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生踩著血肉來到了他們跟前。
“是你。”男人嚥了口口水，“你要做什麼？”
季生笑道，“我只是來拿回我的車，順手幫你們從一下良。”
男人吞了吞口水，“我，我……我們這都是爲了生存！”
“我知道。”季生點了點頭，“所以我只是拿走你們的雙手雙腳。”
言罷季生一揮手，一抹光芒閃過直接斬去了那個司機的雙腿。
司機卻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季生。
季生瞥了他一眼，見他竟然這麼不識趣，回身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撞在了引擎蓋上。
只聽司機慘叫一聲，昏倒了過去。
可轉眼間他又醒了過來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雙手在身前顫抖著，想要去拾起前面的雙腿，可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行動。
下一秒他伸出的雙手也被季生砍了去。
看到司機的慘狀，四肢還健在的男人噗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哭喊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才做這行的！我也想過收手，但我女兒生病了，她快要畸形了，我必須弄錢給她買抑制劑！”
“如果不能讓她維持正常人類的模樣，等我老去，她就只能成爲站街女，或是成爲別人的寵物，我也是沒有辦法的，求求您放過我吧！”
季生嘆了口氣，“我們是這個時代的締造者，卻也是這個時代的悲劇。”
言罷季生手指上戒指又變作一把精巧的迷你匕首，化作一抹寒光僅斬斷了男人的雙腿。
男人擡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生，顫抖的手，指著季生，“你……你這個……惡魔！”
季生沒有理會他，看向了他旁邊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著暴露，該不該露的基本都露了出來，季生正要問她是不是站街女時。
只聽砰的一聲女人暈倒在了地上，原來她早就被嚇的暈了過去，直到現在才倒下。
季生搖了搖頭，開始搜他們的身。
女人身上沒有兜，所以季生沒有碰她。
其他人兜裡幾乎沒有錢，也就那個男人身上有十鎊。
男人見季生竟然想要拿走他的錢，強忍著疼痛抱住了季生的大腿，用顫抖的聲音說著：“你不能，你不能拿走它們。”
說到這男人哭出了聲，“那是我女兒的救命錢，求求你。”
季生終究是心軟了，丟回了五鎊。
“應該夠買一支抑制劑了。”
說完季生回到車裡駛離了這條小巷。
看著季生離去的背影，男人不知是疼還是不甘，大聲吼叫了起來。
最後男人無力的垂下了頭，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擡起了頭，瞳孔中游離著藍光。
“啊！”
從他身上爆發出了一股巨浪向四面八方散去，直接吹飛了地上的塵土，血肉，屍體。
爆發過後男人就昏了過去。
…….
離開小巷的季生，可不知道男人發生的變化。
季生開著車一路來到了那條只能容納一個人行走的小巷前。
怕車又被人偷去，季生支配了這輛車。
小巷很黑，很臭，還很潮溼。
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小乞丐，他對季生笑了笑，然後轉身就往回走，沒入了陽光中。
季生苦笑著自語道：“如果我沒來找你們，你們現在應該還在廟宇裡睡覺吧，周瑾妤……小大也不會死的那麼疼痛吧。”
走出小巷，可以看到陽光斜斜地照在前面的牆面上。
怪不得王大姐喜歡站在牆前，這陽光確實燦爛，美好。
推開王大姐的屋門，一股臭味撲面而來。
地上可以看到老鼠，還有蠕動著的白色小蟲。
個個大腹便便，看來是飽餐了好幾天。
屋裡一共有兩具屍體，牀上的王大姐和地上不知名的男人。
季生走到王大姐牀邊，將戒指變作了飛毯拖起了整張牀。
帶著她來到了小巷前。
王大姐的牀很小，應該是她自己做的，剛好能從小巷裡通過。
季生走出小巷來到車後，推倒了汽車的後座，把王大姐和她的牀一起放了進去。
接下來季生就要去墓地將王大姐埋葬。
來到墓地。
這裡排滿了人和用衣服或是草蓆包裹的屍體。
臭氣熏天，還能看到一些白蟲從那些屍體上掉落，隨後被旁邊的人拾起裝在兜裡。
季生皺著眉頭，脫下了衣服蓋在了王大姐身上。
“我這衣服廢的可真快。”季生自嘲道。
季生正要將王大姐連同牀擡下車，一個男孩跑了過來，估摸著四五歲的樣子。
男孩跑到季生旁邊往車裡看了看，而後問道：“大哥哥，你需要幫忙嗎。我能幫你擡屍體，而你只需要支付我草魚尾巴就行了！”
“一條草魚尾巴？”季生疑惑地看著小男孩。
“是的。”小男孩點頭回道。
“你要草魚的尾巴做什麼？”
“吃。”
季生沉默了一會，笑道：“你父母呢？”
“都死了，我正排隊埋葬他們呢。”男孩回道。
話題很悲傷，可奇怪的是男孩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悲傷的情緒。
“行，但我沒有草魚尾巴……”
“啊？那草魚骨頭也行，或者屍體上的蟲子也行……我父母身上已經沒有蟲子了，其他人又不需要我幫忙了，所以……”
“你在這裡排隊多久了？”
“快一個月了！”
“這麼久還沒輪到你？”
“輪到過一次，但埋葬一個人要五鎊，那個時候我只有三鎊，所以我被趕了出來，但我又重新排了！”小男孩笑道。
“你現在湊夠十鎊了嗎？”季生問道。
小男孩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爲什麼還排隊？”
“因爲我不知道去哪呀。”
季生沉默了，過了良久才說道：“你幫我把她擡下車，並幫我照看一會，我給你十鎊，這是你應得的酬勞。”
“什麼，給我十鎊？”男孩瞪大了雙眼，笑聲很是燦爛，“你真是一位……一位好看的……好看的生……”
說到後面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
季生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叫道：“一位慷慨的先生。”
“對，這就是我要說的，慷慨的先生，慷慨的生，慷慨地生……”男孩重複著想要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裡。
可惜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在季生的配合下，男孩很輕鬆地幫他將王大姐擡下了車。
“先擡到你父母那。”季生說道。
男孩點了點頭，“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爲什麼？”
“因爲他們可以交到朋友了，我一個月前就交到過一個朋友，我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