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高手見狀，心知葉少言此刻手握所有人的命運。
這般迅捷的手段，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少言喚郭靖過來接住老祖，又在明教衆(zhòng)人和蕭峰等俠士護衛(wèi)下，將其押到少言的帳篷內(nèi)。
“我先替你療傷。”狄雲(yún)過來道。
有少言和狄雲(yún)雙重神照經(jīng)的玄妙，穩(wěn)住傷勢，不在話下。
吐出一口濁氣，少言看各路高手並沒有退意，但也沒有什麼表示，仍在觀望。
他也懶得理會。
要知道，雖然剛纔在陣前，少言正氣凜然。
但從他口中所吐露的正義之言，其實出自系統(tǒng)。
“去看看血刀老祖吧。”
此時血刀老祖被五花大綁，被郭靖看著，其餘高手皆守在帳篷外。
少言先讓郭靖出去，喚衆(zhòng)人退開百米，他要單審老祖。
老祖見少言似乎已無大礙，又是一驚。
他那一口血刀，乃是有名的殺器，可對葉少言卻不好使。
卻說少言之所以要獨自審問老祖，與鹿杖客的遺言不無關(guān)係。
他從帳篷內(nèi)一角拿出此前得到的全息頭盔，放在老祖面前。
“你要活捉我，是爲了這個？”
老祖定了定神，冷笑道：“先給我鬆綁。”
少言應了他的要求。
“頭盔給我。”
少言又給他頭盔。
老祖捧著頭盔觀摩，發(fā)出驚歎之聲。
“這般完好的頭盔，怎麼會出現(xiàn)在廢墟？”
“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緊要？”
老祖放下頭盔，凝視少言，忽然放聲大笑，甚至笑出了淚花。
“你命都不要，與我作對，就是爲了問這個？”
“可以這麼說。”少言從容不迫。“我找你，就是要問問題。”
“你真是……比老祖我還怪！”老祖坐倒在地。“如果我不說，你要如何？”
“想辦法折磨你，到你說爲止。”
“我死也不說呢？”
“你死就死了，我不怕沒其他方法，或者，所有人一起死，我無所謂。”
“哈哈哈！”老祖眼神忽然狂熱，欣賞地看著少言。“原來你倒是個乖戾之人。”
少言冷笑。“不要以你的那點眼光來衡量我，不然你會後悔。”
老祖遂又站起，捧著頭盔道：“罷了，我便將一切都告訴你——”
“作爲交換，你要保我安然離開，不過——”
“等你知道這裡的真相，也就知道，老祖我的地位，你撼動不了。”
只見老祖看著頭盔訴說回憶，他能在廢墟有今天的地位，居然和這頭盔脫不了干係。
老祖詳加解釋，在廢墟之外，是高等人的社會。
高等人中，有九成七的人口被稱爲“社畜”。
社畜爲了生存，離不開這個頭盔，很多社畜甚至一輩子都不會摘下頭盔。
他們擁有的、經(jīng)歷的一切，都以數(shù)據(jù)的形式存放在頭盔中。
死後，頭盔會被回收並且報廢，然後拋棄到廢墟。
按照高等人社會法律，廢墟與外界執(zhí)行著嚴格的隔離——
就是說，若是有人從廢墟里帶出違禁的東西，是極重的犯罪行爲。
頭盔作爲高等人的“人權(quán)”證明，當屬違禁品之一。
可有一些高等人，看上了違禁品的回收價值。
他們一直在廢墟中尋找合適的原始人合作。
這便給了血刀老祖機會。
血刀老祖工於心計，惡膽包天，還頗有手段，簡直是犯罪的完美夥伴。
於是，高等人主動聯(lián)繫上血刀老祖，且一拍即合。
血刀老祖，自此替高等人走私，運回違禁的廢品。
作爲報酬，血刀老祖獲得分配物資的權(quán)利，成就了廢墟的霸主地位。
說到這，葉少言忍不住便打斷了他。
“你是怎麼將這些東西運出去的？”
“呵……”
只見老祖嫺熟地拆開頭盔背蓋，其中各種精密元件複雜的堆疊在頭盔背部。
他將那些元件小心拆除，一絲白光從最深處射了出來。
光亮的來源，是一個四方形晶體，一面連著一根觸鬚，接著一小塊晶片。
“這個方塊叫‘源石’，至於觸鬚連著的晶片，叫做‘協(xié)議’。”
說著，老祖將其交給少言端詳。
“這麼完好的源石，我也還是第一次見，不過——”
“根據(jù)老祖我多年的經(jīng)驗，高等人回收這頭盔，其實就是衝著源石去的——”
“你拿著的這塊，完好如新，給他們的話，估計能換不少好處。”
“但是——”
“比源石更關(guān)鍵的，其實是協(xié)議……這個協(xié)議，相當於一個身份證明。”
少言心中一緊，下意識握緊了手中之物。“莫非……”
“不要懷疑，這便是離開廢墟的通行證！”
原來血刀老祖之所以極其看中頭盔。
便是因爲每一次運送違禁物品，都不能少了它。
