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作一頓,她這裡除了巫勝,一般人不會來。
“等一下。”她對門口的人吼了一聲,再照了一下鏡子確定沒什麼異常,才快步上前去開門。
本以爲(wèi)站在門口的是巫勝,但是沒想到卻是她沒有想到的人。
秀麗的眉峰,清冷的眼眸,俊雅的高鼻,瑰麗的薄脣,整個五官倨傲而又冷貴。
“寧先生怎麼紆尊降貴來我這裡了?”
寧歐看著眼前倚在門上,眉目精緻,容光煥發(fā)的女人,黑瞿的眼眸瞇出了一絲危險弧度,“你要出去?”
昨天她大言不慚的跟別的男人喝酒的話,還清晰在耳。
“寧先生,您是堂堂許氏的繼承人,更是許氏的乘龍快婿,這樣出現(xiàn)我一個未婚女人的家裡不合適吧,你已經(jīng)害得我沒了工作,難道你還要害得我聲名狼藉嗎?”尹婪有意透露自己被許氏罷免的消息,想試探寧歐的反應(yīng)。
“你被許氏革職了?”
寧歐驚訝的表情讓尹婪知道他對這件事不知情,也說明許氏與寧氏並未同出一氣。
這對她來說,算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嗯哼,顯而易見。”
“跟我走。”
她轉(zhuǎn)身欲回屋內(nèi),卻被寧歐抓住了手,深諳的眼波含著一絲幾不可見的柔色。
尹婪望著握著自己那隻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然一笑,“寧先生,想做什麼?”
“我自然是想做什麼,怎麼你怕啊?”寧歐彎脣一笑,薄脣豔麗蓋華,勾魂奪魄。
面對寧歐的挑釁,尹婪笑意不減。
“現(xiàn)在倒還真是怕,畢竟我已經(jīng)失去了生活來源。”
“那正好,我準(zhǔn)備跟你一起吃早餐。”寧歐答得順理成章。
他隨意答出的話,讓尹婪目光微微一怔,堂堂寧氏公子大清早從南興市那一頭跑到她這一頭就是爲(wèi)了跟她一起吃早餐?
“聽起來,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知道就好。”寧歐握住她的力道加了幾分。
“總得讓我拿包披件外套吧。”
這男人,有點強勢!
對方放手之後,尹婪才進去拿包,鎖門之後,她直接走到了他身後,柔聲道他:“我推你吧。”
“不用,這樣也可以。”寧歐淡然拒絕,按下了一個按鈕,輪椅自動前行。
因爲(wèi)尹婪那裡離電梯很近,加上可以直接到停車場,所以他們一路十分順當(dāng)。利文坐在駕駛室上看到兩人並肩走來的時候,神色先是驚訝,後是驚喜,慌忙下車去開門。
上車之後,尹婪剛坐下,她的手又被寧歐握住。
她的目光落在寧歐至今都無法活動自如卻被高檔西褲被擋住的傷腿上,停頓不動。
寧歐察覺了她的目光,順著她的目光看下,眼底乍起冰色,聲音森冷如雪下:“你介意?”
“怎麼會!”尹婪笑聲反駁,順勢靠在寧歐的肩上,柔聲道:“這樣的你跟我才般配,不然怎麼看都像是我高攀。”
雖然她對男女之情瞭解得並不通透,但是寧歐的表情與舉動足以讓她感覺到他的心門已開,這個時候她自然抓住機會趁熱打鐵了。
再說了,如要非要說介意的事,那只有一件,就是老天對於寧家與許家的厚待!
柔軟溫暖的身子貼近自己,近到讓寧歐都能感覺到對方
說話時胸腔的震動。
這讓他很驚訝,也很……欣慰。
他的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尹婪的臉上,低聲道:“還疼嗎?”
他摸的地方正是昨天尹婪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地方,聽聞寧歐的關(guān)切,尹婪擡眸,清澈柔亮的眼波中滿是柔意,“不疼。”
“恩。”寧歐放開了手。
同時尹婪的手輕輕的放在了他受傷的腿上,輕聲道:“你還疼嗎?”
手下的肌肉瞬間緊繃,彷彿自己觸碰了一個不能觸及的隱晦。
而寧歐表情冷硬,深諳的目光隱忍著一股難以嚴明的情緒。
但是很快他又放鬆下來了。
當(dāng)尹婪的手觸碰到他不願昭示於人的抗拒時,他是憤怒的,但是當(dāng)她的那聲詢問出口時,他的憤怒莫名就散了,而且還滲出一股奇怪的感覺。
若是以前,他絕不相信僅僅一句話就可以撩撥他的情緒。
而現(xiàn)在……
這種感覺也不差。
他沒有回答尹婪的話,只是將她放在他膝上的手覆蓋住,然後緊握著。
尹婪感覺寧歐的抗拒,沒有再問,靠在他肩上閉上了眼。
利文從後視鏡中瞄到寧歐與尹婪兩人靠在了一起,甚爲(wèi)親密,忍不住抿笑,但是當(dāng)他再看一眼就對上寧歐冷然的目光時,立刻端正,目不斜視。
眼看餐廳就在前方,利文回頭看了看寧歐,請示道:“寧總,這還要下去嗎?”
寧歐低頭看了看靠著自己就睡過去的尹婪,淡聲道:“不了。”
“好,我下去買。”利文心思敏捷,主動請纓。
“恩。”寧歐點頭。
買好了早餐,利文小心的將其放在副駕上。
“直接去公司吧。”後方寧歐刻意放輕的聲音悠然傳來。
“是。”
尹婪小憩一會兒睜眼,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駛?cè)肓送\噲觯挥傻溃骸安皇侨コ栽绮蛦幔俊?
