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人？他知道自己在意大利的身份，卻絲毫沒有顧忌。

只是冷然城手中的槍卻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對於隱藏心理，掩飾表情，彼此都是人中高手，兩個人在黑暗中對峙，好像兩頭蓄勢待發的獸。

冷然城不想再做糾纏，他必然要搞清楚一些事情，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帶Emera離開。

像是根本沒有看到對著自己的十幾把手槍，冷然城轉身走向此刻已經陷入昏迷的莫染，心再次抽搐般的絞痛起來。

她是那樣的輕，好像一片羽毛的隕落，沒有聲音，沒有氣息。

“里斯特先生，期待與你的再次見面。”

男人像是默許了冷然城的行爲，而周圍的黑衣人也自動讓出一條道讓他離開，這讓冷然城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他不是沒有想過哪怕兩敗俱傷，魚死網破，他也要帶她離開。

至於那些傷害她的人，他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莫染就在冷然城的臥室中躺了一夜，沒有語言，沒有表情，如同睡著了一般並無二樣，甚至連崔嫂幫她洗澡時，也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

崔嫂只當是莫染生病了，看冷然城那冰封的神色，也不敢多問。

心痛難耐的在牀邊守了她一夜，冷然城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自己怎能將她置於這般境地？

如果不是自己，不會害了她。

“總裁。”祁風站在門口等待，此時已經快天亮，冷然城依舊是一個的姿勢一直沒有變過，雙眼布著血絲，可以看出，他的痛苦並不比女孩的少。

看到祁風的出現，冷然城那雕塑一般的臉上纔有了一絲表情，示意對方出去說。

書房中，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經過了這些日子，祁風不是不知道那個女孩在總裁心目中的地位，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他們疏忽了。

“我們晚了一步——”祁風還沒說完，就看到冷然城眼中劃過的狠絕。但仍閉口不言，等待著下文。

“除了那個女人瘋了，其餘的人都死了，是按穴位下的刀，不是一般的殺手所爲。”祁風的聲音越來越小。

按穴位下刀，不會立刻致死，卻生不如死，那種疼痛是無法想象的。可想而知，對方手段的殘忍狠戾。

而能讓女人瘋了的手段更是有無數可能。

雖然自己也並非善類。

或許就是因爲這次的“仁慈”才造成了對Emera的殘忍。

查不到莫染的身份，本就十分蹊蹺，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能在如此迅速的時間內解決掉所有與之相關的人，好像黑暗中有什麼在掌控著全局。這種不確定性，讓冷然城有些煩躁。

“但是，我們查到了對方的身份。”

看冷然城並無反應，祁風繼續道：“是AD國際的總裁，斯洛。”

其實，兩人都明白，對方的身份絕對沒有這麼簡單。雖然沒有明顯的證據表明這一切是斯洛做的，但冷然城總覺得，他與Emera有著什麼聯繫。

這種置身於混沌的不可控制感，是冷然城從未體會過的。

“斯洛，AD國際。”冷然城輕聲的唸叨著，像是回味咀嚼著其中的各般意味。

“繼續查。”命令帶著始終的冷冽以及一絲難掩的憔悴。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