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夢露瑤最後的詛咒,南宮傲冷眸如電。可惡!她的話戳到了他的內心最深的害怕。
他心裡一冷,目光聚在夢露瑤身上。在她魂魄飛出身體那一刻,他再次揮手,滅了她的魂魄,讓她就此灰飛煙滅。
他轉身,天邊迎來了一絲曙光,他雙手緊捏,冷冷道,“風鈴,若是這一世得不到你的愛,我便永遠毀了你!”
不再滯留,此時的他是應該在聖靈族宮裡的。當他回到宮中,風鈴還未醒來,只是臉色比昨晚多了一點紅潤。
他的手忍不住朝她的臉撫去,脣間不自覺地泛起一絲笑意。
他還記得,第一眼看到她,她哪裡有個女孩該有的樣子,一身污損,言行舉止都那般地怪異。她看出他想要殺她的心思,棄他而去,將他置入那樣的一個境地。她似乎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可以那般輕易地棄下他。可是他呢?爲什麼便放不下她?
這世上比她漂亮的女孩多的是,比她脾氣好的多的是,爲什麼他的心裡只有她,再也容不下別人。
“我也不知道,爲何非你不可,風鈴,不要再離開我。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他心裡暗道。
他的手摩挲著風鈴的臉,那般用心,冰冷的眸子也在這一刻變得柔情似水。
風鈴輕擰了眉,烏羽似的睫毛輕輕地顫著,是要醒來的跡象。
南宮傲一怔,收回撫在她臉上的手。
“南宮傲,”風鈴輕輕地喚道,“你……你一夜未睡麼?”
“嗯,”南宮傲點了點頭,止住欲起身的風鈴,“你的傷不輕,最好躺在哪裡別動。”
“沒想到夢露瑤竟如此地大膽,如今精靈一族都在追殺她,可她卻……”一說話牽扯到痛處,風鈴擰了擰眉。
“別說話,扯到傷可不好!”南宮傲道。
“這樣躺著真不舒服,扶我坐起來好嗎?”風鈴弱弱地問。
南宮傲微微一笑,他印象中的風鈴,一向乖戾,她才也不會乖乖地躺在哪裡不動。
他走過去扶她坐起,她的氣息便在他的近處,那麼輕柔地呼在他的耳畔,臉龐。他就像被施了魔法般,僵在了哪裡。
“可以了,南宮傲!”風鈴輕柔的聲音,喚回了他的魂。
他雙手並未放開風鈴,眸子定定地看著她,生怕他一眨眼,她便不見了。
“王妃!”屋外有人敲著風鈴的門。
南宮傲這纔不舍地放開握住風鈴的手。
屋外的人並未進來,只是隔著門道,“胡將軍已經帶族人回族了!”
風鈴一聽,心裡一喜,胡將軍他們回來了,那麼母后和鈴心她們也一定回來了吧!
她再也顧不上身體有傷,急忙下牀。
南宮傲皺了眉頭,一句你的傷還沒說完,卻見著風鈴已經捂著胸口小跑了幾步。
“當心,”南宮傲伸手去扶風鈴,風鈴側過頭,衝他感激地一笑。
風鈴被南宮傲攙扶著走了出去。只是,那麼多的人中,她並沒看見金兮言她們。
人羣中,她突然看到胡將軍,他看起來很憔悴,眼睛有些紅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風鈴當下心裡一驚,忙朝他走了過去,“舅舅。”
“王妃!”胡將軍看到風鈴,迎了上去,看著扶著她的是另一個男子。這個男子,他記得是誰,只是不明白此時他爲何會好好地在這裡,而且還和王妃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親密。
他剛回族的時候,便聽留在這裡的兵士說起洛君臨受了重傷,被一個怪人救走了。是王妃回族,找到原兇,趕走了精靈族的人。
他原本因這一切,對風鈴感激至此,可此時看到她與南宮傲並肩走來,心中便有了氣。
“王妃,大王與小公主如今都不知去向,你竟在這裡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這成何體統?”
“鈴心?鈴心她不知去向?”因著有那落葉上所留之言,她倒不擔心洛君臨。只是鈴心,她一直以爲她應該是與母后在一起。只是,這會兒,胡將軍說起小公主不知去向,讓她的眼前不由得一暈。
“舅舅?”風鈴全身顫得厲害,胸口本就受了傷,可是如今聽到的這個消息便如同千斤巨石,讓她喘不過一絲氣來,“你說,你說鈴心她——不知去向?”
“是,”胡將軍冷冷道,“如今太后與子悅正四處打聽著她的消息呢?羽裳也在尋小公主。”
彼時,他不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胡羽裳已死。他帶著族人逃到鮫人族,與金兮言互通過一次信息,在信中,她沒有提到胡羽裳已死的事情。
“鈴心!鈴心!”風鈴輕輕喃著,心如無數鋼針同時刺進,那般疼痛難當。
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這次是真的暈了!
“風鈴,風鈴!”南宮傲橫抱起風鈴,冷眸狠狠剜向胡將軍。
而此時,胡將軍才發現風鈴的臉色不對勁,他猛地一把風鈴的脈,不由得一驚。
“王妃她?”她受了那麼重的傷。
“拜你所賜,如今她傷上加傷!”南宮傲冷冷道。
他抱著風鈴回屋,胡將軍也跟了上來。
“你讓開,我爲王妃治傷!”胡將軍心裡有內疚,原來王妃是因爲病得嚴重被人攙扶著出來的。可是他卻冤枉了她,故意拿話氣她,讓她一時氣急攻心。
他本也是個粗性子,見南宮傲不讓,一把拉過他,“讓開!”
他扶起風鈴,正欲給她聞傷,卻見著風鈴睜開了眼來。她表情呆滯,卻有滴滴淚落了下來。
“王妃,你莫要傷心。”胡將軍道,“大王和小公主一定沒事的。”
風鈴卻象沒聽到似的,她的腦中此時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東西,因爲她的思緒只停在胡將軍說鈴心不知去向這個問題上了。
過了很久,她纔回過神來,她看向扶著她的胡將軍,又看了看南宮傲,“我好累,你們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