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兵漢中
漢中,歷史上兵家必徵之地。
漢中是一個郡名,位於益州北部。在後世有“棧閣北來連隴蜀,漢川東去控荊吳”的說法。凌雲平定司州之後,把目光當在了漢中。
此時的漢中太守姓張名魯字公祺,其先祖爲大漢開朝功臣,留侯張良張子房。張魯在漢中大力推行“五斗米教”,在當地頗有影響,自成一股勢力。
漢中郡雖在益州版圖之內,但卻不受益州牧轄制。此時的益州牧是劉璋劉季玉,其父劉焉新喪,劉璋繼任益州牧不久,有心收復漢中,卻一直未能如願。
凌雲親率大軍十七萬,帶著一衆武將和郭嘉、糜竺,開赴漢中。糜貞和劉芷再次隨軍前往。
從長安至漢中,大軍足足行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長途跋涉,所到之處,無數百姓爭相慰問。
凌雲連行軍帶體察民情,一路上對司州百姓的疾苦有了深深的體會,更堅定了他早日一統天下,解百姓於倒懸的決心。
一個多月後,凌雲的大軍終於抵達司州與益州的交接處,再往前面便是漢中郡的錫縣。
凌雲按住大軍,在錫縣縣城三十里外紮下連營。爲了防止敵軍同樣採用火攻的方式,凌雲特意把大營地點定在了一條河邊。大營四周佈下了許多暗哨。當初馬騰就是因爲沒有暗哨才讓凌雲一把大火燒得大敗。
劉芷和糜貞的營帳紮在凌雲的中軍大帳附近,與凌雲的寢帳緊緊相連。在安陵的時候,由於凌雲醉酒,二女輪流伺候。使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層紙也消弭於無形,自此二女輪流伺候凌雲。
凌雲也就沒再客氣,該辦的事都辦了,但對於二女的誰大誰小的名分卻沒做最後確定。二女也無怨言,在那個時代,妻妾成羣的事比比皆是,只要能跟在凌雲身邊,她們也就感到滿足了。
所以凌雲這一路,表面上是出兵打仗,實際上如同十幾萬兵馬護送著他們一路遊山玩水一般。
有兵馬護送,大將跟隨,美人相伴,一路檢閱屬於自己的河山,那種感覺如同君臨天下一般。
到了漢中,凌雲把心收了回來,讓郭嘉寫了一封書信,送與張魯。大軍藉此機會,休整訓練。
書信與以往一樣,就如同以前攻城之前還要勸降一番似的。
凌雲在信中擺明了天下大勢,歷數以往和他做對的各大勢力的悲慘結局,如公孫度、曹操、袁紹等。又道出了識天下大勢的徐州牧陶謙。
這些人除公孫度外,都擁有一州之地,尚且不敵凌雲大軍,此番大軍來攻,是希望張魯認清形式,歸降從寬抗拒從嚴。
書信送出半月後,張魯那邊派來了使者。
使者名爲閻圃,是張魯手下第一謀士。
凌雲送去書信只是走走過場,並未指望這一封書信就能把行魯給勸降了。畢竟誰手中把握著權力都不想隨便放下。
漢中只是一郡之地,凌雲拿下一個州都沒太費力氣,更不把這個小小漢中郡放在眼裡。
大帳中,凌雲高坐主位之上,郭嘉和糜竺於兩側相陪。
使者閻圃走進大帳之中,略一打量,向凌雲施禮道,“漢中功曹閻圃見過凌州牧。”
凌雲低頭細細打量了閻圃一陣,問道,“想必張太守已經收到本公的書信,爲何不親自前來歸降?”
閻圃一愕,心道,這凌雲的口氣好強硬,似乎一準吃定了漢中似的。
他正了正頭冠,抱拳說道,“我家主公恐凌州牧不瞭解漢中詳情,特派在下前來相告。”
凌雲哈哈一笑,“難到漢中還有本公不瞭解的事情嗎?”
閻圃說道,“凌州牧可知道我家主公深受漢中百姓愛戴,漢中兵精糧足,財產富足,土地肥沃,四面崇山峻嶺,十分險固。即便是前益州牧劉焉與現州牧劉璋亦不敢妄動兵戈,輕啓戰端。一旦兩下開兵見仗,無非是魚死網破之局,於雙方都無益處。”
“哈哈哈”
凌雲笑道,“如此混淆是非,顛倒黑白,你覺得以你隻言片語便可保漢中無憂嗎?我且問你,你可知司州、幷州、冀州、青州,哪一州不比你小小漢中郡兵多。那一州的城池堅固不如你漢中郡,合一州之地,哪一州沒有你一郡之地富足,哪一州的兵馬沒有你漢中的精良?即便如此,你看看,睜開眼睛看看,這些地方,現在都插著誰的大旗。可笑啊,可笑啊,可笑你井底之蛙,大言不慚。你只看到漢中百姓生活富足,你所說的富足是什麼?你到過本公治下的城池去看過嗎?你到本公所在的土地走過嗎?還敢說你漢中的百姓生活富足,實在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凌雲一番話如同連珠炮一樣,逐條批駁,絲毫不給對方喘息之機,一氣呵成。讓閻圃根本沒有預料到。
說實話,閻圃根本沒有到過凌雲治下的土地走過,雖然聽聞凌雲治理有方,百姓富足,但具體如何卻不清楚。
凌雲如此一問,他一時語塞,根本無法辯駁,因爲他對凌雲那邊的情況不瞭解。於是他話鋒一轉說道,“凌州牧,如今州牧大人佔據數州之地,定是兵多將廣,若論富足或許猶有過之,不過,倚強用兵,致生靈塗炭,有傷天和。”
凌雲微微冷笑,“若論天和,你家張太守自可退出漢中,如此何來大戰?”
