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中則緩緩睜開雙眼。
她感覺到身子很是疲憊,內力幾乎是消耗的一乾二淨。
可是,卻在這般情況之下,本應當是身受重傷的她,卻並未感覺到身體有多麼虛弱,相反,和那空虛的身體相互對應的,赫然是她那安然無恙的身體。
甯中則不由感到一絲好奇,她用著那模糊的雙眼,看了看周身,頓時看到一塊塊暗紅『色』的血斑凝結在自己的身體之上,而在這血斑底下,則是有著一塊塊雪白『色』的斑點,此時已經消退的差不多,只能隱約的看到一點蹤跡。 ”
對於金瘡『藥』,甯中則雖然並不精通,但是作爲江湖中人,倒也是頗爲了解。
她自然知道,這些白『色』斑點,便應當是那金瘡『藥』留下的痕跡。
但是,這金瘡『藥』的功效,也著實好了一點兒!
手臂微微晃動,便是半點疼痛之感都是沒有出現,甚至,那肌肉拉扯的感覺,也是全然不見,就好像是,這身上的一切傷口,都已經徹底治癒了一般!
甯中則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幫助自己的陌生男子,她心想,“也不知道這是哪一位高人,不單單是武功極高,就連『藥』理都是精通的很,實在是厲害。”?? 全職大反派263
這麼尋思著,她一轉頭,已是向外走去。
此時她依舊身處那古廟之中,站在其中,可以清楚的聽到外邊一陣陣破風聲不斷響起,伴隨著時不時的照『射』而入的刀光。顯然是這古廟之外,有人正在練刀。
緩步而出,剛剛走到古廟門前,甯中則便聽到了兩個很是輕微的聲音,正在相互交流。
“喂,正常來說,像是這種療傷,不是應該先把人的衣服脫光,然後再動手的麼?爲什麼你要浪費這種好機會?”
“你以爲我是你這種『色』鬼麼?對於我這種高手來說,不管是多麼重的傷。可都是完全不需要脫衣服治療的哦。”
“需要脫衣服的本來就沒有多少。不過這種機會,正常男人不都是應該知道怎麼選擇的麼?”
“切,那只是你想象之中的正常男人而已,像是我這種正人君子。當然是和你不一樣的啦。”
聽他這麼說著。甯中則的臉上頓時便是一陣輕鬆。連帶著,對張晨的印象也是愈加的好了許多。
她本就是正直到有些迂腐的人,見到張晨這種“正人君子”的模樣。自然是大爲寬心,這心裡頭,而是少了許多戒備。
走出古廟,甯中則頓時看到,站在一旁閒著無聊的張晨,以及不斷揮刀練習的田伯光。
“多謝恩公救我一命。”甯中則道。
張晨揮了揮手,“也是你身體好,這才恢復的快,單純用『藥』的話,沒有這麼快的速度的。”
他自然是不會說,那所謂的金瘡『藥』不過是一個障眼法,真正治好甯中則身上傷口的,乃是他的暗黑手術。
“不過,看你樣子,也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怎麼會遭到這些黑衣人的圍攻?”張晨道,“這羣人手段狠辣,可不是什麼正道人物。”
聽得張晨這話,甯中則頓時嘆了一口氣,卻是忽的聽到一聲輕笑。?? 全職大反派263
她轉頭看了看似乎發出笑聲的田伯光,田伯光卻是一臉認真練刀的模樣,絲毫沒有半點鬆懈,著實讓她疑『惑』。
不過,甯中則並未糾結於這個問題。
她很快的開口說道,“其實,我乃是華山劍派弟子,那些殺我的人,雖然未曾見其面貌,可我若是沒有猜錯,應該也是我華山弟子吧?”
“同門『操』戈?”張晨問道,“華山怎麼會出這種事情?”
甯中則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名甯中則,家夫嶽不羣,我夫『婦』二人,乃是華山氣宗弟子,而那些圍攻我的人,則是我華山劍宗的劍宗弟子,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雖然壓抑了許多年矛盾,但是在此刻,卻還是爆發了出來。”
旋即,她款款到來,倒是將華山這劍氣二宗的紛爭,講述而出。
二十多年前,華山劍氣二宗在修行之上的糾紛愈加嚴重,這種兩種不同觀念的對抗,最終轉化而出的,則是一場殺戮。
這場殺戮的最終結局,乃是氣宗通過計謀算計了劍宗的幾名高手,奪得了華山劍宗的領導權。
不過,雖說如此,因爲劍宗高人風清揚的出手,氣宗並未能夠成功的徹底摧毀劍宗一脈。
通過風清揚隱居爲代價,最終實力大損的氣宗不得不妥協下來,放過了劍宗的部分傳人。
這些劍宗弟子的實力,在當時看來乃是相當虛弱。
可是,劍宗本就是實力強勁,戰力高強的一宗,而那些劍宗弟子忍辱負重,艱苦修煉之下,自身的實力,自然是得到了極大的提高,在這兩年的時間之中,也是愈加的活躍起來。
而這一次,卻是劍宗暗中出手,將氣宗的重要任務誘騙而出,此時正在華山之內,飛快的奪取權力呢!
