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止言轉身對女人說：“小琴，你先出去。”
女人嬌嗔了一句：“總裁，她是誰？”
傅止言遲疑了一下，說：“我女朋友。”
叫小琴的女人表情卡了卡：“總裁有女朋友了？”
傅止言有些爲難的說：“你先出去。”
小琴在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裡跟丟了魂一樣轉身出去了。
門一關上，宋小離忍住想發作的衝動，淡淡的問：“她是新來的秘書？”
“嗯。”傅止言走到她面前：“要來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要是提前跟你說，我今天可就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了。”
“……”傅止言沒打算解釋：“中午一起吃飯嗎？”
“……好。”
“那你等等，我把手頭上幾份文件處理完了就來。”
宋小離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傅止言開始處理文件，心裡的不舒服越來越濃郁。
她怎麼都沒想到，心血來潮到公司會撞上這樣的事。
在她好幾個月沒來公司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女人來了多久？她一直都這樣跟傅止言撒嬌嗎？傅止言爲什麼沒拒絕？他爲什麼不告訴她他有女朋友了？
而且，女朋友！！！
爲什麼是女朋友？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一想到那個女人撒嬌的樣子，宋小離心頭像點了一把火，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坐了一會兒，宋小離起身出門，看似是去上洗手間，其實是給張秘書打了個電話，把她叫到茶水間後面的消防通道里。
張秘書很快就來了，看見宋小離，她吃了一驚：“宋總，你怎麼來了？”
宋小離強打笑容：“沒事過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樣了？”
張秘書笑著說：“挺好的，傅總回來之後整頓了秘書辦，現在工作變得輕鬆多了。”
宋小離順勢問下去：“整頓秘書辦？怎麼整頓？”
“把那些不做實事的人都撤了，招了幾個新人進來。”
“哦？都是姑娘？”
“秘書這種事一般男人做不來……”張秘書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壓低聲音說：“宋總，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宋小離乾脆也不再遮遮掩掩：“有個叫小琴的女孩子好像跟傅止言走得很近。”
張秘書臉色有點難看：“是。”
宋小離呼吸一窒。
張秘書走近宋小離，聲音輕的幾乎是在耳語：“她叫莫小琴，是三個月前傅總點名招進來的，剛大學畢業，平時工作能力倒是還可以，就是……心思不太正，老是沒事往總裁辦公室裡湊，我警告過她，可她根本就不聽。”
張秘書短短幾句話，宋小離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
傅止言點名招進來的，應屆畢業生，心思不太正，沒事老往總裁辦公室湊……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傅止言明知道她這麼做，居然沒阻止也沒拒絕！！！
他什麼意思？
在家呆膩了，看膩了她這個
黃臉婆，所以出來外面找刺激？
張秘書見宋小離臉色不太對，不敢繼續往下說，轉移話題道：“宋總，我手上還有份文件沒整理完，我……”
“你去忙吧。”宋小離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鎮定下來沒有爆發，她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張秘書走後，宋小離在樓梯間坐了下來，頭頂的通風窗口透出一絲亮光，她坐在這一小撮亮光裡，腦子轉得飛快，前前後後思索著事情的經過。
莫小琴來zk已經整整三個月了。
三個月前，那段時間宋小離一直因爲沈眠的死精神萎靡意志消沉，雖然不至於尋死覓活，但整天總是沒什麼精神，吃完睡睡醒發呆……這樣一想，傅止言整天在公司裡累死累活，回家還得面對她那張不修邊幅的臉，膩味了也很正常。
不能怪他。
宋小離把臉埋在臂彎裡，悲哀的發現，她果然愛慘了傅止言，發現他有出軌的可能，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他求證，然後歇斯底里的鬧一場，而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賤了？
冷靜了足足半個小時，宋小離的情緒才徹底平復下來。
這件事她和傅止言都有責任，要改變這一切，首先她得改變自己。
