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壺關(guān)。
此刻壺關(guān)之外那是一片的狼藉,地面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堆積滿了屍體,血流成河,有劉堯大軍的,也有董卓大軍的,顯然這裡先前驚進行過了一場大戰(zhàn),而且情況並不容樂觀。
不過那壺關(guān)的城牆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這也是靠了水泥的功勞,要是換了一般的城牆,恐怕比之前方的地面好不到哪裡去。
而此刻壺關(guān)之內(nèi),也有著三四千的幷州傷員們正在那裡哀嚎著,各個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就連斷臂斷腿那也有著不少。
而在這一羣傷員之中,正有著近千身著布衣,身上揹著一個藥箱的人們不斷的遊走著。
這些人正是劉堯讓華佗訓(xùn)練出來的醫(yī)療兵,這一次大戰(zhàn),劉堯在每個戰(zhàn)場都派去了一千人,在這種時候,自然是應(yīng)該讓他們出馬了。
壺關(guān)的城守府之中,此刻那田豐正在那裡悠閒的喝著茶,臉上卻並沒有半分的擔憂,就好像外面發(fā)生似的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guān)係的一樣。
“狗日的,那李傕的大軍怎麼一個個都變成死士了,全都不要命的往上衝了!”就在這時候,一個身著鎧甲,滿身鮮血的青年走了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哎,在這樣子下去,真不知道我們還能夠撐多久!兄弟們傷亡太慘重了。”那青年身邊還有這另外一個青年,口中是唉聲嘆氣著。
田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兩個青年,淡淡的說道“俊義,宣高你們兩人回來了啊,戰(zhàn)況如何?”
這兩個青年自然就是張郃以及被賈詡派來援助壺關(guān)的臧霸了。先前也正是他們兩人率領(lǐng)著幷州的守軍,和那袁紹的大軍展開了一場攻防之戰(zhàn),最終還是第n次的將董卓軍給擊退了,當然他們自身的損失也不小就是了。
張郃看到田豐居然還是這麼一副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樣子,頓時有些怒了,道“元皓,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喝茶,居然一點也不著急,要知道那李傕的兵馬都快要打上來了。”
田豐無奈的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現(xiàn)在著急有用嗎?又或者是我著急了那李傕的兵馬就會這麼退走了嗎?”
頓時張郃和臧霸兩個人都無語了,他田豐說得對,這時候與其那麼著急,還不如心平氣和的好好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解決面前的這場危機纔是。
不過話雖如此,他一想到死去的那麼多兄弟,再看看田豐的樣子,心中依舊是有些憤怒,有些不甘心,靜不下來啊
臧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這裡都已經(jīng)打的那麼慘烈了,真不知道其他戰(zhàn)場會怎麼樣,這一場大戰(zhàn)過後,不知道會有多少白髮蒼蒼的老嫗沒了兒子,多少翹首以盼的婦人沒了丈夫,多少嗷嗷待哺的孩子沒了父親。”
田豐和張郃兩人聽了臧霸的話,不由的一愣,沒有說話,一時間房內(nèi)的氣氛倒是有些沉悶了。
但是很可惜,事實就是這樣子,戰(zhàn)爭就是這麼的殘酷,總有數(shù)不清的人會因爲戰(zhàn)爭而失去性命,這一點誰也沒有辦法阻止。
“好了,先別說這些了,還是先回答我剛剛的問答題吧。”最終還是田豐打破了這個沉悶的氣氛。
臧霸眼中露出了意思怒意,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次我們大概又傷亡了六千兄弟,不過那李傕也不好受,他那樣子不要命的打法傷亡起碼使我們的三倍以上,真不知道他李傕是怎麼想的,根本就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其實他臧霸倒是誤會李傕了,他李傕可還沒有那麼心狠,他之所以會如此不計一切損失的攻打壺關(guān),那自然還是因爲受到了那李儒的命令。
對於李儒和董卓來說,這人命根本就不值錢。死了就死了,到時候回到長安,再強行拉壯丁就行了。
而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那麼好的機會可以拿下壺關(guān),對於他董卓來說那絕對是難逢的好機會,人命算什麼,哪怕是將這三十萬兵馬全都拼沒了,那也要拿下壺關(guān)。取得了壺關(guān),也就等於取得了幷州,到時候他董卓的實力只會更加的強大。
田豐聽了也是皺起了眉頭,心中自信計算了一番,喃喃自語道“這也就是說我們壺關(guān)之中的兵馬,還能夠出戰(zhàn)的也就是五六萬的樣子,而那李傕的大軍卻起碼還有二十萬的樣子。”
其實壺關(guān)的人數(shù)倒也並沒有那麼少,先前雖然被那李傕偷襲了,損失了五萬兵馬,但是依舊有著五萬,在加上臧霸帶來的五萬,各地調(diào)來的兩萬兵馬,壺關(guān)起碼還有十二萬的兵馬。
但是很可惜,經(jīng)過這兩個月時間的攻防戰(zhàn)下來,損失也是不小,起碼有著兩萬將士喪命,三四萬的兵馬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不宜再出戰(zhàn)了。這還是因爲他們壺關(guān)有醫(yī)療兵的存在,否則死亡的人必定會更多。
至於那李傕,在他那種完全不怕死的打法之下,損失那也不小,而且基本沒有什麼受傷的,有的只有死亡,不過即便是這樣子,那也還有二十幾萬的大軍,是壺關(guān)守軍的四倍之數(shù)。
張郃聽到田豐報出來的名字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樣,元皓,可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壺關(guān)的危機。”
田豐嘴角的微笑一閃即逝,隨即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現(xiàn)在還能有什麼好辦法,除了死守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而且我還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們!”
張郃和臧霸聽了整張臉都黑了,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壞消息!”
田豐攤了攤手,說道“我們已經(jīng)沒有可以調(diào)動的兵馬了,按照這樣子死亡比例下去,我估計我們最多還只能守兩個月。”
田豐的話猶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撞擊在了兩人的胸口上,兩人低著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陡然,那張郃擡起了頭,冷笑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是死我也要守到最後一刻!”
“對!關(guān)在我在,關(guān)破我亡!”臧霸堅定的說道,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
“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