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黑麪條被綁在姜含影手腕上,就像是個簡簡單單低調(diào)得不得了的裝飾品。
就算有人偶然不經(jīng)意注意到,也只會覺得某人選擇飾品的眼光實在獨特,壓根不會多問的。
就連每天直播結(jié)束後都過來簡單收拾一番,並提前給姜含影搭配第二天衣物飾品的裴媛,看見她手腕上系的黑紫色繩子,也只以爲綁這繩子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在,壓根沒想過讓她取下來。
這會姜含影直接把手腕舉在面前,眼睜睜看著黑麪條自行解開她之前系的死結(jié),而後脫離她手腕,憑空懸浮在空氣中。
姜含影看著它這一系列的動作,隨口就是一誇:“能力大漲啊!”
除了最開始在湖底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xiàn)得這麼硬氣呢。
還是說這洞裡頭對這東西還有什麼加成?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姜含影最先想到的,就是這洞裡的巖石上,那些折射出來的細密金光。
“想搞事?”
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的黑麪條首尾相接,變成了一個圓,也可能是個句號。
姜含影直接搖頭表示看不懂。
黑麪條又變成一條波浪線的形狀,緊接著一頭朝前一頭朝後往一旁飄了飄。
察覺姜含影站在原地沒動,前面那一頭又折回來一小節(jié),似乎是在示意她跟上。
姜含影想著我倒要看看你在賣什麼關(guān)子,擡腳就跟了上去。
於是就這麼一個帶路一個跟,最後停留在腳下一處看起來跟周圍並沒有什麼區(qū)別的巖石前。
“你這是想讓我捅穿這塊石頭?”
這巖石別看粗糙,但之前她上手摸過,其實已經(jīng)堅硬到可怕的程度,
讓她來幹確實能捅穿,不過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萬一把山給捅塌了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小東西長得黑,心更黑啊!
黑麪條又用尾端點了點姜含影手機上的手電筒位置。
連續(xù)示意兩次後,姜含影纔多少有些會意,她跟這傢伙實在沒多少默契。
手電筒的光朝著黑麪條頭指向著的位置垂直往下照過去。
這一照,她就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這洞四周的巖石在有光照過去的時候能折射星星點點的金光,但唯獨這一處,光照過去就好像被直接吸收了,一點金光都沒有。
或者說,金光都被排斥了。
這就有點特殊了。
“這就是你目的?”
姜含影伸手試探著摸上那一小片特殊的地方,摸起來確實好像更光滑一點。
把光源湊得更近一些,勉強能看到更深一點的地方,“嗯?裡面好像封著什麼東西?”
飄在一旁的黑麪條激動地差點抖成羊癲瘋。
姜含影嫌棄地伸手一捏又往旁邊一扔,抿抿脣並指爲刃,劍芒吞吐,切割。
這要沒發(fā)現(xiàn)也就罷了,既然發(fā)現(xiàn)了封著的東西,還讓黑麪條表現(xiàn)得這麼激動,那她指定是要弄出來看看裡邊到底是什麼。
一橫一豎,堅硬的巖石頓時被切出來兩道深深的十字形刻痕。
再沿刻痕邊緣斜著往下切四下,拿起來就是切下來的一個四棱錐。
東西就包裹在切下來的四棱錐裡,一點損傷都沒有。
姜含影自己先美美欣賞了下,並給自己點贊,“完美!”
被丟去一邊又自己飄回來的黑麪條:“……”
太自戀了!
但感受到終於被取出來的東西,好吧,自戀就自戀吧。
老頭一番籌謀也終於靠譜了一回。
姜含影還想一鼓作氣把封著的東西給切出來呢,手背就被輕輕碰了碰,扭頭就見往上一縱一縱的黑麪條。“幹嘛?現(xiàn)在又催著讓我上去了?”
雖然不想乖乖聽這傢伙的話,不過在這洞裡邊一個人待久了,就好像處在真空中一樣,確實不怎麼舒服。
算了,還是先上去吧。
不過這次倒是不用她自己費力氣提氣跳上去了,黑麪條相當積極地先一步鑽出跳下來的那處水窪,然後往下延長,很快就垂落到還在下方的姜含影面前。
等姜含影抓著延長的黑麪條上去,又看著它重新縮成之前短短一節(jié)的模樣,難得認真觀察了下它的斷口處。
若有所思地出聲:“你該不會是什麼植物的根吧?”
然後就看到它繼續(xù)裝死了。
也可能是經(jīng)過前面那一番折騰,耗盡了力氣。
姜含影把它重新系在手腕上,這纔開始穿放在一旁的衣服鞋子,穿好就沿著過來的裂縫出去。
眼看快要走到出口位置,姜含影腳步猛地一頓。
側(cè)耳就聽見兩道有那麼一點耳熟的聲音。
“二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心慌慌的。”
“咳,慌什麼,我就問你,還想不想救你弟弟了?”
“想,當然想啊。僱主也真是的,不早說開界門得用母子連環(huán)扣,害得咱們還得再來這鬼地方一趟。”
“也不能怪人家,也是我心急大意了,沒能想到東西有兩個,咳咳咳。”
“二叔,你沒事吧?”
“沒事,先別想著報復(fù)那死丫頭了,辦正事要緊!”
姜含影:“……”
死丫頭是在說她?
再低頭看看手裡握著的四棱錐,這倆人要找的另一件,該不會就是她手裡這個吧?
很有可能!
那僱主又是誰?
僱主要這玩意,黑麪條也要,這麼看還挺搶手。
還有界門,能冠以界字的門……
再想想黑麪條是她從哪弄出來的。
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聽見腳步聲已經(jīng)無限接近,來不及想更多這其中到底摻了多少對她的算計,姜含影直接來了一個:“看我大變活人!”
正弓著身子小心翼翼貼著石縫往裡鑽的叔侄倆:“砰,嗷!”
前面是突然被驚到腦袋直接撞到石頭上,後面自然就是沒能壓住的痛呼聲了。
姜含影就在兩人一邊捂著腦袋一邊警惕看過來的時候,笑瞇瞇現(xiàn)身。
“嗨,好巧,又見面啦!”
叔侄倆:“……”
兩雙眼睛當場無意識瞪成銅鈴狀。
“你,你怎麼會在這?”
“你們能來,我爲什麼不能?”
相比起還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的侄子,捂著心口的中年男人倒是飛快鎮(zhèn)定下來,視線更是精準落在前方不遠被拿在手裡的那個四棱錐上,強力手電照過去,包裹在其中的東西頓時無所遁形。
“原來是同行!”
這是僱主嫌他們辦事不利,另外找的人,還是分屬不同的僱主?
還有一個他自己都不願繼續(xù)往下想的猜測,他們叔侄倆,難道只是僱主計劃中的探路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