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震濤還是沒能熬過去,說了一些讓人傷感的話,便撒手人寰了,我默默的流著眼淚,沒有讓自己哭出聲,心裡暗暗的發誓,一定要那些惡人血債血嘗。
當許震濤的兄弟們聽到他的死訊的時候,都非常的悲痛,他的葬禮辦的很隆重,有不少他生前打過交道的人,也都趕來了。許震濤平時爲人和善,儘量不和人發生衝突,所以人緣很好。
讓我們意外的是,許震濤生前立有遺囑,他把他產業的一半留給了他弟弟許震豪,而另一半留給了我,並讓我接掌他的公司。遺囑公佈以後,所有人都愣了,他們不知道許震濤又個弟弟,可是我和周毅知道,他的弟弟也已經死了,即便他們不追查許震豪的下落,許震濤公司裡的股東們又怎麼會對我臣服呢。
不過事情到了頭上,我也不能推了,還好各位股東都很和善,也尊重許震濤的遺願,在他們的扶持下我成了公司的新主人。許震濤以前的部下也都跟隨了我,自願服從我的派遣,我找了一個可靠的人管理別墅,有時間我就過去看看。
周毅建議我搬到別墅去住,但是那裡有太多我不願想起的過去,我已經送走了別墅裡好幾位朋友了,我不想去那裡睹物思人,徒增傷悲。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過了半個月,一切都穩定了下來,我們的生活也恢復了平靜,只是老問題還沒有解決,新問題又來了。昨天住在許震濤別墅的一個保安來找我,說曾經許震濤住的房間,半夜裡有光,他壯著膽子去了那房間,可是打開門光亮有不見了,房間裡黑漆漆的。他以爲又鬧賊了,就叫來幾個人一起進去搜查,可是沒有發現有人,而且窗戶也都是從裡面鎖著的。
爲了讓他們能安心留下,我決定晚上親自去一趟,對於別墅裡的環境,我已經很熟悉了,在夜晚到來的時候,我先呆在門口的保安室裡,只等異象的出現。
深夜的時候,外面起了霧,在霧氣的籠罩下,別墅顯得有些飄渺,不像是塵世的建築。許震濤房間裡再次出現了光亮,看上去像似蠟燭發出的光,朦朧而昏黃,我讓保安看住門口,然後走出保安室。
我叫來兩個保鏢,讓他們去二樓守住門口,但不要驚動裡面的人,我打算從窗戶上去,兩面夾擊。我來到樓下,拿出一張隱身符,然後縱身飛到二樓的窗臺上,像只貓一樣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朝裡面窺探著,裡面不知道什麼發出那光亮,我奇怪的看著屋子,既沒發現光的來源,也沒見半個人影。真是奇怪了,除非對方也和我一樣,也在隱身,會是誰呢?大半夜的來到一個死人的房間做什麼呢?
我試著推了推窗戶,鎖著的,我用了穿牆術,從窗戶走了進去,輕輕的跳到地上。我不敢輕易走動,生怕撞上同樣隱身的人,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是還是謹慎點好。
“你來了。”一個沙啞的男人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我沒有出聲,說話的人沒有現身,但從聲音的位置判斷,他在離門不遠的地方。我聽到外面有微小的聲音,一定是那兩個保鏢也聽到了裡面的聲音,他們在竊竊私語。
“我知道你會來看個究竟,你不僅對什麼事都好奇,而且還膽子大,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不爲別的,就找出幕後的真相。”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沒時間和你打啞謎,引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我離開了窗口,站在牀頭的位置問道。
“上次我低估了你,所以才放過你,這次不同了,我做了充足的準備,只要你死了,事情也就結束了,我還可以得到一大筆獎勵。”沙啞的聲音換了位置,他來到了牀頭的另一邊。
“自信固然是好的,但是過分的自信就是自負,我不覺得你這次的陰謀會成功,想要我命的又何止你一人,可是結果不用我說,你也看到了。”我說道。
“我和他們不一樣,試過了,你就會體會到我的不同了。”他說道。
我不出聲,手裡摸出三隻柳葉飛鏢,毫不遲疑的朝發出聲音的地方飛了出去,兩隻打在了對面的牆壁上,一直停在了半道,看的出是被他接住了。
“小把戲,偷襲就能躲過今天的劫難嗎?”他不屑的說道。
“哼,雖然是小把戲,可也有大作用。”我說道。
他把飛鏢折斷扔在了地上,我拿出一個大拇指粗的小竹筒,打開蓋子後,從裡面飛出一隻蚊子大小的昆蟲。昆蟲無聲無息的飛到了他身邊,並在他手上盯了一口,然後死去。他顯然毫無準備,而且對那昆蟲的叮咬也沒有察覺,不過毒性已經開始慢慢的深入他的體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感到身體的不適了。
我冷冷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的位置,靜靜的等待他毒發的時間,沒有什麼比看到自己的敵人痛苦更好的了,我又換了個位置,他在悄悄的靠近我。一道寒光朝我掃來,我閃身躲過,身旁的窗簾被削落在地,又一道寒光跟來,我跳到牀上,然後落到門口。
