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前面有一個娘娘廟?還有這娘娘廟是什麼東西?”大阪樹野看著身邊的人道。
“少主不知道,當年我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那守護者一直淡漠的神色此刻變的有些懷念,還有幾分感慨。
這哈讓大阪樹野愣了一下,這一點,他還真的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是從這裡走出去的?
“那你在這裡應該吃了很多苦吧?”大阪樹野輕聲的說道。
那守護者微微嘆口氣,眼裡滿是苦澀。“沒有,他們對我很好!”
當年他的養(yǎng)父母對他真的很照顧,只是他知道自己的立場不同,他沒有選擇,當年在養(yǎng)父母去世之後,他這才離開了華夏。
大阪樹野倒是有些詫異,要是真的不錯,他爲什麼選擇回去?但是他很快想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了,這和他一樣,立場問題,就好像他一樣,他其實真的很想和董智做朋友,可是他們立場差的太多了,他真的沒有選擇,只能敵對,這就是命吧?
雙方都在鬥智鬥勇,但是誰都不敢出現(xiàn)一絲瑕疵。
延綏的夏日格外的炎熱,空氣乾燥的要命,好像能蒸發(fā)幹人體內(nèi)的水分一般。
兩面的戰(zhàn)時可以說一觸即發(fā)。
董智在等大鬍子他們能夠抓到那個人,而那邊的人也在等那人能夠拿回來東西。
時間換慢的流逝著,兩面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開戰(zhàn)對誰都不利,所以並沒有人先動手。
“來了!”董智身後的人,看著大鬍子掛著彩,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很濃,身後的另外一人則是帶著另外一個著裝很普通的農(nóng)民。
但是董智卻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一股殺意,這可不是一個農(nóng)民應該有的。
大阪樹野臉色都變了,顯然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是失敗了,難道真的老天要滅他們山口組嗎?
他的眼裡滿是苦澀,身體一個踉蹌。
董智回頭,神色淡淡的看著大阪樹野,道:“你現(xiàn)在束手就擒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他這話是認真的,並沒有開玩笑或者說假話。
大阪樹野看著他,冷笑,道:“董智,你感覺我會嗎?”
現(xiàn)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已經(jīng)徹底沒有機會了,就算董智真的放過他,但是回國呢?回國以後島國的人會放過他嗎?現(xiàn)在的山口組已經(jīng)算是徹底的消失了,他這個名義上的少主恐怕已經(jīng)沒有活路了。
“不過就算死,我也不過會放過你。”他的神色變的堅定起來,當初董智放他離開,那是他欠董智的,他大不了在殺了他之後,也留在這裡,但是哥哥的仇必須爆。
董智眼裡露出一絲不忍,都說英雄惺惺相惜,這話不假,他其實真的有些下不了手,比起其他人,其實大阪樹野真的很不錯,哪怕是出生在山口組,但是卻還保持著那一份人性,這可是相當?shù)碾y得。
“你又何必呢?你難道有多少勝算嗎?”他苦笑了一聲道。
就算沒有勝算,那又怎麼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勝算,他也要拼一把。
“那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大阪樹野的聲音變的冷漠了起
來,神色很是平靜,完全沒有一點其他的異樣。
董智知道他這是打算一心求死了,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要是退縮了,纔是對他最大的不尊重。“動手!”他的聲音落下的瞬間。
陣陣槍聲打破了這一份黃昏裡的安寧,讓不少樹林裡的鳥兒都驚飛了。
那亂戰(zhàn)持續(xù)了沒有多久,董智知道他們沒有勝算,其實不是說戰(zhàn)鬥力的問題,而是這些人明顯已經(jīng)失去了鬥志,這麼一來自然沒有勝算。
那濃重的血腥味在這一片乾淨的土地上開始蔓延開來,董智看著倒在地上不斷喘息大阪樹野,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
他看著自己的人已經(jīng)全部死在這裡,他心裡無比的淒涼,回頭看著董智,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爲什麼不殺了我?”
董智看著他,微微嘆口氣,道:“我欠你一條命。”
他苦笑了一聲,眼裡滿是落寞。“你要是感覺欠我的,那就現(xiàn)在殺了我吧!”