整天在家裡混吃等死的當個米蟲也不是辦法，宋小離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來zk上班，近距離守著傅止言會是個不錯的主意。
打定主意，宋小離起身，正準備打開消防通道的門穿過茶水間回總裁辦公室，卻冷不丁聽到一牆之隔的茶水間裡傳來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恍惚裡還夾雜著自己的名字，而那個嬌滴滴的聲音顯然就是莫小琴，她握著門把的動作一頓，豎起耳朵聽她們說話。
莫小琴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是茶水間的隔音並不好，宋小離還是能聽見。
“叫宋小離嗎？還是叫顧沉歡？”
另一個女人顯然也是秘書，宋小離記得她，她以前還在任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她手下的，不過當時表現平平，她沒怎麼注意過她，以至於到現在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總裁叫她宋小離，那應該是叫宋小離。”
“哼，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身材還沒我的好。”
“皮膚也沒你好。”另一個女人諂媚的笑道：“我覺得總裁肯定喜歡你這種。”
“當然啦，不然怎麼會破格把我提上秘書辦，當初我只是應聘小職員而已，而且總裁對我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我前幾天還跟他一起出去吃飯了呢，就在西南路那家很貴的菲力牛排，總裁還開了一瓶很貴的紅酒。”
另一個女人聲音裡全是羨慕：“哇！總裁是不是想追你？”
莫小琴傲嬌的說：“哪有啦，人家可能有那個意思，但是還沒明說而已，更何況他不是有女朋友嘛。”
“老婆還能離婚呢，更何況女朋友。”
“那就等他分手了再說，我可不想被人說成是在做小三。”
“不過……”女人遲疑了一下，小聲說：“我聽說總裁?好像和他現任女朋友有了一個女兒。”
莫小琴愣了一下：“他都有女兒了？”
“對啊，之前還來過公司，小姑娘應該有五六歲了，長得跟她媽媽很像。”
莫小琴聲音都變了：“那我以後豈不是要做人後媽了？我可不會照顧小孩子。”
“哎呦，怕什麼嘛。”女人完全把莫小琴當成未來的總裁夫人來奉承了：“只是一個女兒而已，到時候你再生一個兒子，分分鐘就能把她擠下去。”
“也對哦……”莫小琴嬌笑起來。
宋小離聽不下去了，猛地推開了門。
裡面的兩人笑聲戛然而止，臉色紛紛跟吃了蒼蠅一樣。
宋小離故作淡定的走到洗手池邊慢條斯理的開了水龍頭洗手，洗完手還扯了張紙巾慢吞吞的擦手，整個過程都故意放得很慢，她能很清楚的聽到那兩個女人咽口水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宋小離掃了她們一眼，就在兩個女人以爲她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她轉身離開。
這種不說話，卻用氣場碾壓她們，讓她們接下來好幾天都惶惶不可終日的做法是傅止言教她的。
回到總裁辦公室，見傅止言仍然跟沒事人一樣淡定的批閱著文件，宋小離臉上終於繃不住了。
如果說之前親眼看見傅止言和女秘書曖昧只是讓她心裡不舒服的話，莫小琴在茶水間裡說的話則在小火苗上加了一桶油，她現在感覺自己肝火旺得都快炸開了。
走到傅止言辦公桌前，宋小離冷冷的看著他：“傅止言。”
傅止言擡起頭：“怎麼了？”
宋小離咬著後槽牙，好一會兒才忍住想要跟他狠狠撕一頓的衝動：“我想到zk上班。”
傅止言似乎是愣了一下：“爲什麼？”
“在家裡太無聊了，來zk磨練磨練也好。”
傅止言下意識的拒絕道：“沒必要吧，這邊的事我一個人能搞定，你要是無聊，可以報個繪畫班學習……”
“我不想畫畫了。”宋小離冷冷的說：“我只想上班，怎麼，不行嗎？”
傅止言沉默了一會兒，說；“行吧，你想做什麼？”
宋小離說：“我想做你的秘書。”
傅止言苦笑：“別鬧了，秘書辦人夠多了，你去財務部吧，財務部經理半個月前向我提出辭職，我正愁位置空出來沒人頂替，不如你就去頂這個位置吧。”
宋小離轉念一想，也行，財務部幾乎是整個公司的核心，她要是能掌控這個位置，傅止言以後所有的支出都要看她的臉色，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好，那我明天上班。”
“這麼著急？”；傅止言笑道：“隨便你吧。”
事情定了下來，宋小離心安了不少，看著傅止言這麼淡定的表情，她在心裡自我安慰，也許他只是一時寂寞，以後會收斂也不一定。
中午，宋小離和傅止言去食堂吃飯，她挽著傅止言的胳膊，穿過員工食堂，一路上收穫了無數詫異的目光。
也就是這個時候，宋小離才發現，公司裡的員工換了不少，而這些新來的員工，似乎沒人知道傅止言不是單身，有女朋友這個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