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文皓在他的私宅,由於男人的私宅地處偏遠,所以安靜琪還是打了車過去,因爲今天有助理給她打電話說劉秘書辭職了,她又要回到沈氏上班了,她以爲這是沈文皓的意思,便沒有多想,謝過那人後便掛斷了電話,所以她又可以肆無忌憚的打車讓公司報銷了。
她下車,看到了別墅裡亮著燈光,邊知道男人在那裡面了,於是大膽的走了進去。
男人看到她,一臉的驚愕,開口道:“誰讓你來的?不是說不讓你來麼?”
她無奈,手足無措的開口道:“抱歉,我,我沒有地方去了,所以……”
男人見狀,冷哼一聲,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開口道:“這麼晚纔回來,你不是和你那個不成器的男朋友幹什麼去了吧?”
她怒,開口反駁道:“煜軒他纔不是那種人,你不要亂講。”
男人撇嘴,嗤笑道:“亂講?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亂講了。”
她進屋,準備換鞋,可男人卻一把將她推了出去,她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因爲門口和院子裡還有兩步樓梯,所以她摔得並不輕,再加上今天她穿的是一個短裙,兩條纖細的玉腿全都露在了外面,這一下,她的膝蓋上便沁出了點點血絲。
安靜琪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膝蓋,朝著男人投去了憤恨的目光,男人望著她,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沒有絲毫的憐憫,仰頭冰冷道:“你以爲,我沈文皓的家,是你想進就進的麼?這麼晚回來,說!你幹什麼去了!”
她怒,眼淚也順著臉頰落下,別過頭倔強道:“不用你管!”
男人聽罷,不禁怒上心頭,大步走下了樓梯來到她的面前,半蹲著捏住她的下頷,開口道:“你說,還是不說?”
她敢怒不敢言,只是憤恨的瞪著他,眼珠子瞪的老大,渾身顫慄,臉皮紫漲,死咬著她嬌嫩的脣瓣。
“不說對麼?”男人疑問道“好!有骨氣!那你就在院子裡好好待著吧!什麼時候肯說實話了,什麼時候再進來!”
她惶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沈文皓,可男人卻是視若無睹,奮力的甩開她的腦袋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別墅,大門被他重重的關上。
門關上後,她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下流,癱坐在地上絕望的看著那一扇緊閉著的門。
夜色越來越暗,夕陽的餘暉已經(jīng)轉換爲了一輪皎月,樹葉被夜晚的涼風吹的沙沙作響,不停的搖曳著,路燈透過樹葉在她的身上打出了斑駁的光影。
這已經(jīng)是十一月份,天氣也漸漸變得寒冷,只是穿了一個牛仔外套的她忍不住縮起了脖子,緊緊的或者自己的外套在也淒涼的夜晚獨自顫慄。
臉頰上的淚痕終於被這也要刺骨的涼風吹乾,留下了兩條淚痕,睏意襲來的她卻因爲冷而睡不進去,只得癱坐在院子裡瑟瑟發(fā)抖。
而此時男人並沒有入睡,而是現(xiàn)在二樓的臥室裡,將窗簾露出了一條不起眼的縫隙,站在那裡緊盯著安靜琪。
安靜琪在院子裡瑟瑟發(fā)抖的多長時間,他就看了多長時間。
他和父親吵架,所以今天才來到了這處私宅,原本獨自在這裡回憶著和美淑的一點一滴,她卻貿(mào)然闖入,讓他怎能不恨?
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走著,他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如劍般刀削的濃眉緊鎖在一起,漆黑的夜裡深邃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心疼。
他想要讓她進來,可是雙腳卻像是長了釘子一樣訂在原地,怎麼也邁不出去那一步,只能站在那裡,就像是陪她一起受苦。
夜,從未如此漫長,兩個人都是煎熬著,期盼著清晨的日出,她睡不進去,他也睡不進去。
最後,男人狠心拉上了窗簾,回到辦公桌前開始工作。
終於,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清晨的陽光也終於升起,像是她的希望一樣。
他起身,熬了一夜的他看起來不免有些憔悴,他拉開窗簾,她還倔強的跪在那裡,頭髮被風吹的早已凌亂,臉頰蒼白的好似一個女鬼,原本嬌嫩欲滴的脣瓣泛起了不正常的紫色,整具身體縮成嬌小的一團,黯淡的目光盯著院子裡的地面。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不肯屈服。
男人憤恨的拉上窗簾,走下了樓梯打開門冰冷道:“進來吃飯!”
她終於露出了一絲苦笑,拖著疲憊的身子和早已酥麻的雙腿強撐著走進了別墅。
和往常一樣,男人端著牛奶從廚房走了出來,可這次,卻是有三杯牛奶,男人將兩杯都遞到了她面前。