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客房回來,安如暖關(guān)上房門,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著窗外,覺得很意外,居然下雨了?
蘇儒風(fēng)的態(tài)度讓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再加上外婆一直不停的施壓,讓她面對兩個難題,整個人有些疲憊不堪。
就在她準(zhǔn)備上牀躺一會兒的時候,傭人敲響了門。
“進(jìn)來。”
傭人走進(jìn)來,畢恭畢敬的開口。
“老太太讓我來問小姐,要不要吃點(diǎn)什麼,今天宴會上幾乎就沒有吃東西。”
此刻的安如暖心煩意亂,哪裡還想吃東西,於是擺了擺手示意傭人出去。
“我有點(diǎn)累了,想休息一會兒,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你去看看外婆怎麼樣,不用管我了。”
傭人點(diǎn)點(diǎn)頭退了出去,然後就有一個身影閃了進(jìn)來。
安如暖詫異的看過去,只見外婆被傭人扶著,站在門口,於是急忙坐了起來。
“外婆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司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她牀邊,憐惜的拍拍她的手。
“暖暖啊,外婆知道你心煩,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你很不情願,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但凡有其他選擇,外婆一定不會這麼做的,現(xiàn)在白慕那邊對你虎視眈眈,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外婆只能讓你和蘇儒風(fēng)在一起。”
“一來蘇儒風(fēng)可以說是你的救命恩人,二來也斷了白慕的念頭,外婆都是爲(wèi)了你好。”
道理安如暖其實都很明白,只是她並不希望事情的結(jié)果變成這樣,於是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見她這般模樣,司老太太搖了搖頭正想再次開口勸說。
忽然,小牀上的女嬰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小手小腳揮舞著。
一聽到孩子的哭聲,安如暖的心都要被揪起來了,急忙走過去看看女兒怎麼了?
“孩子可能是餓了,我這就去衝奶粉。”
傭人說完,就急忙走出去了。
祖孫兩個看著牀上的嬰兒,司老太太伸出手摸摸孩子的頭。
“真是個可憐的小傢伙,你先給她餵奶,這麼晚了好好休息,外婆就不打擾你了,我說的話你可以好好想一想。”
外婆走後,安如暖躺在牀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摸過手機(jī)打算看一下幾點(diǎn)了,然後就看到頁面提示有新消息。
她的心忽然就突突突的跳了起來,難道,他在外面?
想到這裡,她跳下牀走到窗戶邊小心翼翼的透過窗簾縫隙向外望去。
果然,黑漆漆的雨幕裡,一輛熟悉的白車停在樓下,車上靠著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
心裡面涌上一股傷感,她轉(zhuǎn)過身來想起外婆說的那些話,心情不由得一陣複雜。
這麼大的雨,他站在外面,一定也很難過吧,這樣想著,她取來衣服和雨傘就準(zhǔn)備下樓。
鬼使神差一般,躡手躡腳的走下樓,她打開了門。
雨水的聲音很大,男人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已經(jīng)走出來了。
安如暖關(guān)上門,擡眼看過去,這一眼看過去,一個高挑的女人走向了車邊的男人,體貼的爲(wèi)他披上一件衣服,兩個人的關(guān)係看起來十分親密。
看到這一幕,安如暖手中的雨傘和衣服紛紛墜地,他什麼意思,是專程跑到自家樓下來炫耀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有多好嗎?
從李知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夏知秋就一直驅(qū)車在後邊保持著一段距離,不緊不慢的跟了一路,此刻看見他這般模樣,心如刀割,就算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有多不好,在她心裡,白慕依舊是那個最愛的人。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白慕察覺到有腳步聲逼近,然後有人把衣服披在了他的肩頭,本能的抓住了那隻柔 軟的手,他驚喜的側(cè)過頭。
“如暖,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如暖……”
他的聲音在看清楚眼前的女人之後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退回哦i幾步。
“怎麼會是你?”
清晰的從他眼中看到了失落,夏知秋勉強(qiáng)擠出一個笑容,柔聲說道。
“回家吧,這麼大的雨,她是不會來的,聽話,好嗎?”
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看到了愣在那裡的安如暖,心裡不覺有幾分痛恨。
“我不走,她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
男人語無倫次的喃喃自語著,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
看得出他意識已經(jīng)有點(diǎn)模糊,夏知秋放棄了勸說,直接向後邊的人揮了揮手。
隨後夜色裡走出兩個黑衣人,強(qiáng)制要將他帶離現(xiàn)場。
“我不走,我要等著她,你們放開我!”
他坐在一灘水裡面,掙扎著痛苦著,說什麼也不要離開。
看到這一幕,安如暖許久之後才發(fā)現(xiàn),臉上已經(jīng)一片溼 潤,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夏知秋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乾脆利落的說道。
“馬上把他給我?guī)ё撸銈冮_我的車送他回去,我等下就來!”
語畢,她蹲下身,從男人身上取走了車鑰匙。
看著眼前的人逐漸離開,安如暖怔怔的走過去,坐在他不肯離開的位置,擡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可以剛剛好看到自己的臥室。
冰涼的溫度一寸一寸滲入她的皮膚,但她似乎毫無感覺,手上傳來黏糊糊的觸感,藉著路燈昏暗的光芒,她看到了地上斑斑駁駁的血跡,難道,難道他受傷了!
猛的擡起頭,夜色裡多了一個女人直直的站在她面前。
手電筒發(fā)出強(qiáng)烈的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夏知秋撐著傘,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女人。
“想不到,你還挺識趣的,剛剛一直都沒有出來,你說說,鑰匙你早這麼懂事兒的話,之前的那些罪完全就不用受了!”
安如暖並不想和她多言,站起身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就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夏知秋搶先一步擋在了她面前,幽幽的開口。
“你不是以前伶牙俐齒的挺會說的嗎怎麼這會兒想起當(dāng)啞巴了?”
聞言,安如暖擡起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小姐,你說完了就馬上離開,我沒有興趣在這裡和你談?wù)撊松 ?
見她反駁,夏知秋笑了。
“這纔像我認(rèn)識的那個安小姐嗎?不過你現(xiàn)在也無能爲(wèi)力了,大家都不希望你和白慕再有什麼來往……”
“夏小姐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免得被人嘲笑!”
安如暖擡起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依舊閃著倔強(qiáng)和不服輸?shù)墓饷ⅲ屜闹锟戳撕薜难腊W癢。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教訓(xùn)我?”
“抱歉,這是我家,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報警說懷疑有不法分子在我房子周圍徘徊。”
聽到這句話,夏知秋馬上變了臉色,伸手挑起她的下巴。
“我警告你,你要是一直安分守己,我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鑰匙你還心存僥倖,粘著白慕不放的話,我整個夏家都會整死你,包括你後邊那個半吊子喘不上氣的司家!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到時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