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槍口全都對準了季生。
就算季生擁有異能依然感覺頭皮發麻。
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異能者緊盯著自己。
這讓季生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行動太過於輕浮。
“預備！”
王智的瞳孔綻出藍光。
季生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盯著那十幾把槍。
只待他們射擊的瞬間喚出鎧甲，趁亂破窗逃離。
“射……”
士兵們的手指壓下了扳機，季生的僞裝開始變硬。
王智嘴角微微上揚。
“擊！”
槍聲響起。
“救命呀！”
“發生什麼……”
“救命啊，我不會游泳呀！”
“軍師大人。”
季生看著眼前的一幕，一時有些驚愣。
不是因爲士兵沒有射擊，也不是因爲王智沒有發動異能。
事實恰恰相反，他們全都射擊了，王智也發動了異能。
只是王智選擇的目標好像出了一點點問題。
此時士兵射出的子彈全都打在了天花板上。
而王智的異能則是將所有士兵全都拖到了地板裡。
這一幕讓季生想不明白，王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就像武大郎不知道潘金蓮爲什麼要給他喂毒藥一般。
等士兵全都消失，王智看著季生笑了起來。
季生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爲害怕，而是他笑得怪噁心的。
“同志。”王智沒來由地說道。
季生深吸了一口氣，良久纔不確定地問道：“細作？”
“是的。”王智點頭。
“那紅琴分隊長爲什麼不知道你的存在。”季生皺眉問道。
王智笑道：“我是卡爾隊長還在市外工廠當分隊長時派來的，紅琴分隊長不知道也正常。”
“是嗎？”季生還是不相信。
王智無奈地聳了聳肩，“如果我不是你們的人，我爲什麼要殺了他們？我一個九階異能者配合這些士兵，想要擊殺你並不難。”
“確實。”季生頓了頓笑道，“你確實能殺了我，但最後的結果是你也會死。”
“唉，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呢？”說著王智拿出了對講機，“連你這個端茶倒水的小姑娘都能猜到有人拿了我們的對講機，你以爲我會想不到？”
“如果我不是你們的人，我爲什麼要讓他們去城中心集合等著被你們的坦克炮轟？”
“如果我不是你們的人我會讓五六小隊在大部隊撤離時繞後嗎？”
“拜託，這些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吧？”
這些事情其實正常人還是能做出來的，不過不包括身爲軍師的王智，如果他只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成爲軍師。
難道王智真的是卡爾隊長的細作？
季生思考了一會問道：“我們的人被你們關在哪了？”
這就是季生的任務之一，提前救出顏青和小酒，以免他們成爲敵人的殺招。
“我不知道顏青被誰抓走了。”王智說道。
“你不知道？”季生皺起了眉頭，“你怎麼會不知道？”
“很簡單，因爲抓她的不是我們的人，所以我們不知道。”
“什麼意思？”
“當時，有人告訴了張狂，你和紅琴出城了，所以張狂就讓我和李石對你們的基地發動攻擊。我負責抓小酒，李石負責抓顏青，所以你得去問李石。”
“那些假裝光明騎士團的人是你們的人？”
“是的。”
“森林裡的那波獸潮也是你們引發的？”
“對。”
“明白了，你繼續剛纔的話題。”
王智點頭走到了季生旁邊坐了下來。
季生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他。
“我們正要去攻擊你們的基地，我們的人就告訴我小酒離開了清水安保公司分部，我就和李石分開了，我抓住了小酒，只是出了點意外情況。”王智說到這看向了季生。
季生能從他眼中看見恐懼，那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這是無法裝出來的，除非王智是一名老藝術家。
“發生什麼事了？”季生問道。
王智深吸了一口氣，回憶道：“當時小酒眼看不敵我，她就拿出了一根羽毛。”
“製造物211——神臨。”
“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她強迫你把製造物吃下去了？”
王智有些震驚，看向季生的眼神都變了，“你這想法和小酒簡直如出一轍，只不過你說錯了一點，她沒有餵我吃，而是自己吃下了。”
季生沉默了，他沒想到小酒竟然會吞下製造物211。
不過轉念一想，當時的小酒也許只有這個選擇了，畢竟發動神臨是需要時間的。
而很明顯，當時的王智並不會給她時間。
“她吞下製造物後發生什麼事了？”季生問道。
王智沉默了一會，才壓低聲音說道：“她變成了祗。”
季生表示這個我熟。
因爲他也請祇上過身。
不過小酒的情況應該和自己的不一樣，自己是靠自己的異能請的祗，而小酒則是利用製造物請的。
“她成爲祗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王智閉上了眼聲音有些顫抖，“可我依然目睹了祗的尊容。”
“是一位怎麼樣的祗？”季生好奇地問道。
“不可言說。”王智小聲回道，“但我能告訴你，祗是尊貴的，耀眼的。”
行吧，你這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對此季生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祗是不可言說的，就算王智在這說廢話，季生也不能對他怎麼樣。
“那後面小酒怎麼樣了？”季生問道。
“哦，小酒呀，噗……”王智說著說著竟然笑出了聲，但是他很快就將笑意吞了回去，“不好意思，我知道我不應該笑她，但當時她直接變成了光，光芒消失後就變成了一顆蛋。”
“我到現在還是沒能忘記，她變成蛋之前說的話。”
小酒到底說了什麼樣的話，纔會有王智笑成這樣，這讓季生很是疑惑，“他說了什麼？”
“她說她還年輕，還有好多事沒有做。”王智說著看向了季生，“比如我……她還沒有給季生那個花心蘿蔔做絕育，她還不想死。”
季生苦笑不得，“這死丫頭都死到臨頭了還記得我。”
這時王智站起了身看向了窗外，淡淡的說道：“接下來我會讓張狂的士兵全集中到城中心待機，到時候你看準時機。”
“好。”季生點頭。
“對了，配合我演下戲。”王智說道。
季生看向了他沒有說話。
王智看向屋外的星空感慨的道：“五年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你們再不來，我都要成第二個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