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跟他握手,在他走時跟上去。“陳隊長,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陳空停了下來。
“關(guān)於剛纔那位姑娘的事。”
陳空芥蒂的看他,猶豫要不要講。獵鷹跟血刺關(guān)係不怎麼友好,這次血刺面臨一些動盪,他也是有耳聞的,而獵鷹風(fēng)頭正在壯大,他一個獵鷹的兵打聽血刺的人的情況,讓他不得不三思。
“那位姑娘?哦,你是說陸小姐吧。”
磊疑惑的皺眉。“陸小姐,莫不是陸大校的女兒?”
“嗯,就是她。現(xiàn)在似乎是血刺的機械師,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血刺基本就是絕秘部隊,我也是剛剛好認(rèn)識陸小姐而已。”陳空委婉的拒絕透露。
磊看他神情,聽到些意思,沒再多問,跟他禮貌的道別了。
陳空看他離開,唸叨的走去**的關(guān)押室。
這位姑奶奶真是不得了啊,居然跑去打擂臺?而且似乎又惹上獵鷹的人了。陳空揉了揉頭,讓站在門外的部下開門。
陸朔被關(guān)過禁閉,可還是第一次坐班子,想想她哪次去警察局、部隊,不是被奉爲(wèi)上賓的?那時連端個茶都有人爭著幹,現(xiàn)在這般被關(guān)進(jìn)鐵窗裡,她真是著著實實人生頭次。
現(xiàn)在她正好奇的打量四周,第一眼看的就是牆角的攝像頭,然後又轉(zhuǎn)動頭看雪白牆壁,還有爬進(jìn)鐵窗的綠藤,想著帝都派出所就是不一樣,環(huán)境還是頂好的。
“陸小姐這是在看什麼呢?不會是想著怎麼逃跑吧?”幾歲時就從部下手裡逃跑過,他不懷疑逃跑已成爲(wèi)她的拿手好戲。
陸朔收回視線看向他,形狀美好的眉微揚。“我爲(wèi)什麼要跑?”“這裡環(huán)境還不錯,有住有飯吃。”
坐她對面的陳空把桌上的本子扔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講:“難道你還愁住和吃?”
“愁啊,愁得我都要去打架才行,不然就得餓肚子了。”說完可憐兮兮的看他。“陳空,都十一點了,這裡有宵夜吃麼?”
陳空:……
“這裡沒有宵夜,還有,要麼叫我陳叔,要麼叫我陳警官。”
“嘖,好大的官啊。”
陳空:……
陸空不跟她計較,打開記錄本子問她話。“姓名。”
“一號。”
“陸朔。”“年齡?”
“未成年。”
“十六歲。”
“不對不對。”對他的自問自答,陸朔插口打斷他。“我還沒滿十六歲。”
陳空這下擡頭定定看這個不配合的犯人,耐心的講。“算虛歲,你現(xiàn)在是十六了。”
“哦。”
“繼續(xù)。姓別?”
“男的。”
陸空:……
“簡歷我?guī)湍闾詈昧恕!标懣諏懲曜约褐赖幕厩闆r後問她。“說吧,爲(wèi)什麼會出現(xiàn)困獸猶鬥?”
“因爲(wèi)沒錢?”
“沒錢也不可以去做犯法的事。”陳空色厲內(nèi)荏的講:“更不能用你在部隊學(xué)到的本事去打無辜市民。”
“無辜?那我也是市民啊!”你們怎麼不保護(hù)我?
“你是黨員!”
這下陸朔更不幹了。“黨員也是人啊!”
陳空說不過她,揉揉頭講:“還好你碰到了磊,不然指不定要害多少。”
“切。磊要不是你那大波警察衝進(jìn)來,能抓住我?”
“你就吹吧。”
她纔沒吹。陸朔也不爭辯,蹺著二郎腿,哼著歌。去困獸猶鬥雖然栽在警察手裡,不過也間接告訴那人磊,血刺可不是好欺負(fù)的,你看你連血刺的機械師都打不過,還想跟血刺相提並論?沒門。
陳空敲了敲桌子。“嚴(yán)肅嚴(yán)肅。”“記錄上你是初犯,第一次去困獸猶鬥,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拘禁七日以示懲罰,七日後叫你家人來贖你。”
“才關(guān)七日?”陸朔抱手臂,大爺似的講:“我爸爸很忙,我身上也沒錢,乾脆你關(guān)我十天半個月吧,管吃管住。”
陳空:……
她這祖宗他哪敢關(guān)呀,這話不過是程序需要,等陸龍來要人,他敢不放?陸家近日雖然是出了點事情,但要捏死他這個隊長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看她真不打算走的樣子,陳空無奈,自己去打電話通知陸大少來提人。
陸朔看穿他心思,在他開門時故意大聲的講:“陳警官,你敢不敢有點骨氣啊?我這是犯事兒,把我關(guān)起來吧。”
陸空咬了咬牙,反頭看她,見她得意囂張的樣,吩咐門口的部下。“暫時收押。”
“是!”