利文正要解釋,卻見寧歐橫眸掃來,立刻閉嘴。
“餐廳太吵,我把早餐打包了,到我辦公室吃吧。”寧歐一筆帶過的解釋。
車門被打開,利文恭敬的站到了一旁。她從寧歐身上起身,打開門從另一邊下去。
心裡暗驚,她怎麼靠著寧歐就睡著了!
等她繞過車尾走過去時,寧歐已經(jīng)坐在了輪椅上,她訝異揚眉,這人的身手真是越來越敏捷了。
看來是真的快要恢復(fù)了。
“走吧。”寧歐示意利文推他,讓尹婪跟著在旁邊走。
“你不會讓我來你這裡上班吧。”尹婪看著懸掛著寧氏標(biāo)誌的路牌,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寧氏的停車場,再往上就是寧氏的辦公區(qū)了。
“你不想?”寧歐攏眉。
“你難道不知道我之前是許氏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尹婪不解,她手中有著許多許氏無法昭告於人的秘聞。
如果她現(xiàn)在爲(wèi)寧氏效力,那許氏那邊不得將所有罪責(zé)推在她身上,認爲(wèi)她就是內(nèi)鬼。
雖然她本來就是,但是一個寧歐,值得讓她受這份置喙嗎?
“所以,”寧歐示意利文停下,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認爲(wèi)我保不了你,還是寧氏委屈了你?”
尹婪低笑出聲,回以一個咄咄逼人的目光,“難道你不怕寧氏成爲(wèi)第二個許氏嗎?”
利
文沒想到尹婪會扔出這樣一個答案,震驚的望著她,這不是在挑釁寧總嗎?雖然外界認爲(wèi)兩家關(guān)係不錯,但是實際情況可不是這樣,寧總並不是許家可以任意揉捏的人。
寧歐冷貴的容色因爲(wèi)尹婪的這句話凌氣逼人,“你當(dāng)我是許錦鬆那蠢貨!”
尹婪聽到寧歐的質(zhì)問,莞爾一笑,“不是,你不是他。”
是比他更難對付的人。
寧歐見尹婪又露出那種過分燦爛的笑,心裡莫名一堵,見電梯門打開,他厲色對利文吩咐道:“將尹小姐送入我的辦公室。”
說完之後,獨自坐著輪椅去了另一頭的會議室。
利文見寧歐怒氣衝衝的離開,再看神色淡然的走出電梯的尹婪,勸慰道:“尹小姐,寧總是真心對你好的,他希望你留在寧氏只是不想你再被許家打壓,希望你能保護你。而且之前如果不是見你睡著了,寧總也不會在停車場等著,沒時間吃早餐了。”
“那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不知好歹啊?”尹婪聽著利文的說辭,冷不丁的反問了一句。
“不是,我沒有那意思。”利文搖頭否認。
“你們不是要開會嗎?你可以走了。”尹婪現(xiàn)在什麼都不想聽。
“寧總讓我守著你,你先去辦公室裡休息吧,寧總開完會會過來找你的。”利文爲(wèi)尹婪打開了辦公室門,將她引進去。
見尹婪坐在沙發(fā)上不答話,放下了早餐又走了出去。
當(dāng)尹婪坐在寧歐辦公室裡休息的時候,關(guān)於她的新聞如風(fēng)暴瞬間席捲了整個寧氏。
“你們知道嗎?我們寧總竟然公然帶了一個女人到公司呢!”
“真的嗎?話說我們寧總不是從來滅有帶過女人來公司嗎?就連許家千金要來,都要提前跟特助利文預(yù)約呢!而且今早不是有新聞再說寧許兩家的訂婚要提前了嗎?”
“那個女人長得要妖媚,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狐媚子。一定說了什麼手段勾引我們的寧總!”
“我也這麼認爲(wèi),她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jīng)女人。”
一羣八卦女人聚在一起,嘰嘰咕咕個不停。
正說著,又一個女人一臉興奮的湊了進來,“最新消息!最新消息!”
“什麼?”衆(zhòng)人立刻被吸引。
“寧總帶回來的女人名叫尹婪,之前是許氏的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現(xiàn)在可能要成爲(wèi)我們寧氏的一員。”
“什麼!”
“確定嗎?”
所有人震驚了。
“當(dāng)然,剛剛特助利文才從我們?nèi)耸虏磕昧朔萑肼毐磉M去,而且還是一份中層管理人員的入職表,難道還有不願意到寧氏上班的傻子不成!”
衆(zhòng)人一想也是,寧氏可謂是南興市的龍頭老大,涉獵了貿(mào)易,投資、金融等行業(yè),做得那是風(fēng)生水起,而且信譽更是一等一的好,員工福利也比其他公司來得豐厚,加之總裁寧歐品貌非凡,背景深厚,自然吸引著無數(shù)的有志女青年前仆後繼。
“啊,她能被寧總親自接待,那一定不簡單,我們是不是沒戲了?”
“心碎了……”
就在衆(zhòng)人都紛紛心碎的時候,一個小個子女生拿著電話悄悄溜去了衛(wèi)生間。
距離寧氏十公里外的許氏,一身高級套裝,妝容精緻的許清雅正得意洋洋的享受著勝利的優(yōu)越時,一個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