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君臨與風鈴聯手,未出十招,夢露瑤與花自得便被兩人擒下。
“夢露瑤,天心可是你所殺?”風鈴自上而下地問道。
夢露瑤的眸子望向南宮傲,脣邊揚起一絲笑意,“是又怎樣?”
“那麼我便讓你爲天心償命!”天心與洛君臨雖是臣子,但情同朋友。自己的朋友被眼前夢露瑤而殺,他自當誅之而後快。
“要殺便將我也一同殺了吧!”此時,一邊默不作聲的南宮傲發話了。
“南宮,”夢露瑤眸子一熱,此時的她真高興。以前,不管是戰無塵還是南宮傲都對她無視,而此時,他說要殺便將他也一同殺了,是不是在告訴她,這些年的執著她並未白費。她終於等到他的回頭,終於等到明白她的好了。
南宮傲不看夢露瑤充滿著驚喜的眸子,冷冷地望向風鈴,“她去哪裡偷丹藥,也是爲了提升我的功力。因爲我急於提升功力,我急迫地想從另一個人手裡奪回你!”
洛君臨丹鳳眼猛地一凌,舉在半空的手遲遲未落下來。他聽得出南宮傲的話外之間,他未非真的想與夢露瑤一道死,而是逼著風鈴與他給夢露瑤一條活路。
手微微頓了頓,再次落下,洛君臨便廢出了夢露瑤與花自得全身的功力。
“不管怎樣,我都要給天心和族民一個交待!我會將他們封在陣中,讓他們在陣中了結完餘生!”這樣,也算是兩全其美的方法了吧!
洛君臨看了看風鈴,又看了看另一旁頹廢著的南宮傲。只遠遠的看著,便覺得他全身魔氣全無,四肢癱軟無力,象是一個廢人了。
他的頭垂下,看不出此時的表情,可是就是那樣,洛君臨還是感受到了一種逼迫感。
“洛君臨,你先回族好嗎?”風鈴輕聲道。
“你呢?”洛君臨啓脣問,“是要在這裡照顧他直到他完全好爲止嗎?”
風鈴點了點頭,“好好照顧鈴心,用不了多久,我便會回來!”
她知道有一處瀑布,那裡水量極猛,落差極大,說不定能夠喚醒毀了的筋脈。
說罷,兩人不再說話四目相對,便已勝過千言萬語。南宮傲雖是低垂著頭,但洛君臨與風鈴間的眼神交匯,他全部收入了眸底。他的眸中有著濃濃的怨恨與憤怒,對了,他低垂著頭,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此時他那不甘的眼神。若是此時洛君臨與風鈴向他這邊兒望來,便可見他癱開的雙手下有著一道道指印,指印有多深,他的心便有多恨。
金兮言領著大軍而來,卻見著一切已經盡在掌握之中。她看著南宮傲,眸中有著深深的戒備。
“母后,我們回去吧!”洛君臨輕聲道。
“他呢?”金兮言指著南宮傲,這個男子曾給她帶來過深深的恐懼。所以理當比別人更爲關注些。
“他如今經脈俱損,不可能再有何所爲了!”洛君臨道。
金兮言的眸子從風鈴身上掃過,她是過來人,看得出來,一切皆爲一個情字。只是那個男子,他是否已經醒悟,已經改過。若沒有悔悟,她害怕,一切還會重來。
“母后,南宮傲其實並不是壞人。”風鈴輕聲道。
“好吧,”金兮言點了點頭,“是好是壞,你們心中自有所定奪。哀家一個旁觀者,自是沒資格再說什麼。只是,本性難改,哀家怕你的苦心也是枉然。”
不過,好在那男子此時看上去,已完全沒有了功力。這樣,他即使不甘心,也沒有能力再作亂了吧!金兮言心裡如是想。
她鳳眼輕落在花自得身上,輕嘆了口氣,對著洛君臨輕點了頭,“走吧!”
“母后,”風鈴忽地叫住了金兮言,“花蕾還在前殿,她母親已死,一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請你帶她回聖靈族吧!”
金兮言輕噢了一聲,那個女孩子是她見著長大的,生性純良,她是知道的。
“好!”她允諾著,鳳眼含笑,“風鈴,鈴心在等你,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風鈴點了笑著,目送著他們一行離去。
回過頭,卻對上南宮傲譏屑的眸子,“多麼溫馨的一面,母慈子孝,和樂融融啊!”
風鈴淡然地一笑,上去扶南宮傲,“以後,你也會擁有如此溫馨的一刻的。”
“你知道,那一刻永遠也不會有的,”南宮傲恨恨地看著她,咬牙切齒道,“因爲我愛著的那個人,不會給我機會。”
“不要再難爲我,也不要再難爲自己了好嗎?”風鈴提高了聲音,她只要喚醒他,“我曾告訴過你,我喜歡的人永遠都只是洛君臨。如今,我對於你,是因著有一份朋友的情誼!”
她還記得上世裡,渺無煙想自殺,是戰無塵細心伴著的。就這份真心,風鈴也要償還,更別說,後來還是戰無塵從無底鬼域喚回了渺無煙,才使她有機會投胎轉世成爲了如今的她。
“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可是,對不起,我無法用我的愛來償還。”風鈴低了低頭,她有些複雜的心需要稍作整頓。
但只是一瞬,她便收拾好心裡的內疚與落寞,扶起南宮傲,向著東南方飛去。
物是人爲,可景物依舊。瀑布還在,一如千年以前那般雄偉壯觀。
瀑聲如雷,水急如箭,在青山上結成一匹純色的簾幕。
風鈴面向南宮傲,溫和地道,“或許會痛,但相信你能夠忍受這常人之所不能忍。”
南宮傲已經猜到她在做什麼,她想利用這水之力接回他已損的經脈。
他冷冷地笑著,“你是覺著即使我恢復正常,也無法擁有強過你的功力,因此而可憐我。還是真的想要幫我。”
風鈴沒有答話,只是沉默著將南宮傲帶入瀑布正心。
那水流湍急,從千丈之高急奔而下,打在她的身上都生疼。何況現在在它之下的是一個筋脈全損的南宮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