於是,陸朔在她的主動請求下,終於是被關(guān)進(jìn)牢房了。
拿著文件憤憤走掉的陳空心想,這跟骨氣有毛關(guān)係?他只是個做事的小警察,上面那麼多大官壓著,他有骨氣有個屁用。
帝都派出所的牢房,比監(jiān)獄要有檔次多了。
陸朔被小警察手重的推進(jìn)房,看疊得整齊的白色被褥,又看嶄新的桌子,心想這就是監(jiān)獄?她天天來坐好不好啊?
眼珠一轉(zhuǎn),掃了圈不大的房間一眼,陸朔伸著懶腰,踮起腳尖走向鐵板牀。腳尖輕旋,身子轉(zhuǎn)個圈的陸朔倒?fàn)椛希旎ò彘L吁口氣。太舒服了,要是能有份宵夜什麼的最好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開鎖聲。陸朔偏頭看到剛纔那個小警察,跟自己有仇似的端著碗麪進(jìn)來
小警察將碗重重放桌上,又瞪了牀上的少女一眼便走了。
陸朔看他毫無城服的模樣,忍不住笑。太可愛了,他恐怕還想不通爲(wèi)什麼他們隊長這麼晚還要給一個囚犯買宵夜吧?
想著這些無形中的特權(quán),陸朔坐桌上拿起筷子就吃,在吃到一塊牛肉時,簡直跟狼見到肉一樣。“啊!空空真是太好了!”
陳空叔:……
很有胃口的吃掉面,陸朔“碰碰”敲鐵門。
“幹什麼?!”門口的小警察面目猙獰的看她。
陸朔無辜的舉起手裡的碗。“這個不收走嗎?”
“放著,明天收!”
“哦。”陸朔點頭,對他關(guān)心的講:“小哥,火氣別這麼大,容易上火。”說完在他拿警棍敲門時迅速閃開,心情愉悅的將碗放桌上便倒?fàn)椛虾艉舸笏耍瑲獾猛饷嫔钜惯€要站崗的小警察,恨不得開門進(jìn)去揍她一頓。
陸朔是真的吃好,睡好,沒有像其他罪犯一樣坐立不安,反倒很享受牢房生活。
第二天陳空去看人,當(dāng)看到牀上的豬後,看了看手錶,問身後的部下。“她昨晚什麼時候睡的?”
小警察沒好氣的講。“十一點三十分。她可真能睡!”他孃的,自己還沒閤眼呢!
陳空點頭,讓他可以下崗了,就去叫人。
陸朔不起,正做著好夢呢。
姑奶奶不起來,陳空想反正她關(guān)牢房了,叫醒她也沒什麼事,就離開去給陸大少打電話。昨夜時間有點晚,他打一通沒人接就沒再打,希望今天陸大少快點把人領(lǐng)回去吧,他這裡可不比血刺,底下那些人可是會造反的!瞧瞧她纔來一晚上,就把今年剛來的小警察給氣紅了眼。
“您好,請問是陸龍大校嗎?”
“……嗯。”
“我是陳空。”
“……”
那邊沒有迴應(yīng),陳空繼續(xù)講:“令千金犯了點小事,現(xiàn)在人在我們局子裡,陸龍大校你什麼時候得空來領(lǐng)個人?”
那邊還是沒聲,就在陳空以爲(wèi)陸龍大校要拋女時,那邊才低沉疲憊的講:“替我看著她。”
看著她?這是他說看就能看住的嗎?“嗯,好。但她還未成年,我想早些離開這裡對她有好處。”
“……不需要。”“看牢她,跑了拿你是問!”
陳空手一抖,差點把電話扔出去。“是是是,我一定看好。”裝孫子似的應(yīng)完,陳空一頭虛汗的掛斷電話。
旁邊的警察看到老大這樣,關(guān)心的問。“老大,怎麼了?瞧你這一臉受驚的樣子。”
陳空拍了拍胸脯,認(rèn)真的道:“確實受到了驚嚇。”這是恐嚇!恐嚇!
