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脫脫就覺得一股大力以自己的屁股爲(wèi)著力點,把他整個人都給摜飛起來。身不由己地往安靜身上抱去。安靜那柔弱的身體立刻跟風(fēng)中纖柳似的也往下倒去,站在她左側(cè)的龔平又被她撞倒??蛷d裡瞬間混亂一團。
要不是龔正站得稍遠(yuǎn),反應(yīng)夠快,肯定也倖免不了。
脫脫還沒來得及思考剛纔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呢。就覺得手搭著的這地方怎麼這麼柔軟好摸呢。
他剛打算揉捏幾下,突然聽身下傳來“啊——”的尖叫聲。睜眼一看,就見安靜被自己壓住,正滿臉通紅,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大叫著。
“要死!你在幹嘛?”龔平也憤怒地盯著他喝道。
脫脫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哪裡,一張白皙的臉孔也迅速泛紅?!鞍 瓕Σ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說著,就要起身。奈何腦子一時短路,竟然就拿手撐著女孩的身體想站起來。安靜幾乎要羞暈過去。
等脫脫會過意,拿來雙手要往地上撐,有人已經(jīng)不給他機會了。汪雪主不是受害者,此刻也是滿臉紅霞。英眉倒豎,眼裡既寒且熱,說不出來的古怪光彩。
伸手抓住脫脫的後背,再上腳,協(xié)同合作,直接把脫脫甩到了一邊,顛地他七葷八素的。
“安靜,你沒事吧?要不要緊?”對待安靜的態(tài)度則大相徑庭。小心翼翼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帶到沙發(fā)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問道。
安靜大眼睛在客廳裡轉(zhuǎn)了一圈,立馬緊緊閉上了,臉上依舊羞憤欲死的神情。想到剛纔的事,她簡直窘迫地?zé)o地自容。
一頭扎進汪雪主的懷抱中,再也不敢露頭了。
“你乾的好事?。”氨?!”
“你乾的好事??!無恥!”
龔平作爲(wèi)被殃及的池魚只有自己站起來的份兒,走到脫脫跟前,就是一句罵。龔正剛纔被他報復(fù)了下下,心裡也有氣,學(xué)著他哥的語氣,也罵出一句。
脫脫心裡那個怒呀,“你們怎麼不找罪惡的源頭??!明明就是雪主踢的我!我沒防備,纔會……纔會不小心碰倒靜靜的!這根本不是我本意啊!”
反正不會有人拉他起來了,脫脫心知肚明,經(jīng)過今天,他將會成爲(wèi)整個工作室地位最低的人。風(fēng)水突然就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吶!
於是乎,自己慢吞吞爬起來,指著汪雪主,闡述道。
汪雪主心裡確實有愧,剛纔一心急,就沒考慮到角度帶來的連鎖不良反應(yīng)。不過,被脫脫當(dāng)衆(zhòng)指責(zé),她也是不能認(rèn)領(lǐng)這罪狀的。
“哼!還好意思說我!你想想自己之前說了什麼吧?”汪雪主儘量保持淡定的語氣喝問道。
“我說了什麼?。俊泵撁摵孟襁x擇性失憶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道,“你說那句啊?我靠,我只不過在開玩笑好不好?大姐,你連這個都聽不出來?”
雪主不甘示弱地回嗆道,“跟一個小姑娘開這種玩笑,不覺得自己猥瑣下賤嗎?”
“我……我哪裡就猥瑣下賤了呀!這笑話明明……雅俗共賞好不好?”脫脫的臉再次紅了個徹底。萬萬想不到,自己也會被人用這種詞語形容!他一直自視甚高的好不好?
“哼!我知道的,最近一再得罪你,所以你找機會報復(fù)呢!沒關(guān)係,報復(fù)就報復(fù)吧,反正我皮糙肉厚,兼具智慧與才華。不過,你殃及別人就不好了吧!靜靜和阿平也得罪你了嗎?你要一箭三雕?”
脫脫進一步給雪主安罪名道。反正,不能就此束手接受室友們的鄙視。
“你說什麼呢?”汪雪主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茶幾上,霍地站起來,逼問脫脫道。
“你們別一天到晚吵吵吵,好不好?”一直不敢睜眼的安靜此刻可受不了了。比起耳朵再一次受刑,她寧願選擇直面尷尬的人生。
“意外!都是意外好了吧?就……讓它過去吧!”安靜底氣稍欠,話沒說兩句,臉就又紅了。更不敢去看脫脫的臉。
她站起來,伸手在龔平和龔正的眼前揮了揮,“都忘了,忘了,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啥事兒都沒有!快跟著我說!”
自欺欺人療法正式開始。龔平和龔正先是大寫的懵圈,後來架不住安靜的堅持,只得傻傻地跟她後面念,“什麼事情都沒發(fā)生,啥事兒都沒有!”
