熟悉的人在眼前,蒙戈微笑道:“起來吧,我說秦川,你這尚書檯不好進吶,我來了還得通報一聲,不然連個門都不讓進”
秦川可絲毫不怵蒙戈,反而笑道:“主公說笑了,這當然是例行公事,凡事得有個規(guī)矩,主公曾經(jīng)說過,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尚書檯有尚書檯的規(guī)矩,屬下可是跟主公學的當然主公要怪罪,屬下也無怨言”
還沒怨言呢,蒙戈聽得有些好笑,這怨言分明很大,如果這是沒怨言,那什麼才叫有怨言呢蒙戈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是不要跟秦川開玩笑爲妙。
蒙戈聳了聳肩膀,笑著道:“算了,別說這個了,我剛回來,肚子可是空空如也,這以往都是我請客,今日不如換換怎麼樣?”
“請就請主公請進吧”秦川微微有些詫異,暗道這主公還真一點不客氣,不過請就請唄,反正就是一頓飯,秦川還真不信蒙戈能吃多少。
看架勢,貌似秦川打算在尚書檯請客,蒙戈有些好笑道:“不去你府上?”
“去我府上?”秦川都愣住了,算起來她還真沒這個打算。
蒙戈看了看天空,笑道:“走吧,都這麼晚了,也是時候回家了吧”
秦川立即道:“可是主公親來尚書檯,難道不是有急事嗎?”
蒙戈搖搖頭,自信的道:“當然算不得急事,既然我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也沒必要著急,就是幾個小蟊賊而已,還能難得住我嗎?”
其實說實話,就這麼幾個細作,蒙戈還真不看在眼裡,只不過這天機府的事刻不容緩,蒙戈親自前來的目的,第一個就是建立天機府,其次就是遷都,最後纔是對付那些個蟊賊。
對於蒙戈的自信,秦川有些不以爲然,這幾個蟊賊可是把她愁壞了,爲了對付蟊賊她可是寢食難安,這夥蟊賊一點都不簡單,連日來的查探,竟然連一點蹤跡都沒有,唯獨現(xiàn)了王哲,這還是偶然之間的事,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恐怕連王哲都抓不到。
她還真想不到,蒙戈到底有什麼手段,竟然讓他如此有自信。
想到這裡,秦川不禁賭氣道:“既然主公有好辦法,那屬下拭目以待”
“那走吧,吃飯去”蒙戈毫不做作,帶著人直奔秦川府邸,貌似秦川的府邸就在尚書檯附近,也算是近水樓臺。
秦川一臉氣惱的跟了上去,辛苦了這麼多日,連個謝字都沒有,雖然長安出了內(nèi)亂,但是總得有個表示吧
一路來到了秦川府上,典韋和夏侯蘭都讓蒙戈打了,這幫傢伙早就餓壞了,蒙戈剛下令,這幫人就迫不及待的覓食去了,出了必要的護衛(wèi)之外,一個個溜得賊快,就跟餓死鬼投胎似地。
一路上秦川連句話都沒有,蒙戈不禁笑道:“我說秦大人,你板著臉做什麼?要是真不樂意,大不了上我府上去好了”
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秦川微微不對勁的道:“不樂意,怎麼會呢,有幸宴請主公,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屬下樂意之至”
這怨氣似乎有些大了,蒙戈不禁道:“口是心非,吃你一頓飯而已,哎,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秦川情不自禁的頂嘴道:“我小氣,我怎麼小氣了?”
“還說不小氣,你照鏡子看看”蒙戈絲毫不退讓,似乎是故意氣她一般。
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來吵去說的不亦樂乎,姜鶴差點愣住了,這二人也太隨意了吧,絲毫沒有從屬的模樣,不得不說這十分的少見,姜鶴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情形,心卻是暗道,這主公似乎有些另類。
一路上吵進大廳,秦川暗暗覺得奇怪,蒙戈似乎是故意的,這似乎有些奇怪,特意跑來吵架,這種結(jié)論怎麼都讓人不敢相信。
見秦川不說話,蒙戈揮手晃了晃,嘀咕道:“又怎麼了?”
秦川不禁怪異的看著蒙戈,小聲道:“主公,你這是故意這樣的吧”
蒙戈奇道:“什麼故意的,我不就是這樣嗎?我說該不會走了幾個月,你就忘了吧,我一直是這樣吧”
“噢”秦川總算是想了起來,平時沒事的時候,這傢伙確實沒有任何主公的模樣,當然認真的時候這傢伙絕對是另一副模樣。
這些日子忙昏頭了,連以前蒙戈的作風都忘了,秦川不禁拍了拍腦袋,感情剛纔白生氣了,這傢伙不就是這樣嗎,何況那個謝字一點都不重要,其實說了反而顯得多餘,這樣纔是最好的
似乎想通了什麼,秦川笑道:“主公請吧,我這沒什麼好吃的,主公千萬別嫌棄”
蒙戈不以爲意的道:“有肉就成,怎麼,不會沒肉吃吧”
秦川毫不猶豫道:“沒有,屬下不喜肉食”
蒙戈大叫道:“不會吧,你堂堂尚書僕射,家裡沒肉吃我不信”
“誰規(guī)定說尚書僕射就得吃肉的?”秦川笑瞇瞇的頂了一句,蒙戈頓時啞口無言。
看著蒙戈吃癟,秦川不禁暗笑,雖然蒙戈平時沒什麼架子,可是卻很容易上當,絲毫沒有認真時候的睿智,說沒肉他還真相信。
忽然蒙戈驚道:“不對,好啊,秦川,你想吃獨食吧”
“沒有,怎麼可能”秦川毫不猶豫的否定,一臉正色的模樣,可是嘴角的那一絲笑意卻無法掩蓋
姜鶴似乎產(chǎn)生了錯覺,這平時貌似不是這樣的,秦大人從來不茍言笑,今天怎麼會爲了吃肉的問題,笑的如此開心,不過秦大人笑的也太好看了,比姑娘笑的還美,額,不對,不能這麼想,胡思亂想的姜鶴急忙打住,不敢再往下想。
也不知道多久了,埋頭於公和瑣事,平時都是不茍言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像今晚這樣了,或許人應(yīng)該這樣活著纔是,今天,秦川覺得格外的輕鬆,再也沒有處理不完的事物。
見秦川好一會兒不回話,蒙戈奇道:“喂,你又怎麼了?”
秦川頓時回過神來,笑道:“哦,沒什麼不過主公,今日怎麼會想起來我府上?以前你可沒有來過”
蒙戈低聲道:“就是過來看看你咯順便蹭飯”
秦川樂了,不相信的道:“沒這麼簡單吧”
略作思索,蒙戈才道:“額,怎麼說呢,也就順便安慰一下,不過你既然沒事,我就放心了”
安慰,是爲了那件事嗎,秦川臉色頓時黯淡了幾分,王允最後還是死了,她又怎麼能裝作絲毫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