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角鬥籠中,索爾低吼著將訓練劍砍向阿爾克內斯,劍勢兇悍至極,直刺阿爾克內斯的咽喉。
阿爾克內斯,這位最後的鳳凰衛(wèi)隊亦揮劍迎上,劍與劍交錯猶如一個急迫的交響樂。
“我從未背叛”阿爾克內斯低沉著嗓門說道,他牙齒尖銳如鯊魚的牙齒,
這是他在墮落後一萬年間身上唯一的變化.但這其實不是某種混沌腐化,而是阿爾克內斯爲了稍微融入叛亂後的帝皇之子羣體,自己打磨成這樣的。
“從未背叛?那你們在一萬年前伊斯特凡三號做的是什麼?”索爾在基因種子的記憶中零碎看到了當年伊斯特凡三號的場景,
他回身揮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其優(yōu)雅的弧度。
阿爾克內斯稍後撤一步,然後一劍擋住了索爾的劍身。
“我從未背叛軍團和原體。”阿爾克內斯強調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對軍團和原體的忠誠。”
“那帝皇呢?!那你的兄弟們呢?!”索爾狠狠將手中的劍壓向阿爾克內斯。
“我承認那是我違背的許多諾言之一。”阿爾克內斯面容沉了下來:“但你不理解,索爾,你不明白福格瑞姆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在原體迴歸之前,我們的軍團早已名存實亡,當影月蒼狼數(shù)以十萬計的戰(zhàn)士在銀河間獲得榮譽的時候,我們在被枯萎病慘痛折磨,當?shù)蹏瓨嫿ㄆ鹨蛔陚スな聲r,我們甚至無法獨立進行遠征,當無窮無盡的極限戰(zhàn)士割據一方時,我們僅剩下兩百人。”
“是福格瑞姆的迴歸拯救了我們,他讓軍團從毀滅的邊緣浴火重生,我們沐浴著他的火光,跟隨在他的身後,從最默默無聞的軍團變成了最榮耀的軍團。”
“福格瑞姆就是軍團,軍團就是福格瑞姆。”
阿爾克內斯的表情變得痛苦,他低聲訴說道:
“我從未信仰過混沌諸神,我對戰(zhàn)帥的叛亂也從不感興趣。”
“索爾,我只是在帝皇與原體之間,選擇了忠誠於原體。”
“但但我不得不承認,那是個錯誤的決定。”
“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那樣,他曾經將我們拯救,最後卻又將我們送入了腐化和墮落的深淵.”
“可悲的阿爾克內斯,可笑的阿爾克內斯,可憐蟲阿爾克內斯。”一陣尖銳的嘲弄聲從索爾的意識深處響起。
那是盧修斯的聲音,他正在譏諷著阿爾克內斯。
“他該死,你連死都不配。”另一個聲音,更加沉穩(wěn)的聲音響起。
索爾因盧修斯的聲音而焦躁,他揮劍撇開了阿爾克內斯的劍,但阿爾克內斯找準機會迎上,逼得索爾連連後撤。
索爾不得不承認,阿爾克內斯的武藝非同凡響,
在塔維茲通過基因遺傳給他的記憶中,阿爾克內斯雖不是帝皇之子中最頂尖的劍客,但也是前列,
並且在這一萬年間阿爾克內斯沒有沉迷於縱慾中,荒廢自己的武藝,反而在劍法一道上更加精進了。
這也許就是爲什麼,鳳凰之子戰(zhàn)團對阿爾克內斯感到心服口服的緣故。
阿爾克內斯在索爾迴歸之前,一直在作爲教官訓練鳳凰之子戰(zhàn)團,
索爾看著自己的兄弟們對阿爾克內斯表示尊敬,就感到莫名的煩躁,
這其實是很奇怪的,當年索爾自己也接受過卡恩的教導,阿爾克內斯無論如何也不會比卡恩背叛的更深,
但索爾就是感到焦躁、感到難以忍耐.
“鳳凰怎麼會變成那樣呢?我至今仍不敢回想起那段記憶!”
阿爾克內斯聲音顫抖著說道:
“盧修斯這個混蛋制服了我們,他帶著一批人對原體.對原體.強健盧修斯,這個混蛋”
“可憐蟲阿爾克內斯,只能遠遠看著原體和我們的遊戲,看著原體露出享受的表情。”盧修斯的嘲弄聲再次於索爾的腦中響起:“簡直像是無能的丈夫躲在衣櫃裡偷窺.”
“閉嘴!!!”索爾低吼出聲,劍勢驟然兇猛,讓阿爾克內斯都一時間被逼退了回去。
“.你聽我說完!”阿爾克內斯以爲索爾是在說他,
他遲疑了一下,略過了那段內容,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很願意回想起那些。
“我就這樣看著軍團日漸墮落,我曾多次嘗試挽回這一切,我曾試圖尋找原體出來規(guī)訓他們,但但原體的墮落程度遠勝整個軍團之和”
“我逐漸絕望,甚至加入了艾多隆那個騙子組建的鳳凰密會,只因爲他承諾會讓帝皇之子再次偉大。”
“該死,明明就是他親手毀滅了我們鳳凰衛(wèi)隊”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度過了一萬年,直到我在法比烏斯的船上見到了他。”
阿爾克內斯的語氣忽然激動:
“索爾.塔維茲,他真的不一樣,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昔日原體的光輝。”
“他雖然是克隆體,但卻是真正的帝皇之子,他真的能帶領我們重新變回那個充滿榮光的軍團。”
“相信我,索爾,只要有他在,我可以挽回我曾經犯下的錯誤.”