又到一天吃飯日,陸朔瞧著送午餐進(jìn)來的陳空,流口水搓手,像餓了幾百年似的。
陳空特意去一品居訂的飯菜,花費人民幣很多,再吃下去,他一個月薪水就這麼沒了。可當(dāng)看到當(dāng)年那小不丁的娃,一下長這麼大,又長得這麼可愛?實在捨不得、也不敢虐待她,見她吃得開心算是唯一的慰藉。
“陳空,你很閒?”啃豬腳的陸朔,忙裡偷閒看坐對面的陳空。
“算是吧。”
那你就看著我吃肉吧。陸朔扒了口飯,也不嫌豬腳油,拿手抓住就賣力啃。真是美味啊!想她在復(fù)活島自打了雷翼後就鮮少吃過這麼痛快的飯菜,回到國內(nèi)就更不用說了,身無分文餓了幾餐,好不容易有點錢卻不敢放開花,誰讓她沒有固定經(jīng)濟來源呢?
所以被關(guān)在牢房裡,她是真的很樂意啊!什麼不幹,坐吃等死?……呃,是吃吃睡睡當(dāng)米蟲也很好。
陳空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旁敲側(cè)擊試探的問。“陸小姐,在這裡住得還習(xí)慣嗎?”
“習(xí)慣,太習(xí)慣了,賓至如歸、賓至如歸啊!”
陸空:……
賓至如歸?也只有陸家大小姐有此等魄力,說出這樣的話來。
“嗯,那要是有哪裡不滿意的地方儘管提出來,陳叔能滿足你的,一定滿足。”
陸朔想了想,也不跟他客氣。他以前那麼怕爸爸,現(xiàn)在討好自己也沒什麼意外的。“這裡就是有點悶,要不你給我弄臺電腦?”
弄電腦?陳空皺眉,爲(wèi)難的看她。陸家小姐不說養(yǎng)在深閨,但在血刺可是比深閨還深,認(rèn)識她的人不多,現(xiàn)在局子裡除了副局與局長,就他知道她身份,跟隨自己久了的部下也猜到她不一般,因此在他出去買飯時還調(diào)侃兩句,可這裡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他的人,他對一個囚犯這麼搞特殊,還給她光明正大弄臺電腦,可是會動搖軍心的。
看他想這麼久,陸朔也凝神,猶豫的講:“如果爲(wèi)難就算了吧。”要是他爲(wèi)了這個事情把自己趕出去,就太不劃算了。
姑奶奶要臺電腦,他哪能不給呢?陳空在她退一步時答應(yīng)她的要求。“可以給你臺電腦,不過這配置都需要向後勤調(diào)動,可能沒這麼快。”
“沒事沒事,我有的是時間等。”
陳空放心一笑。“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弄電腦。”姑奶奶要是跑了,這整個派出所都得雞飛狗跳,還管什麼軍不軍心?相信兩位首長也會贊同他這個決定的!?
有吃有住有玩?做富二代或紈絝子弟,也莫過於此了吧?
當(dāng)天下午就有電腦的陸朔,坐電腦後邊,掰了掰手,把手指掰得“啪啦啪啦”響。
做完戰(zhàn)前的熱身準(zhǔn)備,陸朔熟練的登上黑客帝國的號,去裡面灌水,聊天,扯蛋。
她雖然不常上,可接的案子沒有哪個是完成不了的,因此她在帝國裡還是小有名氣的,一上線就收到好幾條加友信息。
因爲(wèi)不能接任務(wù),正無聊的陸朔撐著下巴想了想,便選了兩個名字順眼的加了。讓她意外的是,幾年前那個第一百個客戶就是其中一個。
看他加的時間,是一年前,準(zhǔn)確點是總統(tǒng)府事件之後沒多久。
陸朔摸下巴想了想,點開他的資料,看到他代號是:擁抱清晨,年齡是三十,黑客級別還是初級,菜鳥一隻。
第一百個客戶?陸朔仔細(xì)回想跟他的對話,想起來他是個大財主,家裡老有錢的那種。有錢?有錢好啊,有錢什麼都好。想到這裡,陸朔立馬就加了,標(biāo)準(zhǔn)的見錢眼開。
加友成功,系統(tǒng)顯示對方是離線的,只是不知他是沒上線還是隱身。想知道他兒子找沒找到的陸朔,主動發(fā)過去一句問候。
龍朔:嗨嘍,大叔,你在麼?