他連續的發起進攻,都被我躲了過去,但是他越是運功,毒液就會在他體內發揮的越快,如果靜靜的,大概要十五分鐘纔會發作,可是他頻繁運用內功,促發了毒素的發揮。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毒液開始慢慢起了作用,他的身體開始隱約的不舒服起來。
“拿掉你的隱身符,乖乖的說出幕後主使,我可以饒你一命。”我冷冷的說道。
“想的美,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他沒有發覺自己已經中了毒。
再過幾分鐘,他機會呼吸困難,五臟有燒灼感,之後痛感不斷擴散,直至全身,而且還會有內到外腐爛。那般鑽心的疼痛,會讓人生不如死,半個小時內不服解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可奈何。
我故意引他出招,促發毒素擴散,他漸漸的出現了毒發的癥狀,我一抖手,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肩上。他悶哼了一聲,身體退後了幾步,匕首還插在他的肩膀上,他的位置顯露無疑。
他自知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位置,索性摘掉了隱身符,原來是那天來我家搗亂的黑衣人,此時他正手捂著傷口喘著出氣。
“很難受是嗎?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現在有多麼的難受,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與你無冤無仇,只要你老是交代,我還是會給你一次活下來的機會,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珍惜。”我說道。
“你什麼時候下的毒?”黑衣人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在你不察覺的時候嘍,半個小時之內如果沒有解藥,你就會腸穿肚爛而死,已經過了八分鐘了,你自己想清楚,是寧可犧牲性命也要與惡人爲伍,還是明澤保身。”我說道。
黑衣人沉思了片刻,我知道他不相信我會救他,也許只是爲了套出幕後的主謀才故意這麼說的,他的猶豫也無可厚非,畢竟我們是對立的,談不上誰相信誰,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雖然對我的懷疑大過相信,但是不斷加劇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滲出了汗珠,我拿掉了隱身符,站在他的對面。
“我憑什麼相信你?”他問道。
“你已經別無選擇。”我說道。
“讓我看看解藥。”他說道。
“如果不信我,我就算拿出解藥,你也不會相信是真的。”我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黑衣人問道。
“到底是誰策劃的這些事?”我問道。
“其實他就在你身邊,以你這麼聰明的人,不會沒有想過是他,你無非是想得到證實而已吧。”黑衣人說道。
“就算是吧,說吧!”我說道。
黑衣人說的人確實是我認識的,而且也是我熟悉的,他證實了我的猜測,但是其中的一些疑問,他卻解答不了。他是最近兩個月才被請來的,對於其中的一些細節不是很瞭解,也不想知道的太多,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任誰都明白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大。
黑衣人體內的毒開始徹他除了無奈,沒有露出一點埋怨的神情,當他踏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想到會有今天。底的發作了,雖然他說了我想要的答案,但是也沒有換回去他想要的解藥,他的死亡過程既漫長,又痛苦,最後被活活疼死。
看了看他腐爛的屍體,我把門打開,讓門外等待已久的保鏢進來收拾殘局,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哪裡還像剛剛死去的人,簡直就像似死了很久潰爛不堪的陳屍。他們找來工具,把屍體弄了出去,然後把房間的地面反覆的擦拭過,又噴了些空氣清新器,我看著他們收拾停當,才離開。
解決了黑衣人後,我回了家,雖然知道了自己尋找已久的答案,可是一點輕鬆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有些沉重。真的要針鋒相對的時候,我能不能下的了手,像對付其他人那樣對付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