董智看著他,神色有些茫然,他真的下不了手。
夜色已經(jīng)變的濃了不少,董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卻也知道他現(xiàn)在很不好過。
“董智,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最後一個。”他的聲音帶著疲倦,打破了這一份安靜。
“你說!”他輕聲的問道。
“我死了以後,你把我的骨灰?guī)Щ厝ァ!彼曇艉茌p,但是並沒有多少膽怯或者說那種死亡帶來的恐懼,他知道作爲山口組的一員,死亡是需要遲早面對的,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他現(xiàn)在相當於和整個山口組一起滅亡了。
“砰”的一聲槍響讓董智心裡一沉,他緩緩的走了過去,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他。
大阪樹野並沒有多少痛苦之色,反而帶著解脫。
“下輩子,我想成爲一個普通人,最起碼不用和你敵對,很開心認識你。”他的嘴裡冒著鮮血,眼裡帶著平靜,就這麼倒在了他的懷裡。
董智沉默著,心裡有些難受。
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安靜,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良久之後董智這纔將他的眼睛用手撫上,輕聲,道:“找到地方將他火化了。”他雖然沒有答應他送他回去,但是他知道這是他欠他的。
此刻的他心情有些沉重,很快他們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火化場,將他火化之後,董智帶著他的骨灰緩緩的走了出去。其他人就這麼默默的跟著。
董智什麼都沒想,只是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變的很不正常,好像失去了什麼。
“走吧,我們回去。”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
在回到燕京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以後了,安鑫在兩天前已經(jīng)回來了,此刻正在醫(yī)院。
董智都顧不上洗漱一番,下了飛機就直奔醫(yī)院。
安鑫看著平安歸來的他,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你姐呢?”他看著只有他一個人回來,不由心裡有些緊張。
“放心,我姐沒事,她又去左亭了。”他輕聲的說了一句,這次的事非同小可,
所以必須妥善處理。
“那就好!”他輕聲的說了一句,看著他疲倦的神色,想著他應該是第一時間就趕來這裡了,心裡有些感動。
“你怎麼樣?醫(yī)生怎麼說!”他打著哈欠道。
“傷到筋骨了,可能需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他輕聲的說道。
“死不了就好!”董智實在太累了,躺在另外一張病牀上喃喃說了一句,這話差點讓安鑫氣的暈過去,他是爲救他才受傷的,他現(xiàn)在居然說這樣的話?
要是平時他肯定狠狠的問候一頓,只是看著他疲倦的模樣,終究還是沒有忍心。
而此刻在左亭的蘇離和上官宴看著坐在審訊室的人,眼裡滿是凝重。
“現(xiàn)在怎麼辦?那人抓到了,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得到。”蘇離看著他道,那邊的董智本來想要阻止他自殺,可是還是沒來得及,而且他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
上官宴看著大阪川,他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說的。
“大阪樹野死了?”他看著蘇離道。
“恩,自殺的。”蘇離也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如此果斷。
上官宴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就這麼緩緩的走進了審訊室。
大阪川淡淡的看了一眼進來的上官宴,並沒有說什麼。
“你兒子死了!”這話一出讓剛剛還神色淡淡的大阪川頓時臉色一片慘白,怎麼可能?
這個人在騙他,大阪川眼裡的慌亂很快收斂了起來,冷笑,道:“上官宴,你別想騙我。”
上官宴看著他,眼裡平靜的看著他,道:“你感覺我有必要騙你嗎?”
大阪川不信,不可能的,有松下的人在,他怎麼可能出事?他一定是騙自己的。
但是他也知道這本來就是很有危險的任務,他們真的有可能出事,只是爲什麼會這樣?怎麼會呢,他們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我說你們島國明顯就是想用這個藉口除掉你們山口組,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感覺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必要維護嗎?”上官宴看著他,雖然表情很是平靜,但是心裡卻有些煩躁,要是他一天不說,那他一天不能離開這裡,可是現(xiàn)在父親病危,他不能這麼和他耗下去。
大阪川一臉嘲諷的看著他,道:“上官宴,你感覺用這個說事有用嗎?要是有一天華夏也出賣了你,你會出賣華夏嗎?”
上官宴看著他的模樣,眼裡滿是嘲諷的開口,道:“第一,你感覺華夏爲什麼要出賣我?第二,就算爲了大局華夏真的要犧牲我上官宴,我也會無話可能。你感覺你現(xiàn)在的情況和我能比嗎?”
大阪川知道他這話的對,華夏不會無緣無故犧牲上官宴,但是他呢?島國爲什麼會要如此對山口組,他一清二楚,就因爲山口組這些年成長的太快了。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維護當局者,誰知道卻得到這樣的下場,不得不說這的確很可悲,但那是當局者的問題,他大阪川不可能因爲當局者的決策失誤而背叛自己的國家。
“你不用浪費口舌了,你直接動手吧!”他神色淡淡的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