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緊張??是一件小事??困擾我很多年的小事情??”趙興然瞇眼淺笑??只那雙眼中全然沒有半點笑意??他要問的問題很嚴(yán)肅
他越是這麼說柏正新越是不安??緊張的嚥了口唾沫??問：“什麼事情啊到底??”
趙毅然也有些緊張了??他了解他哥??一般他哥這麼故弄玄虛的時候??那這事情就小不了
趙興然抿脣輕笑??嘆氣道：“當(dāng)初你姐是不是早就得了絕癥??”
柏正新臉?biāo)⒌囊幌律n白??好一會才緩聲道：“我當(dāng)時還小??不知道??”
趙興然呵呵輕笑??瞇眼問趙毅然：“小毅??柏雪當(dāng)初死的時候你有印象嗎??”
趙毅然點頭??略帶同情的望著柏正新??點頭道：“有影響??”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好幾歲了??已經(jīng)記事怎麼可能會沒有影響
趙興然似笑非笑的望著柏正新??冷聲道：“小新??你想要維護(hù)你的姐姐我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你姐姐設(shè)計讓莫呈一輩子都記著她??因爲(wèi)想著她而無法從悲傷絕望中走出來??那這種人死一百次都嫌少??”
“不是的??我姐不是那樣的人??”柏正新雙眼紅彤彤的怒瞪著趙興然??因爲(wèi)生氣胸脯一鼓一鼓的很是憤怒??“我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是??”
趙興然瞪眼看他??嘲諷的揚(yáng)脣??“誰也不希望她是那種人??但是這些年莫呈過的是怎樣的日子你也是看到的??你捫心自問他對你姐姐好不好??夠不夠掏心掏肺??爲(wèi)了她求死覓活了多少回??夠不夠??”
趙毅然擔(dān)憂的扯了扯咄咄逼人的趙興然??小聲喊道：“哥??別說了??”這和小新無關(guān)的??他當(dāng)時那麼小就算知道些什麼也不一定都記得清楚
沈一恆也懵了??不知道趙興然在發(fā)什麼瘋??“興然??你發(fā)什麼瘋??”
趙興然頹然的跌坐在圈椅上??呵呵冷笑：“是啊??我是在發(fā)瘋??小新剛纔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莫呈愛你姐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爲(wèi)愛她所以纔會看不到她的缺點??因爲(wèi)愛她所以纔會包容她的一切壞心思??但是??愛一個人並不能成爲(wèi)被傷害的理由??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看都不看還被打擊得手足無措的柏正新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手腕一痛回頭卻見柏正新憤怒的抓著了他的手腕??“還有事嗎??”
柏正新死命的咬著嘴脣??聲線冰冷道：“反正事情早晚都要說開??雖然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知道一些的??我姐她在認(rèn)識莫呈之前就有病??一直都靠吃藥維持??醫(yī)生也說了她活不過二十歲??你們都覺得她白得好看??其實她身體裡面的黑色素很少??那種白還是打過遮瑕霜掩蓋之後的白??她本人白得快要透明??舉著手對著陽光都能清楚的看到血管??”
“什麼病??”沈一恆聽到自己的聲音裡面滿是顫抖??真相總是殘酷得令人哭都哭不出來
柏正新低頭悶聲道：“胰腺癌??”
“癌癥??”趙毅然嚇一跳??不相信的反問：“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姐姐十二歲的時候??因爲(wèi)太小??她不能做化療只能吃藥維持??再者姐姐其實從一開始就放棄治療了??”
“爲(wèi)什麼放棄治療??”趙興然忍不住問??胰腺癌麼??如果是癌癥即便是以著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也沒辦法治好??更何況是二十年前??只是明知道自己有病還放棄治療??這不該是一個十幾歲少女該做的事情??縱然是她求生意識不強(qiáng)??難道柏家人也能容忍她求死嗎
柏正新有些難以啓齒的嘆了口氣??爲(wèi)難道：“她怕疼??化療很疼??”
這什麼破理由??沈一恆皺眉??不悅道：“難道你家人就容許她這麼胡鬧??”
柏正新痛苦的嘆氣??道：“父母對姐姐本來就很愧疚??沒有能夠給她一個好的身體??我聽我爺爺說姐姐還在孃胎的時候他們原本是打算不要的??我媽吃了藥卻沒有弄掉??之後姐姐一出生身體就特別差??之後十二歲的時候被檢查出得了癌癥??他們很愧疚??也不忍心看她受苦??便任由她的喜好生活??能活幾年是幾年??”
趙興然很是震驚不已??好半天才緩聲問：“那你姐姐對莫呈是不是真心的??”
柏正新更爲(wèi)難了??無措的撓頭道：“是真心的??姐姐是真心的喜歡莫呈哥??但她也明白自己沒辦法和他長相廝守??她痛恨自己病弱的身子??很絕望??”
趙興然與沈一恆對視一眼??心裡明白柏雪大概是明知道自己活不長久??害怕自己死了之後莫呈很快就會忘記自己??所以對同樣喜歡莫呈的夏嫣然很是厭惡??這一點可以理解??無論是誰自己最心愛的人被別人惦記著??都會不爽會憤怒??想要除之而後快
“你姐姐當(dāng)初到底有沒有在夏嫣然的剎車上做手腳??”趙興然不確定的問??他不確定這些事情年幼的柏正新會不會知道
柏正新一臉無措的站在那裡??好半天才不確定的搖頭??“應(yīng)該沒有??我姐她不懂車??”
柏正新的話很有道理??柏雪身子那麼差怎麼可能會了解汽車的構(gòu)造??想要在夏嫣然的剎車上動手腳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柏雪根本不懂車??搞不好連剎車和油門都分不清??夏嫣然的話果然需要挑著聽??並不能全都相信??只輕信她的一面之詞便推翻當(dāng)初對柏雪的好感??這是一種相當(dāng)愚蠢的行爲(wèi)
趙興然爲(wèi)自己的想法而臉紅??嘆了口氣擺手道歉道：“對不住??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姐姐的??”
柏正新苦笑??“無所謂??是人就不會有完美的??你們有所懷疑也是情有可原??我只是很奇怪你們怎麼會現(xiàn)在想起問這些陳年往事的??”
說實話沈一恆也覺得奇怪??瞇著眼問：“興然??你追究這些陳年舊事對找到莫呈有幫助嗎??是不是找到什麼線索了??”
趙興然苦笑著搖頭??嘆氣道：“沒有??只是有點介意??所以就問問小新當(dāng)年真相如何??莫呈的事情我沒有半點頭緒??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