“那你們爲何遲遲不行動?爲何消聲覓跡不知所蹤?”索爾反過來質問道,他感覺更多的是自己體內的那位名爲塔維茲的帝皇之子在質問。“.當我見到福根的那一刻,塔拉辛那個王八蛋忽然冒出來了”阿爾克內斯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去。
正當此時,角鬥籠外,一位身穿著冥府型終結者動力甲的鳳凰之子打開了角鬥籠,看向阿爾克內斯和索爾。
“兩位大人,原體要前往馬庫拉格之耀號參與戰(zhàn)爭議會,他希望你們能一同擔任他的護衛(wèi)。”
阿爾克內斯微微壓低劍身,示意索爾停手。
索爾倒也沒有繼續(xù)追擊,他將訓練劍放回了武器架上。
“正好,你也可以藉此看一下其他原體對我們基因之父的態(tài)度。”
“你會發(fā)現(xiàn),他在諸位原體中很受到歡迎和信賴。”
“我的基因之父是羅格.多恩。”索爾冷冷說道。
“多恩知道你是他的兒子嗎?”阿爾克內斯被索爾的態(tài)度逗樂了,忍不住說道。
索爾雖然嘴上不饒人,但他沒有拒絕福根希望他擔任護衛(wèi)的命令,他也的確想要看看其他原體對福根的態(tài)度。
“也許是我的仇恨和憤怒影響了我的判斷,也影響了你的判斷。”
“如果諸位忠誠的原體相信他是忠誠的,我願意接受並相信他。”
塔維茲的聲音在索爾的腦袋中響起,這是最清晰的一次,
索爾能感受到,塔維茲對福根也抱有某種程度的期待,懷有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
他憎恨福格瑞姆如此之深,正是因爲他曾經愛著福格瑞姆如此之深。
福根正在那扇分配給他使用的任意門之前等待著索爾和阿爾克內斯,
這位克隆原體看到了索爾過來,嘴角不禁微微上翹,似乎感到了非常的滿意。
在看到他那張面孔的瞬間,索爾的心臟猛地跳動了幾下,
不知道爲何,在看到福根滿意的表情時,索爾的內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陣自豪感。
他很快又因這股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感到了羞恥和愧疚。
福根似乎察覺到了索爾的心思,他嘴角的笑容更甚了,
他衝著索爾輕輕頷首,示意索爾跟在他的身後,
索爾不知爲何本能地遵循了福根的命令.
他們三人穿過任意門,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馬庫拉格之耀號,羅伯特.基裡曼那間堪稱樸素的辦公室之中。
羅伯特.基裡曼伏案於辦公桌之後,腦袋埋在厚厚的文件之間,索爾第一眼就注意到,那位基因原體原本金色的髮絲間夾雜了一些白髮。
伊芙蕾妮,死神軍的領袖正坐在基裡曼的辦公桌上,沒有紮起頭髮,一頭似銀似金的髮絲一直垂到桌面上,她完全開著修長的腿,一邊用鞋跟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地面,一邊幫著基裡曼處理著文件,儼然一副秘書的樣子。
在看到福根後,伊芙蕾妮放下手中的文件,向著福根頷首致意,然後湊到了基裡曼的耳邊,和那位攝政王小聲交談了兩三句,便離開了辦公室。
“怎麼又在和尖耳朵妖一起玩了?基裡曼!”
福根嘴角掛起一道淺淺的微笑: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和尖耳朵妖一起,頭髮都白了,我認識一位優(yōu)秀的老中醫(yī),要不要請他幫你看看身體?”
福根的話語讓索爾的表情驟然一僵。
他知道基裡曼大人和伊芙蕾妮在一起,是在處理政務和文件,因此操勞到了頭髮花白,
但這話在福根的口中,怎麼就如此的奇怪呢?
基裡曼擡起頭來,陰森森地看著福根:
“克隆體,你今天背叛帝國了嗎?”
聞言,福根嘴角略帶戲謔的笑容更甚了:“這要看你說的是哪個帝國了?”
“我們父親的,還是.”
基裡曼的表情一下子更加陰鬱了。
索爾的腦海中,盧修斯笑得非常大聲,塔維茲發(fā)出了一聲絕望的悲嘆。
阿爾克內斯有點站立不安,他稍稍靠近索爾,小聲說道:“別急,原體只是和基裡曼關係不好,他和聖吉列斯還有萊恩關係很好的”
就在此時,任意門的開門聲再次響起,一道明光驟然照亮整個房間。
“聖吉列斯醬!你看起來就容光煥發(f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