龍朔:你兒子找到了嗎?很抱歉當(dāng)時我有急事,沒有幫到你忙。
一連發(fā)了兩條,陸朔等了陣,沒看到回覆便關(guān)了他的窗口,去論壇灌水去了。
她一出現(xiàn),已成爲(wèi)高v會員的前客戶,熱情洋溢的找她聊天,還有人專門爲(wèi)她開了個貼子,將她的怪癖、愛好什麼的扒了一通。
好些客戶沒看到一點關(guān)於她的真實信息,便在下面抗議,要求黑客們把她人肉了。
特別是一些對她感興趣的客戶,竟然還在貼子裡公然開價,說誰能把龍朔的資料人肉出來,就出兩千塊錢。
看到這些,陸朔默默的擦汗。這也……太瘋狂了吧?
讓陸朔驚訝的是,還真有人這麼幹了,只是他們的信息不多,都是些皮毛,畢竟她的可公開性資料本就不多,又跟社會接觸的少,只知道她現(xiàn)在芳齡和一點家庭背影。
陸朔正想在貼裡大吼:你們他媽的再人肉,我把你們都人肉了,把你們小時候尿牀的事都翻出來時,那個擁抱清晨的客戶居然回信息了。
有正經(jīng)事的陸朔便扔下熱鬧的貼子,忐忑的點開對話框
擁抱清晨:找到了,謝謝關(guān)心。
龍朔:嗯嗯,那就好。
擁抱清晨:只是我們之間又發(fā)生了些矛盾,情況不是很樂觀。
龍朔:又怎麼了?
擁抱清晨:沒事,很快就能解決。
龍朔:嗯,大叔,雖然你很成功,但是家庭成功纔是真正的成功,不然所有的成功,只會讓自己更空虛,也會漸而變得不幸福。
……
那邊隔了很久都沒有回,不知是在深思,還是因爲(wèi)自己叫他大叔的原因。一般像他那樣的人,別人是不是都叫他什麼董?很少人敢叫大叔吧?
莫約一分鐘後,那邊的人才回話。
擁抱清晨:你說的很對,想不到你這麼小,就懂這麼多。
龍朔:你怎麼知道我很小?
她的資料都沒有填,原因是……懶!
擁抱清晨:你叫我大叔,還有,論壇裡有人將你的信息人肉出來了。
龍朔:那你介意我叫你大叔嗎?
擁抱清晨:介意。
龍朔:……
什麼麻,兒子都能打醬油了,而且比自己大一半,叫大叔又怎麼樣?
擁抱清晨:龍
龍朔:龍叔叔,盜用我名字是犯法的。
擁抱清晨:我比你先出生,要盜也是你盜我的。
陸朔縮頭。她還真是盜別人的。想到陸龍,陸朔扭頭看看鐵窗,又看看鐵門,搓了搓手。
龍朔:龍叔叔,你在哪個市?
擁抱清晨:去掉後面兩個字。
好嘛好嘛,你年青,你臭美,去掉就去掉。陸朔腹議了通,噁心吧啦的再次問:龍,你在哪個城市?
擁抱清晨:帝都。
龍朔:真的啊,太好了!我也在帝都!
擁抱清晨:嗯。
多說一個字會死啊,會死啊?幹嘛這麼言簡意賅,你又不是我爸爸。往回看記錄,他說的都挺少的,像極了某人。不過那人沒有兒子,而且還是變態(tài)教官,怎麼可能有這個閒情來跟她聊天?
陸朔甩甩頭,可憐兮兮的問:龍,你人脈怎麼樣?
擁抱清晨:還可以。
龍朔:(飛吻)龍,我在帝都犯了些事,你能贖我出去嗎?
擁抱清晨:警察局?
龍朔:嗯嗯,龍,你真是太聰明瞭!
擁抱清晨:我現(xiàn)在有點忙。
囧。怎麼一說事兒就忙了?那你丫的還跟我在聊天?!
龍朔:贖金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擁抱清晨:怎麼還。
龍朔嘿嘿笑了下:以身相許啊大叔!
擁抱清晨:不要叫我大叔。
龍朔:遵命。那你是答應(yīng)贖我了嗎?
擁抱清晨:……
龍朔:來吧來吧,來贖我吧,我很好養(yǎng)活的。陪吃陪睡陪聊天。
擁抱清晨:……
龍朔:小三什麼的無所謂啦,真好我缺個情夫。
擁抱清晨:等著。
龍朔:好啊好啊,你什麼時候來啊?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你了。
她確實是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更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去賺錢。
擁抱清晨:明天。
那邊的人說完就下線了。陸朔看他灰下去的頭像,懷著一半一半希望,畢竟網(wǎng)上的人不可信,誰會在意一個沒見過面的人呢?所以她纔敢這麼奔放啊!
不過他要是真來也沒事,她真的正好缺個情夫?!
------題外話------
香瓜好忙好忙,趁著中午上傳的,晚了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