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父親一言不發(fā)惱怒的拂袖離開,白慕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人來人往的街頭,他轉過身,毅然決然的準備離開。
只是身後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有很多人都從後邊走上前來。
他有些詫異,微微皺了皺眉頭,腳步頓了頓,然後轉身向後看去。
後邊是烏泱泱的一大羣人,起來至少有四五十個。這羣人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fā)的看著白慕,好像等待著某個人的吩咐。
見到這樣的場景,白慕後退一步,拳頭已經握緊,擺出了防禦的姿態(tài),目光投過去,緊緊的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只是他的猜測有些失誤,人羣后面?zhèn)鱽砹藫粽频穆曇簦S後這撥人從中間分開,揹著手走上前來的,正是自己的父親白軒庭。
於是白慕放鬆了警惕,儘管他並不知道父親究竟想幹什麼,只是因爲憤怒而微微扭曲的面部,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白軒庭走到人羣前面,揹著手踱著步子,久久不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停下來站在白慕面前,打量著兒子堅毅的面孔。
“我不管什麼原因,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和那個女人斷乾淨,當著我的面!”
此刻,白慕忽然有點明白父親之前那句話的意思了,看著陣勢,似乎是在逼迫自己,隨即,他噗嗤一下冷笑出來。
“爸,你覺得這可能嗎?我是不會和她斷的,大不了淨身出戶!”
聞言,白軒庭指著梗著脖子毫不在乎,並且一臉冷漠的兒子,有些語無倫次。
“你這個白眼狼!我把你養(yǎng)這麼大,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爲了一個聲名狼藉的賤女人,把我這個父親不放在眼裡……你……”
白軒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
“我尊重你是我的父親,也希望你尊重如暖,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
急匆匆的李知剛趕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幕,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兩個人的臉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於是他清清嗓子開口道。
“老爺,白少他只是情緒比較激動……”
暴怒的白軒庭不假思索的打斷了李知的話,食指指著一旁的白慕,大發(fā)雷霆。
“你聽聽他說的像話麼?你們這些人一天就是這麼去監(jiān)督他的嗎?啊?”
嚴厲的質問聲傳來,李知看了一眼白慕,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叉著腰轉了好幾個圈子,白軒庭又回身指著兒子對那羣黑衣人命令道。
“算你厲害,我今天就不信治不了你,你們給我把少爺帶到那個女人家裡!我今天要把這事情理清楚了!”
看來,這一次父親是真的要採取強制行動了,那羣人呼啦一下圍了上來,緊緊的控制住白慕的胳膊。
被強行帶走的白慕掙扎著,雙目赤紅,額頭的青筋也瞬間暴起。
“爸,你不要太過分,你要是爲難她,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聽了兒子的話,白軒庭卻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表情平靜,但隱隱約約之間,似乎隱藏著怒火。
見此,李知趕忙上來勸說白慕。
“白少,老爺也是爲你好,你也就別頂嘴了。”
沒想到李知也在幫著父親說話,白慕丟過來的眼神好像要將他原地殺死一般,大力掙扎著,差點把身邊抓著他胳膊的兩個黑衣人甩到地上去。
避開白軒庭的目光,李知壓低聲音說道。
“白少,現在這情況,硬槓不是辦法,還可能對少夫人造成影響,不如先妥協(xié),走一步看一步。”
金華公寓。
在白慕走後沒多久,安如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剛剛坐到沙發(fā)上的時候,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透過貓眼往外一看,黑壓壓的一片人,爲首的是白軒庭,白慕和李知。
見此,她心裡微微緊張了一下,捏了捏門把手,最後還是緩緩把門打開。
白父只是瞥了她一眼,徑直帶著人走了進來。
房子裡的氣氛變得沉重和壓抑,安如暖關上門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白慕愧疚的目光,他像個做錯事兒的孩子一樣,不安的坐在沙發(fā)上。
去泡了一杯茶過來,安如暖把茶放到白軒庭桌前,語氣平靜的說道。
“伯父請喝茶。”
在這些人走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如今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更是讓她堅定了內心的想法。
只是她沒有想到之前在家裡看起來處事公正的白軒庭,會做的更過分一點,他先是瞥了一眼杯底的茶葉,隨後直接揮手打飛,不屑的撇下一句話。
“安小姐這茶,我可受不起!”
滾燙的茶水一下子潑到了安如暖的腿上,細碎的瓷片飛濺了起來,安如暖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手指抓緊了衣角。
看到這一幕的白慕轉頭盯著父親,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幹什麼!”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父親換了一個姿勢,冷淡的開口。
這讓白慕覺得無法接受,目光看向女子腿上通紅的皮膚,不由得怒從中來,一拳撂倒身旁的保鏢,衝過去把她拉到衛(wèi)生間裡處理。
嘩嘩的水聲裡,安如暖的表情很平靜,她怔怔的看了男人許久,緩緩吐出來一句話。
“你就不要忤逆你父親的意思了……”
下一秒,男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許胡說八道!”
兩人收拾好出來時,李知正在勸說著沙發(fā)上沉著臉的白軒庭。
“安小姐,我打算讓我的兒子,娶許影爲妻,白家許家聯(lián)姻,你覺得怎麼樣?”
這話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耳光,白慕一聽就有些急眼兒了,站起來正要回話,卻被李知一壓著肩膀按了下去。
面對白父的發(fā)難,安如暖輕輕一笑,顯得無所謂一般。
“許小姐我是認識的,家世良好,人又長得漂亮,自然是合適的兒媳之選。”
不知道爲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她卻感覺心裡在滴血一樣。
然而白軒庭卻有些不依不饒,繼續(xù)開口道。
“哦?看來安小姐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我覺得我兒子和許家千金很是般配呢!”
安如暖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伯父的眼光自然是不會差的。”
哪知,白軒庭下一句話卻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刺了過來。
“那安小姐還是識時務一點,體諒一下我們爲人父母的辛苦,就不要在從中作梗了。”
繞了半天彎子,其實大家都知道用意,只不過這樣直白的羞辱,還是讓安如暖面子上有些過不去,臉色瞬間就變了。
白父好像很樂意看她吃癟的樣子,攤開手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