一旦得到頭盔內(nèi)的協(xié)議，血刀老祖便可以讓外界給協(xié)議刷入新身份！
擁有新身份的人，便可以通過廢墟中的無形屏障，帶著其他違禁物離開。
廢墟內(nèi)的頂尖高手逐漸減少，便是因爲願意和血刀老祖合作的緣故。
“我此前就說了，沒有我和高等人溝通，沒有人能離開——”
“廢墟周圍有一層叫做‘晶璧’的屏障，這屏障，不是你能破的。”
老祖頓了頓，笑道：“這走私人的人選也不容易，功力不夠的人，甚至走不到屏障，就累倒在半路了——”
“說起來，目前可能的走私人裡，你倒是不二之選。”
說罷，料想少言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
似乎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
良久，少言深吸一口氣。“你爲什麼不出去？”
“哈哈，在這做土皇帝，逍遙自在多好，何必出去？”
“外面莫非很危險？”
“你莫非沒看見天上吐垃圾的怪物嗎？那般雄偉之物，卻做著髒臭的勾當，可見外面是怎麼樣了。”
葉少言深吸了一口氣，暗道這血刀老祖不過井底之蛙，也沒了追問的興致。
老祖表情漸漸狂妄。“好了，什麼時候放我離開？我不再對付你，還會給你一個新身份。”
“我想一想。”
“慢慢想。”
在老祖看來，自己給出了無比豐厚的條件。
正當此時，帳篷“嘶啦”一下被劃開兩爿。
少言和老祖頓時沒了遮擋。
擡眼望去，慕容復衝了過來，一劍指著血刀老祖的咽喉。
“血刀老祖，休得花言巧語騙我葉兄！”
“慕容復！”血刀老祖眉頭一皺，卻被慕容復點住啞穴。
慕容回身過來道：“葉兄，我深知血刀老祖心計，怕你被騙，纔來偷聽，請你勿怪。”
少言只說無妨，又問慕容復想要如何？
“老祖剛纔所言，有一天大漏洞，不知你聽出來否？”
“什麼漏洞？”
“如他所說，既然只要有頭盔中的‘協(xié)議’便可以製造身份，那麼爲何不從外界運來‘協(xié)議’？”
聞言，老祖急忙想解釋，苦於被點了啞穴。
乍一聽，慕容復所說確實很有道理。
但少言不置可否，即便協(xié)議可以從外運來，外界之人又憑什麼費這功夫？
見少言不爲所動，慕容復又說：“我看，不妨讓老祖賺來‘協(xié)議’，這是助所有人脫困的好方法！”
系統(tǒng)選項應聲而出。
【選項一：和慕容複合作。獎勵：慕容復好感+50】
【選項二：和血刀老祖合作。獎勵：血刀老祖忠誠度+50】
【選項三：說服慕容復，另找辦法。獎勵：血刀老祖忠誠度+100，慕容復忠誠度+50】
“可以考慮，你先解開他的穴道。”
“不可，我解開穴道，他必定詭辯，亂了葉兄心思。”
“他敢多說半句，我殺了他。”
“殺了他？”慕容復大驚。
“你有沒有聽出另一個漏洞？”少言本來不想多說，但他已經(jīng)決定說服慕容復。
“什麼？”
“走私之事，是外界所主導，血刀老祖不過是個走狗，如果他死了，我想很快有人能替代——”
“不然你以爲，老祖爲什麼要把這麼多事情都告訴我？”
少言神色猛的凌厲。“莫非，你把我當傻子嗎？”
此話一出，慕容復不禁顫抖，暗道：“我居然沒想到這一點，此人太厲害！”
便是血刀老祖也不敢再狂妄，他此時才知道，少言說想一想的真正涵義。
不錯，少言並沒有想與他合作的事情。
而是知道老祖的作用後，仍想殺他！
雖然這麼做很瘋狂，但血刀老祖相信，葉少言敢這麼做！
“解了他穴道，我還有其他手段。”
“還有其他手段？”慕容復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這……”
抵不過少言的持續(xù)威壓，慕容復嘆了口氣，解開老祖穴道。
老祖立刻大喊：“少言救我！”
慕容復心知老祖要出賣自己，就近一劍刺去！
少言頗有預感，玄冥掌風早半秒拍出，讓慕容復劍速放緩，老祖自行躲開一劍。
“敢他媽害老子，去死！”老祖怒極，反撲向慕容。
“住手！”少言一聲怒斥，攔在兩人之中。
“葉少言，這慕容復是我放在這裡的奸細！”
“葉兄，他這是污衊！”
“你敢叫段延慶來對質(zhì)嗎？”
百米開外，衆(zhòng)人聞聲趕到，聽到二人對話，皆對慕容復心存戒備。
慕容復舉目四望，只覺自己功虧一簣。
他心下嘆息，本想說服少言立大功，一舉成爲廢墟領(lǐng)袖。
怎料那葉少言太厲害，反令他輸?shù)男姆诜?
想罷，大叫一聲。“我以死自證！”拔劍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