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還有孩子在。“叔叔你是不是很有錢?那這一頓你請我們吃好不好?我媽媽很窮的。”冷秋水小聲問道。
“爲什麼這麼說?”上官晏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道。
“忘川說你很有錢。”蘇忘川一臉無語,他就知道自己會被出賣。
“是嗎?那叔叔請你好不好?”他摸了摸她的小腦瓜。
看著兩個孩子那吃東西的模樣,看的蘇離一陣心疼,上官晏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兩個小傢伙怎麼感覺好像沒有吃過東西一樣。
“慢點吃,不著急。”上官晏嘆口氣道。
神情複雜的看著坐在一邊的蘇離,他不知道她這到底是怎麼將兩個小傢伙拉扯大的。
吃飽喝足的兩個小傢伙明顯累了,打著哈欠。二人每人抱一個這才走了出去。
那模樣真的很像是一家四口,畫面看起來很美。
“你爲什麼一直沒有回來?”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他問了出來。
“你說回燕京?”蘇離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上官晏輕輕的恩了一聲。
蘇離發(fā)出了輕不可聞的嘆息聲,道:“回去幹什麼?”當初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在廣寧省了,她懷著孩子,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孩子沒事,可是她的身體卻徹底誇了,而且她不想再回那個對她來說承載著太多東西的地方。
她的話讓上官晏很生氣,難道她就一點都不留戀嗎?她整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這裡有她的家人,朋友,還有他,難道她就這麼絕情嗎?
可是他不想責(zé)怪她,他找不到立場,當初是他自己放棄了她,難道還期待她說出什麼還愛著他之類的話嗎?
“回來吧。”良久之後,恢復(fù)了平靜的他小聲道。
蘇離苦笑,道:“從來都是你說了算不是嗎?”
他們從他們認識到現(xiàn)在那件事不是他說了算,她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
“小離,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上官晏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無法忘記她,每天做夢都是她,她都不知道他這次看到她的時候,他多開心,多激動,他等了整整八年,八年啊!
他真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她說。
“上官晏,八年前,我們就沒有可能了,你何必執(zhí)著這個呢?”她現(xiàn)在真的什麼都不想,她只想她的兩個孩子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大,就這麼簡單而已,而且她的身體現(xiàn)在太差了,她不想連累別人。
“蘇離,你真的挺心狠的。”上官晏笑的很慘烈的說道。
她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她知道她一直都這樣,並不打算狡辯,因爲他說的是事實。
本來還打算帶兩個小傢伙去買衣服,可現(xiàn)在他們都睡著了,只能等午睡起來以後再帶他們?nèi)チ恕;氐骄频辏瑢蓚€小傢伙放在牀上。
上官晏示意他們出去說話。
蘇離看了一眼熟睡的兩個小傢伙,這才隨著他走了出去。
“我已經(jīng)讓你們部隊的人回去了,你的東西因爲也已經(jīng)讓郵寄過來了。”上官晏小聲道。
他不怕她
生氣,他只是想看到她,不想她又一去無影蹤。
蘇離有些煩躁的看著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了,我們沒有可能的,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我放過你,誰放過我?我這裡空了整整八年,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上官晏有些失去了控制,聲音裡帶著痛苦。
蘇離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他,難道她好過嗎?八年沒有回去,她就是不想和他糾纏,因爲每次的結(jié)果都是將她是遍體鱗傷,她真的愛不起了。
“上官晏,我現(xiàn)在並沒有打算有著重新在開始戀情的意思,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蘇離嘆口氣道。
上官晏苦笑,道:“可是怎麼辦,我發(fā)現(xiàn)心裡除了你,再放不下別人了,我做不到再去愛上別人,我心裡沒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蘇離心裡一痛,只是她真的不想受到傷害,之前受到傷害,她可以一個人躲在角落舔著傷口,等著其慢慢癒合,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了,因爲她有了孩子,他需要照顧他們兩個。
“那要是我當年真的死了,你還打算孤獨終老不成?”蘇離笑著道。
“你沒出現(xiàn),或許真的再過一兩年,我會娶一個女人,然後結(jié)婚生孩子,過自己的生活,可是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你出現(xiàn)了,你讓我怎麼辦?”上官晏痛楚的看著她。
“那你就當我沒有出現(xiàn)過好了。”蘇離知道她現(xiàn)在說話有點殘忍,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選擇。
“爲什麼?你爲什麼就這麼狠?你明明回來,你能讓我當做你沒有出現(xiàn)嗎?”上官晏的吼聲驚動了不少人,大家都奇怪的看著他們兩個。
“夠了,上官晏,比起你,我這算什麼?我們打住,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說完直接向著房間裡走去。
上官晏就這麼愣愣的看著她決然的背影,他算什麼?他等了八年,等到的結(jié)果就是這樣嗎?