“凌州牧,漢中乃我家主公……” 閻圃繼續說道。
凌雲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只是想勸本公就此罷兵,你就不必再說了。對你我瞭解,對張魯我瞭解,對漢中我更瞭解。此番用兵就是爲了早日解救黎民,使漢中之地從此再無兵戈,還百姓一個平定的生活。若你家主公執掌漢中,他能保證以後,無人來犯嗎?我凌雲能,我重要接管漢中,漢中從此無戰事。”
閻圃微微一楞,這凌雲口氣可是真大,自言對什麼都瞭解,那不是天下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了嗎?
想到這,閻圃問道,“凌州牧,可知州牧大人在此用兵,天子做何感想。”
“哼”凌雲怒道,“少和本公提天子,天子是無辜,是可憐。可天下百姓就因爲他的存在而顛沛流離,苦不堪言。如此天子不要也罷。”
這還是凌雲第一次在公開場合詆譭天子,其實他心裡根本沒把天子放在眼裡,只不過是恰到好處地利用了他幾回。
興亡誰人定,盛衰豈不憑,憑什麼百姓就得跟著這樣的天子吃苦受罪。
聽到凌雲的話,閻圃大吃一驚,即便羣雄割據,戰亂頻繁,卻沒有敢這樣公開評論天子,他不由得對凌雲的狠厲又多了幾分認識。
“別的不用多說,回去稟告你家主公,本公給你半月時間,前來歸降。如若不然,本公先攻錫縣,再攻上庸,而後房陵。若真到了兵戈相見的時候,悔之晚矣。來人,送客。”
凌雲說完,帳外走進來幾名軍士,站到了閻圃身旁。
閻圃見這氣勢,不敢再多說什麼,對凌雲拱了拱手,匆匆走出大帳。
漢中郡,南鄭城中,張魯的府邸。
閻圃帶著隨從快馬加鞭趕回來,向張魯稟報了此行經過,他不敢怠慢,凌雲只給了他半個月的期限,時間緊迫,他可不敢在這上面耽誤工夫。
張魯坐於上首,聽閻圃說完,憤怒地一拍案幾,“豈有此理,凌雲太也張狂,居然詆譭天子,還給本公設定期限。”
張魯這一發怒,大堂上諸人都不敢說話。
張魯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氣,看著左右兩側的文武。
左邊是武將楊任、楊柏、楊昂、張衛,右側是謀士閻圃、楊松。
“閻圃,此事你如何看?”張魯還是率先問了他的第一謀士。
“主公,此去凌雲大營,在下仔細觀察了凌雲的大軍,近二十萬之衆。並且皆是精兵,麾下武將皆是出名戰將,並且大量輜重隨軍而行,看其架勢似乎有長久打算。主公若要退敵需早做準備。” 閻圃說道。
張魯的臉色有些難看,閻圃的話他聽明白了,表面上是主張硬抗凌雲,還讓他早做準備。實際上,他從數個方面說出了凌雲的強大,潛意識裡就表達出了不可抗拒凌雲的意思。如要硬抗不異於自己找死。
深深看了閻圃一眼,張魯把目光轉向武將一邊,把希望寄託在他的第一武將楊任身上,“楊將軍有何意見。”
楊任戰了起來,拱手說道,“主公,末將主戰。”
張魯滿意地點了點頭,“楊將軍可否詳細說說,是否有退敵之計。”
楊任點了點頭,“末將有些粗淺見解,還請主公明鑑。”
張魯見楊任有辦法,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他知道楊任若是沒有把握不會說出來的,“將軍有計請講。”
楊任道,“據末將所知,凌雲糧草輜重大多運自幽州,幽州距離此地數千裡之遙。此次所帶輜重糧草雖多,後續必然難以爲繼。漢中之北,是爲司州,東北是爲豫州。司州之地,凌雲剛剛收復,必不能提供充足糧草,而豫州之地,凌雲尚未平定,其趙雲所率兵馬亦需糧草,也不能供應凌雲大軍。或許幷州、冀州一帶能有餘糧,但路途同樣遙遠。遠水不解近渴,若凌雲軍糧短缺之日,亦是鞭長莫及。我漢中有精兵十六萬,雖然較之凌雲有所不及。但我軍都爲本地軍士,一貫養精蓄銳。凌雲的大軍北軍南戰,多會不服水土,況且他們長途行軍,已算疲憊之師。”
說道這兒,楊任停了一下,看著張魯。
張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方纔楊任所說深入他的心裡,的確分析的不差。
見張魯並沒有防備別人的意思,楊任繼續說道,“如此,我軍只須堅守一段時日,凌雲大軍必然因爲糧草緊缺,而不戰自敗。爲了能固守至凌雲退兵之時,主公可聯繫益州劉璋、荊州劉表、宛城張繡,凌雲野心不小,其勢日漸壯大。脣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都懂,若現在諸強不齊心合力對抗凌雲,一旦凌雲勢力越發壯大,再拒之則晚矣。主公還可聯繫西涼馬騰,從涼州進兵司州,趁凌雲兵力空虛之際,兩面夾攻。凌雲收尾難顧之時,必然先保其根本,撤回司州,至此漢中之危解矣。”
張魯聽完,用力一拍案幾,“好,正合我意,各位即刻聽調,對抗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