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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言|情|小|說

“哥哥。”

怯生生的聲音在臥室響起，這是莫染第一次進到這個房間，卡爾管家說過，平時，自己哪都可以去，唯獨這間屋子和書房不能進。可是，今天哥哥在，自己應該是可以進去找他的，她想謝謝他。

媽媽說過，如果有人幫了自己，一定要說“謝謝”的。

而自己，還沒有給他說過。

“滾！”斯洛不會允許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狠戾的語氣讓女孩渾身一震。

“哥哥，你流血了。”

女孩只是想用自己的方法報答他而已，她覺得他救了自己，他應該是個好人，他長得很漂亮，他不像曾今住在自己家旁邊的那些男孩子，衣服髒髒的，總是欺負辱罵自己。

他好像不愛說話，只是每次開口，周圍的人必然都會恭敬又膽寒的聽。

“幹什麼？”

斯洛根本沒有想到女孩會站在自己牀邊，伸手輕觸自己的傷口，好像害怕不小心弄疼自己一般。

沒有人敢碰自己，碰自己的人都已經死了。

看到男孩一把抓住自己的胳膊，用力之大是莫染從沒承受過的，即使那個時常毆打自己的養父，似乎也沒有這麼大的力氣。莫染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當時的斯洛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用三分力其實就足以要了女孩的命。

擡起遮擋在自己額頭的另一隻手，斯洛看到女孩眼中滲出璀璨的液體，卻堅持沒有流下來，只是瞠大著眼睛，驚恐的望著自己。

倏地鬆開了手，男孩竟然有一些後悔自己的行爲。

“我幫你呼呼吧，媽媽說呼呼就不疼了。”

說著，女孩竟然真的就將身子湊了過去，小嘴對著男孩猩豔的血色處輕輕吹著氣，好像斯洛需要自己的照顧似的。卷而上翹的睫毛像是碰到了男孩的襯衣一般，微微顫動。

斯洛怔怔的看著女孩的小臉貼向自己的胸口處的傷口，嘟起的紅脣一張一合，小心翼翼的神色，口中吐出輕微的氣流，讓男孩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些瘙癢的感覺，麻麻的傳遍全身，忘了自己應該有的動作。

男孩這纔開始認真觀察眼前的女孩，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把她帶回來，如果不是回來看到她，他甚至都已忘記了女孩的存在。

她當時髒兮兮的，臉上、身上都粘滿黑色的泥水，這應該是讓斯洛最反感的事情，好像鬼使神差一般，斯洛第一次碰到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這種感覺讓他有些煩躁。

沒有人看到此刻的男孩臉上甚至呈現出一抹驚異，他只是突然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怎樣一招置敵人於死地，卻不知怎樣對待眼前這個女孩在自己看來似乎無法想象的行爲。

她現在穿著乾淨的裙子，黑色微卷的長髮散在腰間，讓斯洛這個連上帝都不相信的人，心中卻突然有了天使的形象。

或許，如果真的有小天使，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斯洛竟有些跑神的獨自思量著。

後來的斯洛總是想起莫染的小時候，她好像一直沒有怎麼變化，始終愛穿白色的蕾絲裙子，總是有幾縷黑髮調皮的鑽進領口，順著脖頸隱沒在衣服深處。

她始終這般模樣，卻再也不會低下頭，無意識的嘟起紅脣輕吹自己的傷口，告訴自己“不疼”。

斯洛好像感覺到了她的所謂的關心。那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男孩一把將女孩抱上自己的大牀，斯洛也不知道自己的潔癖怎能容忍別人躺在自己的牀上，還是自己將她拉上來的。

很多事情就好像冥冥之中有所註定，從這一刻起，又或者從三個月前的那一天起，兩個人如同掌心的錯落紋理，交織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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