回到房間裡的蘇離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她何時又忘記過他?可是她現(xiàn)在做不到重新愛上他了,或者說她感覺她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真的不容許她這麼做了。
“媽媽,你怎麼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冷秋水有小手摸著她臉上的淚水。
“媽媽沒事,你睡醒了?”蘇離看著眼前的孩子,強打起精神,這麼多年了,她不知道要是沒有這兩個孩子,她還能不能活下來。
“恩,忘川還在睡呢!”冷秋水指著在牀上的蘇忘川道。
只是此時的蘇離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忘川有些不對勁,因爲以往都是忘川先醒來的,快步的向著牀邊走去。
看著臉紅的有些過分的他,忍不住心裡一驚,將手放上去,孩子發(fā)燒了。
“你弟弟發(fā)燒了,我們?nèi)メt(yī)院!”蘇離抱著他快速的向著外面跑去,冷秋水拔了房卡,快步的跑了出去。
蘇離嚇的要命,他從小體質(zhì)就差,而且身體及其寒冷,不知道是不是以爲當初她受寒導(dǎo)致,而且出生的時候就有慢性腎炎,雖然已經(jīng)極力控制了,可是卻還是及其容易感冒,而且每次感冒都很是嚴重。
此時在大廳的上官晏在看
到抱著孩子匆匆跑去的蘇離,身後還跟著冷秋水,快步跟上。
“秋水,你弟弟怎麼了?”上官晏緊張的問道。
冷秋水啜泣著,道:“弟弟好像發(fā)燒了。”
這讓上官晏楞了一下,孩子發(fā)燒不是沒有見過,但是爲什麼她們娘兩都好像很緊張?
上官晏抱著她快步追了上去。“你弟弟經(jīng)常發(fā)燒嗎?”
“恩,他很容易生病的,而且每次都很嚴重,他們說因爲媽媽懷著我們的時候我奪走的吃的,所以弟弟體質(zhì)纔會那麼弱,都是我不好。”冷秋水嚇的直哭。
她每次看到弟弟生病就怕的要命。
聽到這裡的上官晏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很快追上了蘇離的腳步。
看到上官晏的時候,她並沒有和他爭吵,她現(xiàn)在沒有這個閒情逸致。
“醫(yī)生,醫(yī)生,幫我看看我兒子,他發(fā)燒了。”蘇離大聲的喊著。
一個醫(yī)生模樣的男子走了出來,不悅的看著她,道:“嚷嚷什麼?這裡是醫(yī)院,再說了不就是感冒嘛,又不會死人!”
這一下將上官晏徹底惹怒了,將冷秋水放在地上,冷著臉走了上去,直接將那人猶如抓小雞一般的抓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那人看到上官晏那陰沉的臉,瞬間臉色變的蒼白起來。
“讓你們院長來見我!”上官晏冷聲道。
這裡是軍區(qū)醫(yī)院,對待軍人都這個態(tài)度,對待普通病人那還了得。
很快一個大概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到上官晏軍銜的時候楞了一下,快步向著他走去。“少將,您這是……”
“你要是還想當這個院長的話,下個月開始給我整改,否則就直接給我滾蛋,整改令我會讓人改天送過來!”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剛剛出言不遜的人。
那院長哪裡敢說不字?趕忙點頭。
此時早已經(jīng)有醫(yī)生將蘇忘川擡到了病牀上,開始檢查。
檢查之後,這纔開口道:“孩子應(yīng)該死因爲傷口發(fā)炎引起發(fā)燒,而且孩子體質(zhì)不太好,我會給他打點滴,應(yīng)該很快就能好轉(zhuǎn)。”那醫(yī)生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開口道。
聽到這裡的蘇離這才忍不住鬆口氣,還好沒事。
冷靜下來的她這才和上官晏走了出去。“謝謝你!”
上官晏不喜歡她和自己見外,可是現(xiàn)在明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你下個星期一到我那裡報道,這還有五天時間,你也回去看看。”
她知道他說的這個回去可不是回到廣寧省,而是回燕京看看,她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大家,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想怎麼回去,她不知道她還剩下多少時間,這次見到大家,下次呢?她再次離去,只會讓大家再次傷心而已。
可惜她現(xiàn)在沒有選擇,她當初真的不應(yīng)該參加這次的比賽,這下好了。
蘇忘川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退燒了,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這讓蘇離多少鬆口氣。
他不是第一次進醫(yī)院了,說實話他真的不怎麼喜歡這個味道。“媽媽,讓你擔(dān)心了。”他聲音有些微微的乾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