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前往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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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源之渦是一切的“因”，各種現象的起始，是“究極的知識”。

它不是“無限”的狀態，但那僅僅是因爲沒有參照物的“有限”而已。非要形容的話，根源之渦就是【萬有全無】——

任何一切的一切都在其中，是世界的基礎，也是最高的存在，絕對的存在。

世上所流傳的各種魔術體系都可視作從根源之渦中流出的溪流。

所以無數的魔術師想要進入根源之渦，踏上人類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夢幻之地。只要能到達根源之渦，魔術師便能因此掌握世界萬事萬物的根本因果與法則，能夠修改世界的格局與秩序，換而言之，就是能創造新世界以及毀滅舊世界。

在型月世界的歷史上，曾記載過有數人達到過根源之渦的事實，但那些人在到達根源之渦的一瞬間，“世界”就抹消了他們在這個世界裡的存在證據，完全淹沒了他們的蹤跡，被認爲是再也沒有回來過。而既到達過根源之渦又存在於這個世界的魔術師，整個世界只有一例，那就是被稱爲“僞神之書”的玄霧皋月。

他年幼時被妖精拐走，在殺光所有妖精逃回家後，受到了所有妖精死前的詛咒，因此喪失了對事物的判斷和感知能力。又由於他擁有幾乎媲美與魔法的語言與操縱的能力，精通世界上從古至今的所有語言，所以對事物的感知會以文字形式儲存於腦中，所以既可以被認爲是全知也被看做是無知。這正符合了唯有無知才能靠近根源之渦，但這已經沒有意義了。

此時此刻。青子就要挑戰這項紀錄。

漆黑的根源門扉在現世打開，一動不動的浮現在空中，只要青子跨過這一步，便可以去往世界的外側，觸及無數魔法師夢寐以求的根源。

人爲打開的通往根源的道路無法長時間維持，就在門扉出現的瞬間。零觀便感覺到世界那強大的修正力爭源源不斷的作用在門扉上。

門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

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青子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零觀，燦然一笑：“等我回來。”

“等一下，事情有些不對勁！”零觀叫住了青子，皺著眉頭。

據零觀所知，第一魔法和第五魔法與其他的魔法截然不同。其他的魔法都是人類前往根源之渦創造出來的道路，而兩者卻是從根源中流出來的途徑。放到通往根源的路上，其他魔法的魔法使會受到重重阻擾，而第一和第五魔法的掌控者卻只需要徵詢抑制力的同意。就能成功施展魔法，而不需前往根源之渦。

可是現在——

青子打開了前往根源之渦的門扉，抑制力卻萬物動靜，給人的感覺不是驚喜，反而更像是張開了陷阱等人自己跳進去一樣。

“不能等了，時間來不及了?！?

眼見根源門扉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縮小，在救活橙子與有珠的信念的驅使下，青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漆黑的門扉。然後在零觀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一步邁進了根源當中。

根源門扉暢通無阻，青子輕鬆的走了進去。一瞬間，連身影都消失不見了。而在外界，沒了魔術師主持的第五魔法魔法陣被世界之力迅速修正，開始崩潰，魔力一點一點的潰散開來。

“等我一下啊，你個傻女人！”零觀叫了一聲。起身急衝，趕在根源門扉關閉之前衝了進去。

離開了腳下的結界，青子施展魔術的威力和速度都會大幅度的降低，以她只學了兩年的魔術和半吊子的造詣，絕對打不過最低是英靈的敵人。不過零觀卻並不覺得青子做的不對。要救橙子和有珠本來就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他不爽的是，青子居然不等自己一起進去。

就在零觀進入根源門扉的同時，世界修正之力將魔術刻印催動出來的魔法陣徹底抹消，根源門扉徹底消失。而就在其消失的前一刻，狂暴的颶風自根源門扉中噴射出來，空間如同掉進了石子的水面一般激盪起層層漣漪，在氣流互相沖突的悲鳴聲中，四周的樹木被直接連根吹飛。

“砰砰砰砰?。。。?！”

零觀刻畫在地面裡的結界術式最終也沒逃過修正之力的毒手，在宛如琴絃崩斷的響聲當中，一條一條術式的迴路崩斷，原本有序控制著轉化魔力的結界迅速崩潰，之前積攢下來的魔力全都化爲颶風輻射向四面八方，頃刻間化爲烏有了。

“轟隆——”

強勁的衝擊波迸發出實質一般的破壞力，根源門扉爲中心的地面頓時被巨大的衝擊力推離原地，裸.露出下方的石頭和堅硬的土石。

就算如此，修正之力仍不罷手，循著結界的術式要往三咲市的大結界蔓延。好在零觀事前多留了一個心眼，在中途設置了不少無關魔力流動的支流。修正之力消散掉的時候，這些支流還沒完全耗盡，如此總算是避免了三咲市結界遭到毒手的結局。

進入根源門扉，沿途沒有絲毫的危險，零觀爲自己施加的防禦性魔術和第二咒法都淪爲了無用功。

在【萬有全無】的境界裡，有的只能是概念而已，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概念的具現化——世界內側與外側連接的“通道”。

零觀慢慢行走在勉強能夠稱之爲“通道”的東西里面。

明明和青子進入根源門扉的時間相差只是一瞬，但是零觀卻完全“看”不到青子的身影。四周沒有任何物體存在，也沒任何聲音從哪裡傳來，這裡一片寂靜，走在這個“通道”當中，零觀就感覺自己是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似地。

此時，零觀所處的狀態非常神奇——明明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黑暗環境，他的眼睛卻偏偏能看到腳下的“通道”；明明沒有四周沒有空氣，連聲音也發佈出來，零觀卻偏偏能自如的進行呼吸；這裡明明沒有重力，零觀卻依舊感覺正?！?

更令零觀感覺費解的是，但凡以身體通往根源的魔術師都會受到身體和精神上的拷問，那種劇痛即便是魔術也無法抵消，可是零觀進入根源門扉這麼“長”時間，卻一直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身體或者精神上的拷問，一切都正常的不像話。

時間的概念在這裡依然存在，但卻沒有絲毫意義，人爲制定的量度在這裡完全沒用，甚至於連零觀自己都感覺不出時間的流逝。

漫無目的的行走當中，零觀一點也不接著急，精神狀態一直良好。

就這樣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突然就見前方一道白光射來，隨後光芒射入眼中，零觀只覺得視野一寬，頃刻間人已出現一片新的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