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勸，吃飽飯。
年輕時候，覺著這樣的話不著邊際，如今三十而立，終於體會到聽人勸的作用。
而此時，面對劉總釋放的善意…
哈！
我第一反應，想到賀師傅提醒：“那些在圈裡混幾十年的老人，比你想的更城府。”
想想吧！
從開始到現在，除了王輝那個蠢貨。
和我作對的劉總、曹銘，以及說不清的馬亮、張威甚至高紅，等等，沒一個吃素的。
他們…
所有人，沒點城府、心機，混不到現在位置。
這就是大浪淘金？
“葉飛、葉飛…”
孫康喊了幾聲，讓我從思緒中走出，他又道：“當銷售總監了，還不謝謝劉總。”
“哦？”
“高興傻了？”
“沒。”
隨口迴應，跟著我內心解釋：“沒必要高興，區區一個總監，要不要都無所謂。”
“三十一歲幹總監，你還不知足…”
“廠子是李柔的。”
我開口，將孫康話打斷。
對！
三十一歲剛到銷售總監，牛逼又如何？
我也不知那來的信心，總之現在，我相信自己，雖依靠李柔，但更能幫助李柔。
眼界不同，氣魄怎麼著也得升一升。
所以我回過頭來，對著劉總也提醒一句：“晨曦商貿，也是李柔的。”
而劉總，波浪不驚：“葉飛，別過分。”
“怎麼？”
“之前我覺著識時務，也擡舉你，願意招你爲女婿…現在看來，你是始作俑者。”
“對。”
“終於肯露真面目了？”
“是，因爲我不像劉總，始終能憋著。”用這比較客氣口吻，我對她做了諷刺。
講真！
之前沒想到，事會到現在地步。
我和李柔，輕敵了！
看劉總口吻、姿態，我初步做出判斷，她是在李柔交付定金後，才得知收購事宜。
算來…
中秋節前吧！
她作風，應該會中秋那天來個下馬威，可李柔猜出劉飛是她私生子，將她節奏打斷。
而現在，她說：“我好心給支持，葉飛你什麼意思？”
“別繞，直接說條件吧！”我直接道，話已說開，就沒必要在這彎彎繞，沒勁。
她不要股份，卻投入一個億？
哈！
天上掉餡餅的事，咱就不就指望了。
但劉總卻堅持：“在重申…和，既然你想轉達，就告訴李柔，我負責前期投入。”
“謝謝您來！”
用這電視劇店小二聲調說罷，我立馬跟進：“那就請劉總，給李柔匯款一個億吧！”
“不行。”
“哈…”
笑著我起身，看著劉總搖了搖頭。
這老孃們…
不！
此刻她於心中，就是邪惡、貪婪的老巫婆，是真不想在聽她雲裡霧裡的，忽悠。
起來到孫康面前，道：“孫總比誰都明白，收購酒廠的是李柔。”
“年輕人別急，聽劉總管話說完。”
“孫總，我沒空在這聽廢話，有事請您幫個忙，‘囍酒’要用30%量原酒，批下吧！”我說出目的。
後頭事多著呢，沒必要在這瞎耽誤時間。
然而孫康拒絕：“這事不行。”
“怎麼？”
“廠裡接下來操作，要用大量原酒，而‘囍酒’也沒多少銷量，沒必要浪費啊！”
“孫總，我的話就是李柔意思。”
“是，可她尾款付清前，廠還是我的…也得，對吧！”笑不滋滋的，孫康說著。
他意思明確，聽劉總的。
鬱悶！
但很快，也想明白。
雖說孫康這人愛擺譜、裝逼，但以他資歷、見識，自然能辨出李柔、劉總誰做主。
不帶猶豫的，做出選擇。
艸！
難不成，我連‘囍酒’調個級別，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或者厚臉皮回頭，求劉總？
馬勒戈壁！
我讓李柔放棄總代，收購石府酒廠，就是圖放開手腳，和曹銘實打實幹上一場。
可特麼的，結果就是這？
也猜到劉總，必然做了手腳，極有可能是對曹銘退款做了扣留，以她能力做得到。
她不怕李柔玩命？
還是說，打算是賭一把，李柔不會魚死網破？
這些，我猜不到。
而此時，就在我滿是想法時，背後劉總開口：“葉飛，別琢磨了，我告訴你打算。”
“……”
“一個億，用於市場投入，而要針對的不止是石安，而是整個華北市場。”
“哦？”
“要做就做大的，而具體執行你負責。”
“扯遠了吧！”
沒好氣，我換了一句。
就憑石府酒廠品牌影響，別說走出石安，就在本地區，還有不少人聽都沒聽過。
真要弄大的，一個億可不夠。
不過，對方也不蠢。
劉總很快給出方案：“白酒做市場難，一個億不算什麼，可要做簡壯酒呢？”
“……”
“老孫這邊酒不錯，而你葉飛能力也行，真要齊心協力，要成一番事業不難吧！”
說話是，她聲音很穩。
而我…
忽略了！
在白酒圈，越是高端酒坐起來往往更難。
反之，低端酒大有可爲。
而簡裝酒，說白了就是賣十塊一瓶的酒，這玩意操作簡單、粗暴，人、錢到位就行。
利潤低，可起量也說的過去。
而最主要的，是穩妥。
所以上年紀、還抱有一定股份的孫康，喜歡這決定，而很有野心的劉總這麼做…
得！
要知道，鴻運酒廠這些年就沒做過簡裝酒，如此一來，和石府酒廠就沒法敵對。
好你個老巫婆，果然和曹銘有勾當。
而噁心的，還是老一套，威脅時伴隨利誘，老這麼玩有意思？
了每次都要逼…
不對！
劉總明顯握著優勢，還總這麼玩，這是否說明她內心中有搖擺呢？
瑪德！
不能在疑問了，她就是搖擺，典型的當了表子，還要立貞牌…
哦！
意思是：把大頭好處給私生子劉飛，可特麼一想，李柔也是親閨女，多少得照顧些。
老巫婆！
機關算盡，這就是你弱點。
站原地，長時間思考後，我沒理會劉總，而是面對孫康說話：“孫總，您要佔大便宜了。”
“瞎說什麼呢？”
“問個事，李柔收購酒廠訂金多少？”
“六千萬。”
“不少。”
感慨一聲，也皮笑肉不笑中說：“按照規矩，這時候她要撤回，訂金不用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