汪雪主和脫脫見狀,臉上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不過這麼尷尬的事,忘掉也好。男女混居,看來還真得時刻注意提防呢!汪雪主覺得怎麼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意識到還有這方面問題呢。還是安靜太小太單純的緣故。
看來,她十分有必要監(jiān)護好這孩子的健康成長啊!
汪雪主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僅僅幾天的工夫,她對安靜就由開始的防備疏遠(yuǎn),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是朋友,又像她姐姐,她媽媽的感覺。真不知道是安靜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反正多想無益。擡起手腕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了。早上購置的設(shè)備不知什麼原因竟然還沒到,說好的即刻發(fā)貨?。⊙┲餍南陆o自己找了這麼個藉口,拿出手機就回房打電話去了。
安靜坐在沙發(fā)上,不安地絞著手指,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邊看。
龔正跟脫脫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可不算友好,都憋著氣不吭聲兒。龔平有心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脫脫是怎麼回來的,但想到剛纔這傢伙揩了安靜的油,心裡就老大不痛快。畢竟,小安安是他心目中不可褻瀆的女神??!
就這麼被脫脫佔了便宜!這個該死的傢伙,真該拉出去槍斃一百次!
所以,即便平時跟脫脫好到要穿一條褲子,這時候也是冷臉相對,堅決不給他好臉色看。
客廳裡於是徹底冷場,尷尬的因子到處蔓延,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
安靜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了。因爲(wèi)太過緊張,嗓子突然莫名其妙的難受起來。“咳咳咳……”終於忍不住一通猛咳。
越咳越癢越癢越咳,安靜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眼睛瞟到茶幾上有涼白開,趕緊伸手去拿。沒想到自己剛摸到水壺耳,幾乎同一時刻,另一隻手也摸到了同一處。肌膚相碰,都像觸電似的瞬間彈開。
安靜跟脫脫終於有了一次對視。兩人都很不好意思。安靜的緊張情緒加劇了咳嗽的癥狀,咳地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啊。
“小安安,你不要緊吧?好端端的,這是咋的啦?難道是吃水果沙拉,涼到了?”龔平終於被吸引了注意,坐到她身側(cè),一邊幫她順背,一邊關(guān)切地問道。
“是感冒了嗎?我這裡有咳嗽停還有急支糖漿!”龔正也皺眉問道。
脫脫什麼都沒說。給倒了一杯水,也不敢看她,就往她跟前一遞。安靜有些猶豫地接過來,一飲而盡。又輕聲咳了一陣,總算有好轉(zhuǎn)。
不過,發(fā)現(xiàn)三個男生都圍在身邊,她又不好意思了。整個人都坐立不安。只能祈禱時間快快過去,還有雪主快快出來啊!不然,尷尬癌都要犯了。
汪雪主好像能感應(yīng)到她心意似的,真的開門走了出來。衝大家道,“東西到了。我們出去看看怎麼擺放的好吧?”
衆(zhòng)人如逢大赦,一個個騰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面帶喜色地往前廳走去。
安靜走在最前面,到了前廳,果然看見外面來了一大波人,吆五喝六地往裡面擡東西。不過,不是電腦,掃描儀之類,而是聽雪主唸叨過的辦公檯。
安靜心裡不由得佩服起雪主的辦事能力來。就見她打了個電話而已,竟然高效率到這個地步。就算哪家店裡有現(xiàn)成貨品,這麼短的時間就完成送貨上門,也是令人驚訝的吧!
前廳面積不小,除了一張環(huán)形吧檯,並沒有其他雜物?,F(xiàn)在要放幾張桌子,自然不用浪費心力規(guī)劃啥的!
雪主只叫人把吧檯往靠門的位置移了移,隨後指揮人把桌子一張一張按著合理間距,依次擺放在環(huán)形吧檯之後。簡簡單單。
安置好辦公檯,又有兩人合力擡來一個條形沙發(fā),一個紅木長茶幾。雪主的眉頭在這些器具上望過,眉頭皺了皺,終究沒說什麼。
“大小姐……哦不,汪小姐,您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請問還有什麼吩咐嗎?”一個平頭青年走過來,客氣地跟汪雪主報告道。
汪雪主眼睛裡有寒光閃過,嘴上卻語氣平淡地說道,“暫時沒有需要了!你們請回吧!”
那個平頭青年想了想,道,“老爺……”
“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走吧!”汪雪主壓低聲音,語氣極冷地呵斥道。
平頭青年脖子一縮,哪裡還敢多話。朝其他人揮揮手,一撥人立馬一鬨而散,迅速地出了門。
汪雪主回頭,就見安靜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見那些人都走了,有點可惜道,“我剛進去燒了熱水,還想請他們喝口茶呢!”
“他們不過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你用不著對他們客氣的!”汪雪主見安靜表情沒有異樣,心裡稍稍放鬆,嘴上順口說道。
“???哦,這樣啊!”安靜努努嘴巴,眼睛看著汪雪主,突然覺得她身上佈滿謎團。不過,她認(rèn)可脫脫他們的話,朋友間應(yīng)該相互尊重,不想說的不必逼問。也就沒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