甯中則新婚燕爾,並未和氣宗一行人同行,也恰好是因爲如此,發現了劍宗的詭計,於是,這便打算下山通知嶽不羣等人,卻不成想,竟是被劍宗發現,出手暗殺!
“原來如此。”張晨沉嚀一番,“這般人的武功,已是走入了邪道之中,也難怪華山容不得他們,倘若是真的讓這羣人奪取了華山,那可就是大麻煩了。”
這話本就是順著甯中則的意思說,自然是讓她頗爲認同。
“不知恩公師從何門何派?帶到華山此難度過,我必然和家夫一同上門道謝。”甯中則說道。
張晨心中暗道,“果然還是想要知道我的身份麼?也真是。你想問就問好了,這麼拐彎抹角的,做什麼?”
當即,張晨笑道,“那什麼,我叫傅紅雪,本是崑崙弟子,不過因爲一些小事,此時倒也算得上是自由自在,和門派道謝什麼的。也便面了吧。”
甯中則對張晨所說的那“一些小事”自然是頗爲好奇。可這種涉及到他人門派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敢多加詢問。
不過,反覆唸叨了兩遍張晨的名字,甯中則卻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傅紅雪”這三個字。她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可不符合這個高手的身份。
她卻不知道。若是她真的知曉了這麼名字,那麼頭疼的,就要變成張晨了。
田伯光依舊是在一旁忍著笑。用力的一遍揮刀,一遍忽然說道,“師父,這位寧女俠此時看來面臨不小的危險,要不,我們幫她一把?”
甯中則心中頓時一熱。
因爲方纔田伯光和張晨的話語之中,她聽出這小鬼的輕佻,故而並不怎麼喜歡他。
可此時聽得對方的想法,她卻忍不住的感覺到一絲慚愧。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雖然口頭上有些缺少教養,但是卻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麼?”甯中則暗道。
卻聽張晨說道,“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這天大地大,走到哪兒對我來說都沒有問題,但關鍵是寧女俠……”
甯中則一愣,擡頭看了一眼張晨那**的神『色』,頓時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她乃是嶽不羣的新婚妻子,且不管到底是處於什麼目的,但是在這種時候,和一個陌生男子在江湖上一起行走,知消在這江湖上稍稍一傳播,那麼,她的清譽,可就全部毀掉了。
“這……”甯中則頓時糾結起來。
她雖然在意許多東西,但也並非是白癡一個,自然知道,若是自己繼續孤身一人行走江湖,遲早會遇到問題。
但是,張晨的身份。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寧女俠願不願意接受。”張晨笑問道。
“什麼辦法?”
“拜師!”
甯中則頓時一愣,“我拜你爲師?”
“不,是我拜你爲師!”張晨笑道,“徒弟的年齡雖然大了一點兒,但是到底是一個徒弟,不管什麼『性』別年齡,更在師父的身後,那總歸不是問題的。”
“但這不是欺師滅祖麼?”
張晨“慘淡”的一笑,“我哪裡還有什麼師,什麼祖?”
一看他這樣子,甯中則便是心中一身哀嘆,知道這是自己觸碰到他的傷心處了。
她深思片刻,忽的想到,“若是能夠將這般高手拉攏到我華山劍宗之中,對於華山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何樂而不爲?”
她急忙道,“拜師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江湖上的流言蜚語頗多,若是真的收了恩公爲徒,日後又是忽的分別,那可就糟糕了。”
“這也無妨。”張晨道,“我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拜入華山之中,說不定反倒是找到了一個歸身之所。”
甯中則大喜,當下,也不需要張晨行什麼儀式,直接便是定下了師徒的名分。
確立了自己這師父的身份,甯中則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女孩的欣喜之『色』,倒是讓張晨和田伯光眼前一亮。
體內空虛,甯中則很快的,便是回到廟中恢復內力,卻是全然不曉得,外邊這兩人,正在嘀嘀咕咕一些,很是猥瑣的東西。
“你的身份拜她爲師,時不時有點……”田伯光一臉古怪的看著張晨,問道。
“有什麼?拜入華山的乃是傅紅雪,又不是我任我行,管我屁事?”張晨翻了翻白眼,道,“而且你不是想要我演示一下那採花大道麼,我這不是出手了?”
“誒?你都拜人家爲師了,難不成還想要採了這多花?”
“近水樓臺先得月懂不懂?”張晨很是鄙視的說道,“而且啊,突破師徒關係的禁忌,加上謀奪人妻的刺激,雙雙重疊起來,那纔是最高的採花之道,你腦袋裡面現在想著的東西,那境界也實在是低了一點點。”
田伯光目瞪口呆的看著張晨,心中滿是佩服之意。
而後,他毫不猶豫的將張晨所言,全部記在了腦海之中,絕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